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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香》&《盲区》

(2008-03-07 14:5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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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文/ 李磊
 

看到了评论中的留言,问我,我写小说的风格是怎样的。

 

说实话,我从来没仔细思考过我写小说的“风格”是怎样的。甚至,连语言形式也会变化很多,比如我写《芹儿——<聊斋志异>补遗》时,用了文言文。总的说,根据实际需要吧。

 

在我所有写过的文字中,小说占的比例很小,诗歌的比例更小。我不经常触碰这一类“文学气太浓”的体裁。多数的时候,我写“散文”,就是“散漫的文字”,所以我把这些归为“东扯西拉”板块。

 

甚至,我在多数的时候,是反感“文学”或“文学青年”这样的字眼的。曾经有一段时间,我极端地认为,现在的“文学”,就是“吃饱了没事干,无病呻吟的那种玩意”。这个偏激的想法,大概跟当代中国文学的整体滑坡有关,和浮躁的社会背景有关。

 

不轻易触碰小说或诗歌,但还是偶尔地触碰了。虽然没有任何功利的企图(我20岁左右时,写文字是为了混稿费),但我现在对与写小说或诗歌,变得比以前对自己苛刻得多。读大学时,在寝室里,写点小说,在上铺下铺的兄弟间传阅,以赚他们的眼泪为乐趣,自己躲在被子里得意地偷笑。现在,我写这样的文字时,自己的脸上挂满泪水。

 

写小说,如果不是为了赶稿子交差,那就会焚烧自己的灵魂,会在打字的过程中,感觉出撕心裂肺。有时,会忘记自己是谁。是里面的A,又会突然是里面的B,也会是里面的C。

 

我有个朋友,工作完全跟文学不沾边。但是时常翻阅《收获》、《十月》等纯文学类的杂志。这让我很惊讶。我自己从来不看纯文学类的杂志或博客。看不进,不想看。

 

我自己不看,但是,我却写这样的文体。真是矛盾。我写的时候,常常会停下来发呆,任思绪任意飞舞或突然消失。

 

无论是怎样的状态,撕心裂肺的疼痛却是一种常态,时时让我能觉察出,自己的魂魄还在身体的躯壳里。写小说的时候不多,因为我不是职业写手或作家,我有很多别的事情等着我去做。

 

但,在这样的时候,我是在焚烧自己的过程中,体验“痛到逐渐麻木”的感觉。曾经写作,写废的稿纸揉成团,扔满一地;现在写作,擦眼泪的面巾纸揉成团,扔满一地。男人不会轻易流眼泪。如果眼泪流了出来,那是它自己要往外涌,不关我的事。

 

“武汉七七”给我发短信,说从《白领》杂志辞职了。我心里顿时松了一截。一来为她高兴,我从她到《白领》杂志不久,就开始怂恿她辞职,觉得她不适合被一个“体制本身有问题的工作岗位”捆住自己原本灵动的心(我对她进入《白领》杂志当编辑后的写作状态是不满的)。二来,我一直都因为N次拒绝给她供稿而愧疚。在《白领》叶总和七七丫头的盛情抬爱之下,正遇上我焦头烂额的时候,力不从心,显得“不识抬举”。七七丫头一再告诉我,杂志社把我写的那个《暗香》当范文标尺,说叶总一再开会强调“选稿一定要达到李老师那样的文字标准”并多次委托七七丫头请我吃饭。我不识好歹地躲闪躲闪再躲闪。因为,我知道,在那时,我写的东西,过不了我自己这一关。七七丫头确实抬爱了,用尽一切办法,软硬兼施,希望我和叶倾城能在《白领》各自开个专栏,并说,叶倾城已经答应了,你还不松口?!我不敢松口,因为,那时,我一个字都写不出来了。七七丫头逼我:“你原来说了给我当‘赖子’的!缺什么稿子就找你要!你答应了的!”我肠子都悔青了,对着镜子猛扇自己几耳光:“叫你还瞎许诺!叫你打肿脸充胖子!”好在,七七丫头体谅了我,没有继续威逼利诱,只是把我拖进了QQ的黑名单。她知道,她的那个约稿的QQ头像,对我来说,是一种无形的压力。只是,时时收到她问候的短信,表明她真的能够体谅我的力不从心。

 

为了纪念七七丫头的谬爱,我将给她发过去的两篇文章放在下面,聊以作为“我的写作风格”的一个不完全的注解(下面的两篇,已经刊登于《白领》杂志。文字版权,归《白领》杂志所有)。


暗 香

 

有人说,世界上,有多少种美丽的花,大概就会多少种不同类型的美丽女人。当人们注目欣赏时,会有不同的偏爱。但,也有一种女人,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在遇到她时,都会被吸引——不由自主的,发自内心的。

 

有人喊她“文姐”,有人喊她“嫂子”,有人喊她“小文”,有人喊她“文子”,还有人喊她“老板娘”。她对于这各各不同的称呼,一概笑纳。

 

