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头一家第六季

 

 

71、态度

 

在猫狗对待家人的态度上，完全可以体现二者的个性来，狗狗是开放型的，爱憎分明；猫猫是含蓄型的，表面上看不出所以然来，其实爱你在心口难开。

 

我回国两周再回来，它们的态度令我感动也令我发笑。

先是花花，早早就候在栅栏后面了，嘴里嗷嗷地叫，尾巴摇得有折断的危险，出来迎接还不够，还一路护送我到门口，然后嘴巴才停止叫唤，尾巴才停止摆动。这两天风很大，花花怕风，一直躲在窝里，可是我在外面一喊它，它马上跑出来，到我面前晃悠一下，发现我没有什么实在的事情要它做，才转身离开，跑回自己的窝里躲风去了。

 

我想我出去十年，再回来，老态龙钟面目全非，花花也一定还会在栅栏后面守候着我。这就是狗狗让人感动的地方。

 

 

那么猫猫们呢？它们见到我回来，似乎没有什么表情，好像我从来没有离开过它们一样，但很快，它们的表情和行动就显示出来了。

 

强生不停地围着我转，大大的尾巴扫着我的腿，嘴里破天荒地啊啊叫。我说，强生，是不是想妈妈了？是想妈妈了还是想妈妈喂的饭了？强生眼睛看着我，嘴里啊啊两声，估计是想我喂它的饭了。最显著的是强生出去上厕所什么的，很快又转回来，动作特别快，而我出去的时候，它也要跟出来，本来其他的猫猫跟着我到处走是习惯，而强生跟我走，我想是怕我又跑出去12天不回来吧。好在现在它知道我不会再跑出去不回来了，所以出门也不跟我了。

 

 

 

黄黄。黄黄是有特异功能的，这家伙白天都是在外面，不是睡觉就是睡觉。我回来的时候没有看到黄黄，可是等我放下行李不久，黄黄已经不声不响地蹲在门口了。看我看它，嘴里无声地张了一下，让我感觉到它好像是千里迢迢跋涉回来，已经筋疲力尽，声音已经嘶哑，可是还强忍着喊我一声。顿时感动，开门迎接，以为它会蹭我一下，表示它的热烈欢迎，没想到直奔它的自动取款机，哦，是自动喂食器前面，抬头看我，提醒我：自动喂食器里面没有猫粮了。我赶紧给它放好猫粮，然后摸摸它的脑袋说，黄，也没有想妈妈？黄黄低头掏猫粮，没有搭理我。切，没良心。可是等黄黄吃完饭，它走到客厅来，我想按照它的习惯，这时候它是要出去的。于是我给它开了门，黄却没有往门那里走，而是直接上沙发睡觉了。奇怪，白天它是很少在家睡觉的。我蹲在黄黄面前，再摸黄的脑袋，这时候黄黄开始咕噜了，声音越来越响亮，口水也顺着下巴的毛滴答下来。这是黄黄最高兴的表示。黄黄从来都是以这种方式表达它最高境界的兴奋的。

 

 

 

后来黄黄在沙发上睡了一个下午。

 

 

 

 

胖胖和仨吃货则不停地跟着我走来走去，吃完饭了还是如此。我在后花园看花，它们原本都在大书房的窗台上——刚刚已经吃过饭了，都在窗台上看风景呢，一看到我出现，个个都从窗台上跳下来，一路小跑到我身边，这个蹭过来，那个蹭过去，把原本从阳台上一直尾随我的小当挤到了一边去。到了晚上，奶油首先攀援上我的腿，它似乎要把它已经12天没有上我的腿上睡觉的失落都要补回来，一刻都不肯离开，也不肯给其他猫猫的机会。小小只好蹲在我的桌子前面羡慕地看着它。

 

 

到了临睡觉前，我照例是要一个一个亲过去，跟它们道晚安的，它们似乎在等着我，都没有睡觉，在钢琴下面大眼瞪小眼，等我亲过去之后，到卫生间去看小当出来，再看它们，全部都闭眼睡觉了。

 

 

 

 

朵朵回来之后，我去看它。一推卫生间的门，朵朵没有在窝里睡觉，而是等在门口，似乎它早知道我已经回来了，我一开门，它就弓着背蹭我，嘴里嗷嗷地叫，我抱起它，给它吃饭，然后出来。等我要睡觉了，再推开卫生间的门，它还是弓着背蹭我，嘴里嗷嗷地叫，好像它这个晚上都守在门后，就等我再进去摸它抱它。

 

 

 

 

 

 

 

我回来的时候拐拐还在被窝里睡觉。黄老爸把被子掀开来说，老妈回来了，还在睡觉！拐拐露出脑袋，看我一眼，没有表情。可是等我上了电脑，它就马上回到了过去，七拐八拐地上了我的腿，在我的腿上踩来踩去。晚上睡觉的时候，拐拐整夜都蹲在我胸口上，早上一睁开眼，就看到拐拐炯炯有神的眼睛面对着我，直线距离五厘米。我都怀疑它整夜没有睡觉，就这样一直监视着我。我晚上临睡之前它就是这样盯着我的，早上醒来还是盯着我。笑死我了。

 

 

小当最大的改变就是见到我就叫，我走哪它跟哪，我问黄老爸，小当看起来改变很多哦，总是跟着我。黄老爸说，你走之后，大家都欺负它，连原来怕它的小小都对它哈。你一回来，它知道靠山回来了。我觉得这是一种平衡，你不在的时候，就失衡了，你回来了，一切关系才能重新平衡。小当是来找我寻找平衡的。

 

 

小小见到我迅速逃窜，好像我是一个陌生人一样。这是小小的特别之处，习惯不容易改变，我离开再回来，对它的影响都是巨大的。一直到晚上，它才从它隐藏的地方钻出来，我给它吃饭，它才好像回过神来，知道我回来了。

 

如果还有猫猫会想我，很含蓄地想我，那么就是老盖。

 

 

 下午，我跟黄老爸出去买菜，回来的时候远远看到一个灰色的影子横穿马路过来，我说，是不是老盖啊？黄老爸说，是它。我说，我走之后它也没有来吃过饭？黄老爸说，来过两次，第二次我没有来得及喂它，它转身就走了。后来就没有再来。我说，它可能知道我回来了，赶紧来找我喂它了。

 

 

果真，等我们回到家，老盖已经等在门口了。我赶紧给老盖喂饭，它吃饱喝足就走了。今天老盖又来了。老盖真的知道我回来了，心灵感应，远远地就跑来找我开饭了。

 

其实我在离开的时候打电话问过它们的情况，黄老爸说，你走的开始几天，它们都不适应的，完全可以看出来，说不清怎么回事，就是看起来都六神无主的样子。后来才好起来。

 

今天开车回来，往常猫们都在阳台上等我的，今天胖和仨吃货竟然全部都跑到前花园等着我，然后一路尾随进来。感动。

 

出门在外，彼此惦记的除了他们还有它们，多重的温暖和感动，让人生充满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