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头一家第四季节

16、搜寻朵朵

 

最近黄老爸一直在研究取名的风水，他认为，一个人的名字可以反应出这个人的个性甚至命运，如果名字取不好，那么麻烦就来了。要不然现在不少艺人都流行改名字呢，改了名字谁是谁不说，至少够那些娱记折腾一回的，然后就期待自己的风水转了起来，日进斗金黄金万两鸿运当头两肋插刀。取名字用在猫狗身上也是如此，比如格格就取坏掉了，我们家的皇阿玛——当然是黄老爸了——被搞得晕头转向，六宫粉黛都无颜色了；还有，当当的名字，本是女孩，却取了个男孩的名字，太阳刚了，俗话说强木易折，如果当初改名叫柔柔什么的，说不定现在还活着呢，不说啦，说起来老泪纵横；又比如现在的朵朵。当初就是因为它刚来我家当寄宿生的时候就喜欢躲着不见人，所以才取名叫朵朵——躲躲，这下好了，它理所当然地总是跟我们捉迷藏了，具体表现就是动不动就演出离家出走的把戏。

 

这样的场景是很少见到的

 

我记得80年代有一首歌曾经非常流行过，歌里有这样的词句：在那盏路灯的下面，有一个小姑娘在哭泣，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来……——亲爱的小妹妹，请你不要不要哭泣，你的家在哪里，我会带你带你回去，亲爱的小妹妹，请你不要不要哭泣，我会用我的爱温暖你的你的心灵……。不知道为什么，我每次晚上出去呼唤朵朵回家的时候，总会想起这首歌来。只是，我们的小妹妹是兴高采烈地离家出走，不到千呼万唤的程度，绝不回来。

 

所以，我们很怕朵朵出去，一出去，它就不知道回家。而且它现在聪明得让人不得不刮目相看，绝对拥有爱因斯坦的高智商：它能仔细研究那扇猫门，搞明白在什么情况下把两面都锁住的猫门撬开来，扬长而去。这点，连黄黄都不如它——黄黄只能把单面反锁的猫门拍开来，然后利用反弹把猫门打开。

 

所以赶紧拍下来

 

那天晚上，朵朵一直在猫门那里研究，我也没有注意，因为我想，即使朵朵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把两面都扣住的猫门打开来的。但是，我错误地低估了它的本事，半夜三更的时候，我听到猫门那里砰砰乱响了一阵之后，就没声了，以为是黄黄这个夜猫子想出去巡逻，，发现出不去，所以就回去继续睡觉了。结果，早上起来，我就感觉不对，因为平时早上朵朵是早早就要乱叫要求出去的，但今天这里的黎明静悄悄，严重感觉不对。

 

果真我没有找到朵朵，五个房间两个卫生间甚至储藏间都找过了，没有它的影子。门窗紧闭，它不可能变成蚂蚁爬出去。再细看猫门，里面那个扣已经转到另外一边，也就是说，像黄黄那样大力拍两下，就可以从容出去了。可是，我清楚地记得，我昨天晚上是两边都扣上两面都是反锁的啊，难道我老年痴呆迅速忘记自己做的事情了？

 

尽管表面上看上去一点都不像喜欢离家出走的小妹妹

 

赶紧把黄老爸抓过来问话，是否你把猫门里面的扣打开了？黄老爸坚决否认，而且他也进一步证实，我昨天晚上是把猫门都两边扣住的，因为他看到我蹲在地上扣猫门的！

 

只能这样想了，朵朵昨天晚上就开始琢磨这猫门不是没有原因的，它已经在暗中知道了打开这猫门的窍门。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黄老爸说是凌晨三点左右——它走到猫门那里，使劲地扒拉那扣子，使之扣子转向，这样就变成只能进不能出的状态，而这是它所需要的，它只要大力拍，使猫门反弹起来，然后手指一勾，脑袋往下一钻就出去了。后面的动作我曾经看过黄黄和朵朵使用过，所以并不奇怪。

 

而目前猫门的问题已经不再重要，问题是朵朵出逃了！

 

即使被关了禁闭，还要想方设法地逃出去

 

我出去找朵朵，根本就找不到它。只好等晚上了。到了晚上，朵朵依然没有回来。我又出去找，一路叫，还不敢大声，怕骚扰邻居。这里的环境非常安静，说话大声一点感觉都会像炸弹一样。我就这样悄悄的叫，鬼鬼祟祟地叫，然后竖起耳朵聆听有否铃铛声。然而什么声音都没有，只有暗夜里的虫鸣声静一阵之后又此起彼伏。

 

就这样，我出去了好几次，一直到12点，我不能再出去了，要不然警察要来了——谁会半夜三更打暗号啊，在洋人那里听来，duo duo duo duo 跟发报机的声音一样，不就是暗号照旧吗？

 

能在家里的屋顶上我就很安慰了

 

