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老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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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头一家第七季
84、黄老迟
我们家其他猫对于我的离开,都会不同程度的表现出不适应和反常,而且是立刻马上就改变了。比如小拐,我晚上没有跟它睡觉了,它马上感觉到了,在无人的夜里大喊大叫;比如小当,当天夜里就不回来睡觉了;比如小小,本来晚上总是跟我一起客服的,现在忽然换成了黄老爸,非常不适应,黄老爸本来喊小小,小啊小啊,小小都会条件反射地打哈欠,但是我离开了,任黄老爸怎么呼唤小小,小小总是嘴巴紧闭,眼里满是疑惑:你老婆我老妈哪里去了?!比如朵朵,回家的时候也不在窗台外面喊了,后来干脆隔三差五不回家……我离开的二十天,家里的猫都没有全乎过!
都说猫猫只有两周的记忆,但是我一回家,它们马上就知道,造成家庭不安定因素的人终于回来了:小拐马上蹲到我腿上;小当当天晚上早早就守在落地窗前面,我一拉开门,它嗖地就跑进来睡觉了;我书房客服的时候,小小立马上腿,黄老爸喊它,小小,才喊几句,它就哈欠连天;朵朵呢,早早就在窗外哇喔哇喔了……就连老魁见到我都喊个没有完,它依然记得我。当然还有大家都期待的胖子,我们的车进来的时候,它就已经冲出来了,还有强生、豆腐和奶油还有酥皮,虽然没有表现出惊喜的样子出来,但是从我回到家的之后的两天,它们竟然一个都没有出门,早上开门让它们出去都不肯出去,冲到门口就停下来,然后掉头往回跑。连续两天守着家里,好像生怕我放它们出去之后,我自己又悄悄失踪了。
所以说猫猫只有两周记忆的,显然不是完全正确的。
不过,对于我们家另外一个主要猫物黄黄,这两周的短暂记忆似乎适合它。或者说,它干脆就是一个迟钝到极点的猫猫了。
我过去说过,黄黄对身边发生的任何事情,都要几天以后才能做出反应,对新猫进家如此,对糖糖进家如此,对黄老爸回国去也是如此。不过等它反应过来,那么表现就跟其他猫猫没有两样了。
在我离开的头几天,黄黄依然表现很正常,晚上吃饭,睡觉,早上到外面的篮子里继续睡觉,下午就不见了,晚上回来继续重复吃饭睡觉……几天过去之后,它发现不对了,终于发现,家里少了一个人。它就开始表现出不正常了。首先是晚上很迟回来,回来之后也不让黄老爸抱,匆匆吃完饭,掉头就跑,黄老爸想追它都追不到,就见它尾巴在猫门那里一缩,再看,已经一片黑暗。黄黄一夜不归了。
后来黄老爸基本上看不到它,只知道给它留的饭吃光了,但是连根黄毛都少见。
我本来以为我离开没有关系,以为它跟黄老爸才是最铁的啊,现在看来情况还不完全如此。这个家,无论谁离开,它都会表现出这样的状况来。
那天我回来之后,全体都到齐,就差黄黄一个。我听黄老爸说,黄黄已经几天没有看到了,就很着急等它,只有等它回来,我的心才会放下来。
到了晚上11点多的时候,黄老爸抱着黄黄下来书房客厅,说,看谁回来了?我一看是黄黄,顿时欢喜:黄,有没有想妈妈?黄黄茫然的视线穿过我的脑袋不知道望到哪里去了。总之,它根本就没有听到我的话,甚至都没有看到我的意思。
给它喂完饭之后,它掉头又出去了。
后来两天都是如此。只是,它每天晚上都回来了,但是白天依然看不到它。
直到昨天晚上,也就是五天以后,黄黄回来,我在厨房烧饭,黄黄走到厨房顿了一下,抬头发现我,眼睛一亮:你终于回来啦?我想,你什么眼神啊,我回来多少天了?!黄黄的眼睛终于有内容,不再那么茫然和木讷了。它甚至发出欢快的呼噜呼噜声,围着我的腿转来转去,我走到客厅,它就跟到客厅,我靠在桌子上,它就直接上桌子,我坐在沙发上,它也马上过来蹲在我腿上……好像生怕一不留神我就又跑了。
晚上,黄黄睡在沙发上,跟过去一样了。早上起来,黄黄已经睡在阳台上的篮子里了。一切终于恢复到过去。恢复到黄黄最喜欢的生活方式里去了。
黄老爸说黄黄反应迟钝得令人发笑。
我说,没心没肺的黄,才会如此反应迟钝。因为它的世界很单纯,或者说它一直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外界的变化不那么敏感。但是一旦它感觉到了变化,那么它的反应跟其他猫没有两样。黄依然是一个懂感情的猫猫。
黄黄过去有一个外号叫做黄老邪,我觉得现在应该改为黄老迟,迟钝的黄黄。
观察猫猫的眼睛非常有意思。我能知道黄黄没有感觉到我的到来,因为它的眼睛是空洞的,似
是而非的空洞,好像它在思考,而思考的内容是非常重要和严肃的,你会觉得它很成熟;但是一旦它发现了我的出现,那眼睛马上就有内容了,炯炯有神就是这样的,思考不要了,只需要跟我沟通了,这时候你会发现,它其实又是一个孩子。
朵朵也是如此。那天朵朵早上刚刚出去,但是没有离开多远,就在外面走来走去。我正在厨房洗碗,抬头看到朵朵低着脑袋往邻居家那里走,我就喊,朵朵!朵朵马上抬头,到处看,那眼神就是:老妈你喊我,你在哪里喊我?我拍拍窗户,朵朵茫然的眼神跟我的眼神一对上,顿时就是金光闪闪啊,掉头就往我这里跑了。
还有酥皮的眼神,它歪着脑袋目不转睛地看着我,走到哪里都看着我,好像探照灯一样。老魁也是如此。
或许它们小小的脑袋里,想不到那么复杂的事情,它们只是知道,咦?一个熟悉的人怎么就不见了?咦?这个熟悉的人回来了!失落和欣喜都会表现在眼睛里。
在家里表现最热情的,应该是糖糖。我们的车刚进车道,它已经在房间里喊了。然后我进门,它就扑了过来,尾巴摇得地动山摇,我的腿被它的尾巴抽得生疼。
狗狗的热情总是那么外向,所以人们对狗狗了解得更多,而对猫猫来说,含蓄的表现更令人回味无穷不是吗?
尤其是像黄老迟这样的猫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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