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头妈的心情:愿望复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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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头妈的心情
愿望复苏
冬天慢慢过去了,虽然新西兰的四季并不分明,但我们总可以从落叶和萌芽中,感觉到四季的更替。现在,落叶渐渐被西风卷去,而树枝上的细微处,已经吐出了点点紫红色。很快,那点点的紫红,就会变成嫩绿,变成满树的深绿了。
四季会轮回,从没有错过了的四季。而人生,许多东西无法轮回,错过了,丢失了,或者,必定要离开了的,就再也找不回来。
邻居大肥黄在我家要饭,已经6年了,我总以为它会一直这样要下去,那黄黄的,胖胖的身影,永远会早早地守候在我家门口。但这个黄色的影子,现在终于再也看不到了。大肥黄家的房子要卖了,它的主人把它带走了。这回是真正的走了。
大肥黄走了,我非常想念它。很久以来,在我的潜意识里,大肥黄就是大头家的成员之一。我们家有新的成员进来,都会介绍跟大肥黄认识,所以,大肥黄才有了诸如肥姨妈这样的称呼。
早上起来,一开门,就看到大肥黄在耐心的等着我开饭;中午到后花园去剪花,就看到大肥黄惬意地躺在它家的车库顶上睡觉,这都是我眼里最自然最习惯看到的一幕。我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我看不到这样的一幕会怎样。
现在知道了,知道我会很失落。好像失去了一个非常友好的朋友。
大肥黄,这是我给它的名字。其实它自己有一个很美丽的名字,叫Ruby,只是,我叫它大肥黄的时候,它肯定会回应我,但我叫它这个美丽的名字的时候,它无动于衷。好像,它知道大肥黄这个名字是专属于大头家的。叫了这个名字,就意味着亲切,随和,当然还有好吃的。
大肥黄走了,它没有跟我告别。这也是我希望的。不要告别,让我们心里都存点念想吧,想你有一天还能回来,再蹲在我的门口等我开饭。
人生中,有许多美好和不美好的事情,但无论是美好的还是不美好的,都会过去,永远不会有多远。我们能把握的,只有那些记忆的片段。其他,都是过眼云烟。
这样一想,内心里涌出那些掺合着热泪的悲伤,都会淡薄一点了。
黄小弟和大毛非常友好。从它们身上我看到了动物间真诚的关怀和信赖。大毛生病的时候,黄小弟搂着大毛睡觉,照顾它;后来黄小弟生病了,轮到大毛抱着黄小弟睡。虽然大毛身体没有黄小弟大,但它尽力拥着它,尽自己所能让黄小弟舒服一点。它们知道自己的小伙伴生病了,需要照顾呢。看着大毛和黄小弟相拥相抱的样子,真是感动啊。
黄小弟和大毛,是我们做寄养家庭以来,在我们家时间待得最长的小猫了。我们看着它们胖起来,看着它们一天一天长大。每天都去抱抱它们,跟它们玩一会儿,已经变成了我们一家人的习惯。送它们走,这样的离别,想来比任何一次送寄养猫回SPCA都要来得更加不舍和悲伤。
因为大毛天生体弱的原因,我们对大毛的照顾就更多了一份耐心和细心,当然,那心里的负担也更重。开始的时候,大毛总是弓着背走路,整个身体都比黄小弟短一大截,看起来真的很像宰相刘罗锅。那天晚上,黄老爸去摸大毛的脊背,发现它的脊背呈现出半月形。他跑上来对很沉痛地对我说:大毛是一个畸形猫,恐怕永远都长不大了。当初黄老爸发现拐拐是畸形的时候,也是用这样的口吻和这样的语调。黄老爸说,如果大毛真的是畸形,真的永远都长不大了,我们就把它收养了吧。把大毛这样的残疾猫让人家领养,我不放心,也不忍心。
我说,再等一等吧,也许大毛是因为生病的关系呢,如果情况一直不好,真的像你说的那样,我们就把它永远留在家里。SPCA关于5只猫的上限,也是可以去融通的。
我们都已经做好收养大毛的准备了。
可是,随着大毛的身体状况渐渐好转,它的背也不弓了,胸口上的肉肉也多了起来,然后四肢也有力了。现在,它已经完全不像个病猫,更不是残疾猫了。大毛越来越漂亮,越来越肉呼呼的。
我们收养大毛的愿望,看来要落空了。这样健康,美丽的小猫,哪个人会不喜欢啊。
其实,黄老爸最舍不得送回SPCA的,是黄小弟。黄小弟感冒严重的时候,黄老爸卷着铺盖睡在小书房的地板上,陪了黄小弟一夜。
黄小弟和大毛都是美好的,但我们不能拥有它们。我们所能把握的,依然只有记忆,和那些留在相机里的,录像机里的片段。
这些片段,才是永远的,时光之河也不能将之洗涤去的。
我知道,一定有些什么是我们不能把握的。既然不能把握,就放手好了。让那些永不会消失的记忆,来陪伴我们一生吧。
大肥黄,再见。希望有一天,我们能在某一个地方看到你,看到你依然沉沉地向我们走来,用你胖胖的身体和短短的尾巴,蹭蹭我们,然后再离开。如果能这样,就足够了。
冬去春来,万物复苏,希望我们心里的那些美好的愿望,也能在这样的季节里,复苏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