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爱永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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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爱永在
那天黄老爸在听一首美国流行乡村歌手司格特一家演唱的《Love remains》,然后跑下来跟我说,非常感动,你也听听。于是我们边喝咖啡边听这首歌曲。
歌词淳朴,一个千古不变的主题,爱,但是在这里被诠释得非常丰满,父母之爱,儿女之爱,夫妻之爱,朋友之爱,都归结到上帝的爱。身虽死,爱永在,不会说再见。
我忽然对黄老爸,以后我老死了,葬礼上不要放哀乐给我听,我不要听,你就放这首歌曲给我听。黄老爸说,我还想对你说呢,我死在你前头的话,你也放这首歌曲给我听。
我现在知道,为什么我喜欢这首歌,因为它会让每个听过的人内心平静,甚至还有来自天穹那里的神圣的感觉。真的,在人生的最后那一刻,我希望能够听到这首歌曲然后安然离世。安然,表示我没有任何畏惧了,我放下了,我的灵魂一定是释释然的离开。
没有对生的理解,也不会对死的释怀。说实在的,我很怕国内那种哭天抢地的葬礼,不断循环的哀乐,听得人感觉天昏地暗,生无可恋,死亦奈何?
在新西兰,我参加过两次葬礼,一次是一个十个月大的女婴的葬礼,先天性心脏病,从出生之后,大部分时间都在医院里,鼻子里永远都插着氧气管。之所以参加这个葬礼,是因为她的父母,那时候我们教会每周一次给他们家送面包,第一次见到这个金发碧眼的女婴,是在她母亲的怀里。相当漂亮,只是鼻子里插着氧气管。她父母很坦然地跟我说,她活不长了,先天性心脏病。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父母眼里没有悲伤,甚至还带着一点微笑。我当时听了非常震惊。
不久,她父母就给我电话说,宝贝走了,希望我们能参加她的葬礼。
这是我们第一次参加西方人的葬礼。在一座基督教的教堂里。小小的棺木就放在教堂中间,所有跟这孩子有点关系的朋友都出席了,做主要发言的是医院的医生和护士。虽然是葬礼,但是我没有听到一点哭泣的声音,因为每个上台发言的人都在说这个女婴的活着的时候的可爱故事,好像她并没有离开我们,只是睡去了,在一个美丽的天堂里,安睡。
第二个葬礼是我一个台湾朋友的葬礼。在天主教堂里。歌声不断,因为台湾朋友生前就喜欢唱歌。她的兄长孩子和朋友轮番上台,说朋友生前有趣的故事,引得大家哄堂大笑,把间或的低泣给掩盖了。最后每个人在朋友的灵车上放一支玫瑰,这就是爱的告别。
死,只是另外一段路程的开始,活着的人,会记住死者生前各种快乐的事情,忘记了悲伤,而这,正是死者希望的。每个真正爱自己家人和朋友的人,都不希望自己的离开让他们悲伤不已,微笑的送自己离开,灵魂也会更轻松的上扬。
我忽然想,我之所以选择来新西兰,当初在冥冥之中就已经想到,我需要有尊严的离开,和一个美丽的快乐的葬礼。我不希望我在病痛中挣扎,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而我死后,我会在我死前就选择好的音乐里在教堂里做一个美丽的快乐的葬礼。让死亡不可怕,生命的终结,并不代表爱的结束。
知道这一点,还有什么可以害怕的呢?
Love remain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