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胆小的拐拐

以前我是知道拐拐胆小，比如，家里来了客人，人还没有看见呢，只要听到楼下有来人的动静，拐拐马上就躲到床底下去了，所以很多慕名而至的客人都没有机会一睹拐拐芳容——人家总不能象黄老爸那样善于高撅着贵臀也跟着钻到床底下去观赏吧。有一次一个朋友带了两个孩子专门来看我家的三只猫，在门口就遇到了黄黄，黄黄跟人家打个照面后自顾自地去溜达了；大头那时正在楼上睡觉，但冥冥中好象知道了来者是两个爱猫的孩子，所以我自岿然不动地继续睡大头觉，而原本和大头一起睡觉的拐拐，在两个孩子上楼之前就逃到床底下去了。两个孩子毕竟不象大人那样有所顾忌，越不给看就越想看，也跟着趴在地上往床底下张望。拐拐呢，此时已经躲到了床底下的最拐角一个纸盒子的后面，只把尾巴露出一小截以供瞻仰。那天客人走了很久了，拐拐还不敢出来，我去叫她她都不肯——生怕那两个孩子会潜伏在什么地方，耐心地等她出现——警惕性特高，一直到晚上终于知道到底还是没有人潜伏下来，才敢姗姗而出。

凳子底下是拐拐常躲的地方

我以为拐拐的胆小就限于此了，毕竟深居闺楼怕见客。可那天意外发生在眼前的事情却让我们感到拐拐胆子之小远超出我们的估计。

那天上午，我和黄老爸坐在客厅聊天，聊了一个回合后各自做自己的事情：黄老爸看书，我做针线活。这时候，拐拐从楼上下来了，她想经过我们到厨房去吃东西，其实那时她是好好地走着，黄老爸也是好好地看着书，大家都在聚精会神。但坏也就坏在太聚精会神了，当拐拐经过黄老爸身边时，黄老爸把原来翘起的二郎腿放下来，但就这平常的一放，把拐拐吓得平空一个360度后空翻， 其高度远远超过拐拐的身高——据不完全目测，至少有两尺——落地时的巨响，把我们都吓了一大跳——我跳起来直扑拐拐，想拐拐由这样的高度落下一定非伤即残或内脏移位或脑震荡；黄老爸则半天眼睛没有眨巴一下，呆掉了——而拐拐在我冲上去的同时飞快地跑回楼上去了。黄老爸赶紧解释：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只是放下一条腿，连一点声音都没有，你可以做证。是啊，就这么放下的一条腿，把我们拐拐吓得创造了一项女子背跃式跳高世界记录。

好象有人来了

然后我们跟上去看拐拐，拐拐被刚才自己的世界记录也吓得惊魂未定，正躲在沙发底下惊上加惊呢。我们又笑又惊，笑的是拐拐的胆子怎么这么小；惊的是拐拐能只靠一条后腿跳得那么高，而且是难度极大的后空翻！“若是拐拐那条腿也健全的话，那还不跳个刘易斯出来？”黄老爸说。

后来，我发现，能够让拐拐吓得前空翻后空翻腾空跳的因素还多着呢，有时候连翻书的声音都能让拐拐吓得后跃几步，这也是我最近才发现的。每天晚上临睡前我都喜欢靠在床上看书，而拐拐呢，也习惯在这个时候躺在我的腿上酝酿着睡眠。万籁俱静，夜灯昏然，这时候翻书特别要小心，稍微响一点，腿上的那个小东西就会随着响声跳起来，而我本来没有什么的，但往往拐拐一跳也会把我吓一跳——连环跳，所以，只要拐拐在我身边，我连看书都要小心翼翼，为了拐拐弱小的心灵也为了我比拐拐大不了多少的胆子——尤其是在看侦探恐怖小说的时候。

退路就在旁边的床底下

但黄老爸不似我这般小心。所以我对黄老爸约法三章：以后拐拐经过或者蹲在身边的时候，不许放腿——坐麻了也不许；不许动手——举酸了也不许，如果那时候正在举手的话；不许翻书翻报纸——哪怕这页看了好几遍了也不许；不许说话不许打哈欠不许放屁不许喝水不许吃东西不许叹气不许翻白眼不许……。

黄老爸说：算了算了，这么麻烦，以后拐拐过来，我学黄黄装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