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常怀慈悲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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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头妈的心情
为什么常怀慈悲心
周日跟拐哥哥去书店,临出门的时候我去换衣服。那时候拐拐正在我的裤子上睡觉,而那条裤子就是我准备出门的时候换的。我想都没有怎么想,就另外找了一套衣服换了,因为裤子要配衣服,如果裤子不对,衣服也得换。拐哥哥很奇怪,问我为什么不把拐拐抱起来,让它到其他地方睡觉?我说,因为拐拐睡得很香啊,我不忍心让它换个地方。拐哥哥说,老妈你太护着它了。我说,你小的时候我也是这样护着你的。
真是这样的。拐哥哥小时候我就是这样护着他的。那时候在我心里他比我的生命还重要。小时候拐哥哥多病,我总是抱着他去医院,等不到车的时候,就抱着他走路,走好几站也不觉得累;拐哥哥三岁之前,我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完整的觉。多少次我问自己,如果在我和儿子之间做一个选择,只能活一个的话,我会如何?毫不犹豫地,我选择牺牲自己。不是因为伟大,而是天下母亲都会做这样选择,为什么?就因为他们是那样的弱小无助,需要我们的关怀和热爱,这其实就是每个女人天生都会有的慈悲心吧。
从超市出来的时候,看到一个老人脖子上挂着一个牌子,我以为是传教的,上去一看,原来不是。老人看我走近就上前来告诉我,他家附近的一棵大树影响到他的住房了,那些树的根已经渗透到他的地基。他想请市政厅把这棵树砍掉,可是市政厅要他支付两千纽币的费用,他觉得不公平,所以想征集两千个签名,这样他就可以免掉砍树的费用。我签了名。不为别的,就因为他很老了,站在寒风中征集签名让我不忍。
我慈悲孩子,因为他们会让我想起的我的孩子;我慈悲老人,因为他们会让我想起我的老父母;我慈悲动物,因为它们会让我想起我的孩子和我的老人——它们更加无助,而它们在许多地方跟我们人类又是那样相似,比如无私无畏的母爱。
常怀慈悲心,不是因为我的强大,而是因为我的软弱,心里最深层的地方,总是那样一触就痛。
小小白天总是躲在小书房的书桌后面,那里我专门放了一张枕头给它当床。我想它是喜欢寂寞的,所以很少过去打搅它。有一次我到小书房去找书,小小竟然非常高兴,从书桌后面跑出来,在我身后咕噜咕噜地转来转去。我干脆在书桌旁边坐下来,用拐哥哥的画笔画纸来画画,小小高兴得爬到我的椅子后面,挤在我的身后咕噜咕噜的异常响亮。这样,我坐半个椅子,它坐半个椅子;我画画,它咕噜,彼此都高兴:原来小小是喜欢我们跟它在一起的!
就这样,我没事的时候,就会到小书房去画两笔,不为别的,就为陪小小。不过这也一举两得,我可以重新找回我年轻时候的爱好,那一盒二十多年前买的油画颜料,也许可以用起来了。不是什么都没有回报的,这就是一种回报啊,小小让我捡起了画笔,一笔一笔地,我把过往的时光都画进去了。那一刻,我甚至觉得时光都倒流了。
干儿Wish每天晚上在我家阳台上的藤椅上睡觉,有时候大烟也睡。后来天冷了,它就敲门要求进来,我放它进来,它吃完了饭就到落地窗的窗帘后面躺着,它知道那块地毯是可以躺的。我给它开了猫门,告诉它,想出去了可以随时出去。它就这样睡了,一点动静都没有。我以为它半夜会回家的,但第二天早上它还在那里,看我起床才伸伸懒腰,出去等饭吃。
天气冷下来的这几天Wish一直这样,它好像知道不要给我添麻烦,吃完宵夜,它就安静地走到猫门那里的地毯上睡了,窗帘一盖,都不知道后面有只猫。
Wish和大烟每天的大部分时间都在我家,即使它们的主人回家了,它们也是这样。
我不会拒绝它们,想吃我给它们吃,想睡,外面的藤椅下面有毛毯,无风无雨;我给它们点驱跳蚤的药水,这样它们舒服,进我家的时候也不会把跳蚤带进来;我给它们梳毛,如果打架受伤了,我给它们上药……。
不为别的,就为它们看我时候的那双眼睛。
为什么我们会常怀慈悲心?不是因为必须,而是情不自禁,我们的内心一定有与生俱来的痛楚:也许曾经也被别人慈悲过吧。
我不知道。我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