在这座城市里,她拥有一家别致的酒吧。虽然不在酒吧扎堆的闹市,但生意出奇地好。华灯初上时,她的一天才刚刚开始。

 

她说,她喜欢这都市里的夜晚,喜欢手里捧着一杯绿茶,或半杯红酒,在角落里静静地坐着,一边听着幽雅的酒吧夜曲,一边环视客人们的不同神态。她说,那感觉,就好像是在随手翻阅着一本精美的杂志。

 

人们说,开酒吧的人,是艰难的——开酒吧的女人,尤其艰难——因为要永无休止地面对红黑两道、各色人等,也因为在那柔和醉人的灯光背后,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稍有不周到,你就会陷入无尽的困扰。但是,她觉得,事情,并不是如此,而恰恰相反。她说,她经营着这个酒吧时,没有感受到人们猜测的那些压力和周折,一切都好像自然而然,就像场子里回旋着的背景音乐,没有一丝的杂音,让人觉得宁静而松弛。

 

开酒吧的女人,是有酒量的。她的酒量究竟有多少,人们并不清楚,因为她似乎从来没醉过。但是,她最铁的姐们儿说,她醉过,唯一的一次,在她25岁时。那年,她深爱的男人,跟着一个富婆一起消失了。后来,她就开了这家酒吧,直到今天。

 

她不是那种第一眼看上去让人觉得光彩炫目的女人,至少,人们不会在第一次见到她时就把她归为“漂亮女人”的一类。但,人们总会不由自主地再次、三次、多次地回望她——在不经意地走过她身边时。

 

她永远只用一种叫做Agalloch的香水。这是一种味道很独特的香水。你必须站在某个不近不远的距离,才能感受到一种若隐若现的香味,好像夜空里,薄薄的云层后面,似有似无的星光。走近了,离远了,这种暗暗的香味就会让人无法察觉。就在那个刚好的距离,这种香味,会沁人心脾,像是一种催眠,让人产生刹那间的恍惚,仿佛置身于山林中一面静谧的小湖边,又宛如是在一片秋风渐起的竹林里。当你回过神来的时候,她正端着半杯晶莹透亮的红葡萄酒,对着你微微地露出一丝笑。

 

客人们喜欢欣赏她的吧台后面的酒柜。那里面错落有致地摆放着各种各样的酒。每个酒瓶,都不一样,或高或矮,或红或绿。每个都是一件艺术品。

 

一个失恋的女人往吧台上一靠:“开瓶红酒!最贵的那种!”然后端起倒满的酒杯,仰起脖子“咕咚咕咚”地往下灌。她会敏感于这样的情景,轻轻地按住那略微颤抖的、扶着空酒杯的手:“妹妹,红酒不是这样喝的。”

 

望着这张陌生而清秀的脸,和那洞悉一切却充满关爱的眼神,失恋的女人红红的眼睛里,突然闪过一丝诧异和疑惑:“不是这样喝?不是这样喝?!”

 

“嗯,”她平静地回应着,“红酒,只应倒半杯,慢慢地倒,不能像啤酒那样泛起泡沫来。先把这半杯酒对着灯光,欣赏它宝石一样的颜色。用手轻轻荡一荡,让酒的香味在杯子里散开。再把鼻子靠近杯沿,闻一闻,体会那种淡淡的气息。最后才趁着这种气息抿一小口,让这种带酸的甜味融化到你的心里去。妹妹,学会了吗——面对爱情,也是一样——缓缓地倒,慢慢地品。这样,才会体验到红酒的乐趣,也能缓冲酒精的伤害。”话音刚落,她已调制好一杯自创配方的、被称作“孟婆汤”的饮料,塞到那失恋女人的手里:“来,妹妹,这杯我请客——醒酒护胃的。”

 

人们说,恋爱中的女人,是智商为零的。而失恋的女人,会在一瞬间恢复所有的智商。这个被她称做“妹妹”的女人,一声不吭地喝着,泪水汩汩地淌下来。她闻到了一种香味,暗暗地飘散出来。不知那香味是来自那特制的“孟婆汤”,还是那种叫做Agalloch的暗香。但,她从此学会了怎样品尝红酒。

 


 盲 区

 
上帝造人时,开了两个玩笑。一个是,让人类说不同的语言,阻碍了交流;一个是,让男人思考的器官,长在了下半身。
 
他一直都想颠覆这两个玩笑。他相信,能颠覆上帝的玩笑的人,一定是无往而不胜的。而他,需要这样的胜利。渴求成功的欲望,随着他的血液一起,渗透到他浑身上下的每根血管里,鼓舞着他自己,也同样鼓舞着公司里的每一个人。
 
这是一家颇有实力的合资企业。老总来自加拿大。
 
他刚过而立之年,已经凭借自己多年的勤奋和非凡的业绩,爬上了副总的位置。加拿大人一半说英语,一半说法语。公司上层开会时,工作语言是英语。老总约他到市郊的打猎场休闲时,习惯性地说法语。他在两种外语之间自如地转换。此外,他还能用日语和德语同外籍客户进行简单的交流。十多年前外语专业的毕业生,能在非专业的领域里达到他目前的地位和收入的,还不太多。
 
