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吃饭的时候

我现在发现，每次我烧菜的时候，总是大头围在我身边。等我从冰箱里拿出晚上要烧的菜时，大头就跳到台子上，看我洗菜看我切菜看我烧菜。一般前面两道工序的时候，她会待在一边看，最后一道工序时，她就会转移到到冰箱上面居高临下地监视——也许是怕烟熏火燎了的美丽皮毛。如果说电脑后面是黄黄喜欢待的地方——不过现在它已经移情别恋到葵花宝典上了——那么冰箱上面就是大头最爱待的地方了，那里离大头妈的阵地最近，而且上面总是很热乎，特别适合猫猫这样怕冷的动物。忘记说了，拐拐最喜欢待的地方是楼上的沙发背！

 我是专门负责监督大头妈烧菜的

于是，大头妈我就在大头的监视底下，不敢有丝毫的怠慢，煎炒炸样样细心，直到把饭菜端到桌子上。一旦饭菜上桌，大头的任务就结束了，那时候她就从冰箱上跳下来，头都不回地到外面透口气去了。这时候轮到谁上场了呢？拐拐！

拐拐总是到我把饭菜端上来的那一刹那就出现在桌子底下，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听到或感觉到饭菜上桌的声音的，一般来说，我的桌子是铺了桌布，桌布上面还垫了小餐巾，饭菜放上去的时候是听不到声音的，唯一的解释就是她闻到了饭菜的香味，但从闻到香味到她从楼上的沙发上飞奔下来，也需要一点时间的，但每次她都几乎是和我把饭菜放在桌子上的那一刻同时到达。到达之后，拐拐也从不吭声，就那么仰着小向日葵的脸儿，注视着桌子上的我或者黄老爸——她从不注视拐哥哥，这却叫人费解——两只眼睛里满是疑问和盼望：疑问的是：今天晚上有什么好吃的？盼望的是：你们快给我瞧一瞧！

 我是负责专门尝菜的

好了，如果晚上没有拐拐爱吃的鸡或鱼，什么都不用说，只要把菜端给她看一看就行了，她闻了闻自然走掉，再也不来打搅；如果晚上有了她喜欢的菜，那就必须先让她尝一尝，好吃的话，仅仅尝一尝是不够的，必须接二连三地地服侍她直到她吃到不爱吃为止。

那天晚上我煎了几块鱼饼，是那种面上裹了一层面包屑的鱼饼，里面的鱼肉基本上都是没有刺的，味道很香。我喜欢先煎完鱼饼之后，用那煎剩下来的油来炒包菜，那包菜的味道就特别好吃。看看那天黄老爸正在看电视新闻，所以我就把各自的饭菜都放在一只大盘子里，于是每人的饭盘子里都有一块鱼饼，一些炒包菜和一些卤花生，拐哥哥的盘子里还有一点卤牛肉。那时候我和拐哥哥是桌子边上吃的，黄老爸一个人捧着大盘子坐在电视机前面。

 无论走到哪里，靠近桌子的地方都是我最爱的地方

拐拐在我端上三只盘子的时候就已经同步蹲在桌子底下，今天她是冲着那鱼饼来的。我把鱼饼外面的面包屑撕开，把里面的鱼肉挑出来，放在手里对拐拐说：拐拐，来吃吧。拐拐毫不客气地就把我手里的鱼肉饼叼到一边去吃起来了。等我自己想吃一口放的时候，低头看拐拐，她已经把块鱼肉干掉了，两只大眼睛直溜溜地盯着我，意思很明显：还有呢？在这样的眼睛注视下，我只好再挑一块鱼肉给她。有时候我只顾自己吃而没有顾及到拐拐的时候，拐拐会伸出前爪爪捞我的袖子，而那只袖子里装着正是我拿筷子的手，她从来不会搞错！

就这样，我只好把一整块的鱼肉都贡献给了拐拐。然后还要告诉拐拐说：妈妈这里没有了，你去找爸爸要吧。拐拐肯定是听懂了，她绝对不会再拉我的袖子，只待那一小会儿，也许是确定我这里真的没有她想要的鱼肉了，然后就走了。只一会儿，那个小小的向日葵就端端正正地向着端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得废寝忘食的黄老爸了。拐拐肯定知道黄老爸那里还有她想要的鱼肉！而情况往往是这样，黄老爸向来是个注意力高度集中的人，看电视也不例外，所以他暂时不会发现拐拐正端正地坐在他面前，只有当他把菜——往往那正是拐拐最向往的鱼肉或鸡肉——放进嘴巴里的一刹那，才会强烈感觉到有一种势不可挡的视力——来自眼睛里的力量——正阻止他把鱼肉或鸡肉放进嘴里，然后他才会发现我们的拐拐，发现拐拐那双渴望的大眼睛。

 老妈说我最像猫，我本来就是猫嘛

不用说了，黄老爸的那块鱼肉也归了拐拐了。鱼肉归了拐拐，那也是很有好处的，那就是起码到晚上睡觉前的那段时间里，拐拐可以让黄老爸比较密切地接触她了。当然，第二天一切必须从头开始，直到还有鱼肉或鸡肉为止。

现在有几个疑问，一直困扰着我，第一是，拐拐为什么从来不去找拐哥哥要吃的，即使我们的盘子里都没有她喜欢的吃的了，而那时候拐哥哥的盘子里还有很多？第二是，大头为什么很少出现在餐桌上，是她不喜欢吃鱼肉或鸡肉吗？非也；第三是，黄黄到哪里去了？每次吃饭的时候，哪怕饭菜再香喷喷香到了十里八村之外连花花都在窗前嗷嗷叫了，黄黄呢？不是在睡觉就是外出周游列国去了。

 哈哈哈，我是专门负责睡觉的

所以，在我们家，在吃的方面最像猫的是拐拐；在睡的方面最像猫的是黄黄；在品行方面最像猫的是大头；在嗅觉方面最像猫的是花花——咦？花花是狗，狗的嗅觉应该比猫更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