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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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头妈的心情
二十岁
拐哥哥到美国伯克利分校学习转眼就两个月了。他前段时间告诉我,他的社会学得了满分。学生宿舍下面的大厅里,有一架钢琴,他没事的时候就过去弹,就凭着记忆,弹肖邦。走过的人都停下来静静地听他弹。这个时候,他才发现,音乐的确已经融入到他的血液里。
那天我送拐哥哥去机场的路上,拐哥哥跟我说:老妈感谢你们,把我带到新西兰来。
很多事情真的就是一个机缘。十多年前,就是看给拐哥哥买的一本书,介绍世界各个国家的状况的,教育程度,福利程度,医疗制度等等。这样认识了新西兰。冥冥之中,我想,这就是我想要去的地方。小国寡民,很安静,很有教养。然后就跟黄老爸商量,我们到新西兰去吧。而那时候拐哥哥正读小学一年级。学校的老师正考虑给他跳级,给他安排在三年之内读完小学……。
几个月之后,我们拿到了移民的签证。然后我们就出发了。
一直到现在。好像都是偶然发生的事情。
包括拐哥哥申请去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读书的事情,也是我跟他在从教堂回来的路上他告诉我的。那时候车子正在高速公路上奔驰。他说学校有这样的机会了,我说那你就去申请吧。就这样一句话,几个月后拐哥哥乘上了去美国的飞机。
去美国的学习,其实也决定了拐哥哥将来的道路。而这个决定,就在从奥克兰city通往我们家的高速公路上做出的。
想想也是很奇妙。
我跟拐哥哥说,你是很幸运的。我的二十岁,是刚刚大学毕业,去当了一名中学教师,第一个月拿到五十多元的工资(那时候是高工资了,学徒工每个月才18元,当兵的每个月津贴才七八元),还给我父亲寄去了十元,表示我长大了,可以赚钱了。我父亲把这十元钱压在他办公室的玻璃台板下面,好久都没有用它。
这是我的二十岁。我的起点算是高的了。
而我父亲的二十岁,已经在部队待了五年。他那时候已经是参谋了。很年轻的军官。他也是偶然,从上海回到家乡去探亲,看到部队招兵,就去报名了。年纪不够,人家不要,可是他有文化,特别被路过的团长特批,叫他去做团长的警卫员。结果当兵了,没有去做警卫员,却去做了文化教员。
父亲的二十岁,完成了一个上海小学徒到一个年轻军官的转变。没有父亲的这个起点,我现在在哪里呢?
而拐哥哥的二十岁,独自一人去美国读书了,那时候距离他20岁的生日还有6天。
三代人的二十岁,如此不同,却是如此相像。都在改变着自己命运。起点一个比一个高。
拐哥哥的感谢,是因为我们给了他这个起点。
而我的感谢,是我父亲给我了这个起点。
而拐哥哥的孩子,二十岁的时候,起点肯定会更高。这是父辈给我们创下的基础。如今我们也成了父辈,而将来儿子也会成为父辈,一代一代,都在为下一代铺垫。
这就是血缘里的爱情,改造着一代又一代人的命运。
我好像看到我子孙们的二十岁了,看起来很远,但其实很近。
这样的感觉,让我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