他的很多女客户,是在健身馆认识的。在“蝴蝶机”上似乎要爆炸般的胸肌,衬托着他俊朗的脸庞,像两块巨大的磁石,引来了周围拼命减肥的女人们的目光,也渐渐引来了她们的名片或手机号。但他很聪明。每次都带着自己的秘书一起健身,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让这些女人无法靠得太近。
 
秘书从进公司起的第一天就被安排跟着他,打理他的大小事务,包括每一杯咖啡,每一张机票,已经整整5年,还没有男朋友。公司的男人们说,那是因为她太漂亮了,眼光太高,把年龄耗到了近三十。而公司的女人们才最清楚,这究竟是因为什么。当然,他,更清楚。
 
可他,毕竟是聪明的。他常常让秘书在休息的时候陪着太太逛街,让两个女人成为无话不说的密友。因此,他的家是宁静的,没有猜忌。他知道要和所有其他的女人保持一种不近不远的距离。这样的分寸,让他觉得坦荡而又能在工作中游刃有余。
 
能和他搭档这么多年的秘书,当然,也是冰雪聪明的。她知道,爱他,放在心里就好,而不能给他任何的压力或不安。虽然,爱就一个字,但那薄薄的一层纸,是不能轻易捅破的。她小心翼翼地呵护着这种感觉。
 
她当然也羡慕着他身边的那个女人,那个她觉得其实压根就配不上他的女人。可,这是命。谁能跟命斗呢?她认了。只要每天能陪伴在他的身边,看到他时而满面笑容、时而眉头紧锁的样子,她觉得很满足。那个每天夜晚睡在他身边的女人啊,你是何等的幸福!她想。
 
是的,那是个简单而幸福的女人。因为简单,所以幸福。她有着别人羡慕的老公,有一个漂亮的女儿,有一份没有压力的工作。她还需要什么呢?她也不知道还需要什么了。她只渴望,她的男人,在她和孩子睡着以前能从应酬的场合回家。她还渴望,她的男人,能像恋爱时那样陪着她说废话。但是,每次看到他疲惫地瘫倒在床上时,这一切的渴望,在这个女人的心里,被硬生生地堵了回去。
 
可是,结婚七年来,那个原本热烈的他,到哪里去了呢?真的是会在第七年的时候觉得痒吗?他们的夫妻生活,从什么时候开始,由原来的每天一次,变成了每周一次,又变成了后来的一个月也难得一次?她不停地问自己。但,她自己也想不起来了。七年,真的会痒,她发现。
 
他偶尔也会想起这些。是的,会想起。但,他无能为力。因为,在这样的岗位上,这样的压力下,他早已觉得不堪重负。他甚至怀疑自己,不知什么时候会突然倒在地上不再醒来。
 
晚上,公司的庆功酒会上,秘书特意穿着晚礼服,显得格外迷人。那是他在妻子身上看不到的一种神韵。一丝的慌乱在他的心头掠过,他趁着酒意尚浅的时候,逃掉了。留下了身后那张失落的美丽的脸。
 
酒的后劲,是魔鬼的精灵。他的眼前仿佛出现了两张重叠在一起的脸孔。这个魔鬼的精灵,不知不觉中,让他把车停在了“女猎人”咖啡屋门口。这是一个圈内人熟悉的场所,女人的天堂。有两种方式。一种,由“爹地”直接给女客安排年轻英俊的“小狼狗”;另一种,由女客们自己在场内搜寻男客。到这里来的男客是知道规矩的:将一包烟放在桌上,抽出半根来,比别的烟高半截。如果有女士中意的话,她会把这半根烟拎出来点燃。他不知道为什么要来。只是突然想释放这么多年来淤积的所有压力,希望在今夜,让这两张重叠的、煎熬着他的潜意识的脸孔,瞬间消失!
 
很快,他的那支烟被一个风韵犹存的女人点燃了。那个女人微笑地盯着他,在等他回应。他忽然间慌乱起来。手机响了,传来女儿的声音:“爸爸,你的电话怎么老是‘不在服务区’?我一个人在家。妈妈加班还没回。我睡不着……”
 
电话悬在耳畔,他的目光突然呆住了。在一个角落里,他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那个每天晚上一翻身就能看到的脸!她的对面,坐着一个陌生的男人,年轻而帅气。几乎与此同时,那张脸也发现了他,写满了同样的复杂表情。他拨出她的手机号——不在服务区!
 
一分钟后,她回到了他的车里,开往回家的路。她斜靠在他的右臂上,泪流满面。他轻轻地说:“亲爱的,以后,我的手机不会有盲区。”

 

相关链接:

给“武汉七七”的邮件:关于《魅力女人》栏目及样稿

究竟什么是“有魅力的女人”?

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写文章有这么大的压力

求救:魅力男人?找不到感觉……

《品质男人》栏目稿总算写完了

来自朋友的文字,有一点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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