夜里怎么都睡不着，就怕朵朵出意外，怕它掉在哪里出不来了，怕它卡在哪里不能自拔了，怕它误被人家关在地下室了,而一般人家没事是不会到地下室去的，这样它会因为没有人注意而饥寒交迫，还有，这里树木多，灌木多，而不远处还有一条通向大海的内河，那里有一大片红树林……地形复杂山高皇帝远，它叫也没有人听见啊。越想就越可怕，好像朵朵已经在某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睡不着，就起来去看看猫门，再次确定是开的，好让朵朵能在半夜饿的时候知道回家来，我要让它知道：猫门时刻是为你敞开的。

 

还是睡不着，然后就起来祈祷，求距离天主最近的大头和当当跟天主说，让朵朵平安回家来。

 

就这样迷迷糊糊地睡了一阵子，耳朵却一直在保持在清醒状态，密切注意那猫门那里的动静。可是，依然没有任何声音。

 

因为我还能看到它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跳了起来，看窗外已经蒙蒙亮了。赶紧冲到黄老爸的房间，看朵朵有没有在他那里睡觉。没有，只有黄黄。

 

黄老爸也醒了，说朵朵没有回来吗？我心里顿时一凉：从朵朵昨天凌晨三点出去到现在已经整整28个小时了，它没有回家！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以前至少它会在半夜回来的。于是昨天晚上那些不好的猜想仿佛都出现在眼前，我绝望地说：朵朵肯定出事了！

 

我马上出门去找，那时候也不管邻居还在睡觉了，一路叫过去。如果这时候有人推开窗门看，就可以看到一个穿着睡衣披头散发的中国女人一脸绝望两眼茫然地在游走。

 

英姿飒爽的样子

 

黄老爸也跟出来，跟我分头去左右邻居那里叫，往左往右都200米开外；没有朵朵的影子，只看到邻居的家的猫都被我惊动了，陆续出来看风景。没有办法，我只好又回到后花园，隔着栅栏向后面的邻居院子里喊，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了。而黄老爸继续往远处去找。

 

其实那时候我喊声都很无奈了，手脚冰凉，而且控制不住地颤抖。我无法想象朵朵出了意外的情形，我觉得真到了那时候我一定会崩溃的。

 

晚上被关在家里睡觉的样子

 

就在我绝望地再三呼叫的时候，隐约传来了几声“喵喵”的回应声，我心里一抖，是朵朵！我怕我听错了，又大声地呼唤它——那时候我已经天不怕地不怕了，即使骚扰到了邻居也不怕了——喵喵——喵！这回我没有听错，真的是朵朵特有的叫声！我的眼泪一下子滚了出来：朵朵，朵朵还活着！可是，朵朵怎么只是喵喵，不向我跑过来呢？是不是被关在人家的什么地方了？我又叫，然后就远远地看见一个灰色的影子过来了！是朵朵！

 

我叫着：朵啊，朵啊，赶紧过来吧，妈妈想死你了！！

 

朵朵终于看到了在栅栏缝隙里的我，一路加快脚步一路急切地回应我的叫声向我跑过来。我把手指透过缝隙送给它，它把脑袋一歪，在我是手指上蹭啊蹭啊，这时候我的脸上已经满脸是泪了。

 

还要枕着黄老爸的臭袜子

 

朵朵蹭完我的手指，然后就喵地一下跳过来，让我抱它。我上去一把抱住朵朵，朵朵把那充满着草腥味和土腥味的脑袋贴在我的脸上，眼睛里全是久别重逢的意思。

 

我抱着朵朵一路泪痕地回来，当时一点都没有想要责怪朵朵，心疼都来不及啊。黄老爸一看朵朵回来了，一把把朵朵接过去，抱在怀里说：妹妹啊，怎么出去不知道回家啊，你知道老爸多着急啊！本来黄老爸已经组织好了恶毒的语言要教训朵朵的，但现在什么都说不出了，只是把它抱在怀里生怕它又跑掉了。

 

然后我回卧室，一头扎在床上，昏睡过去了。

 

朵朵好像知道自己错了，老老实实地狂吃猫粮之后，跑到黄老爸的床上，找个角落，睡觉去了。

 

不知道朵朵躲在那里过了这么长时间，从它浑身的青草味道和泥土味道就知道它一定不在人家的院子里，而是躲到了一个类似灌木丛的地方。

 

喜欢躲起来让我们着急的天使

 

知道朵朵会撬猫门之后，黄老爸索性搬了一把椅子靠在猫门那里，这样朵朵即使变成大力水手，也无法把椅子挪开了。就这样，朵朵安静了几天。

 

但，今天上午，朵朵又出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它是怎么出去的？这就需要请福尔摩斯来了。

 

不说了，我得出去找朵朵了。也许朵朵又要半夜不回了，或许明天早上？

 

我不知道朵朵是不是天主派来让我操心让我悲伤让我安慰顺便考验我耐心的天使。如果是，朵朵小天使，玩够了就赶紧回来吧，“让我带你带你回去……”。

 

不写了，我得出门去找这个爱躲起来的天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