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类: 大头一家 |
84、大头的饥寒之夜
四月正是新西兰从秋天转为冬天的时候。往年在季节转变的时候都有一个过渡,今年很奇怪,一夜之间就从秋天走到了冬天。
那天晚上,我是被冻醒的,在起来添毛毯的时候,我听到了门外传来“嘭嘭”的声音,因为那晚风很大,我觉得应该是风的声音,所以也没有在意。到客厅喝水的时候,我发现大头没有在沙发上睡觉,我打开装满塑料袋的纸箱子——平时她也会藏到躲到里面睡觉——也没有看到它的影子。鉴于大头是个恋家的猫,我想她应该去外面方便去了。于是我仍然上楼接着睡觉。
补睡一觉
第二天一大早,黄老爸就把我叫醒说:谁把猫门关上了?把大头一夜都关在外面!我儿子忽然想起来,昨天晚上想捉黄黄玩,黄黄没有理睬他,他一气之下就把猫门关成只能出不能进了,而他历来是个马大哈,全然忘记了这件事,自己倒头睡大觉去了。
天啊,昨天晚上气温骤降到9度,而且风很大,大头能去哪里躲避风寒呢?我也顾不上骂我儿子了,马上起床去看大头。黄老爸跟在后面说:我是被黄黄叫醒的,去客厅的时候,看见大头蹲在猫门外不断用鼻子顶猫门,我赶紧把猫门打开,大头马上急匆匆地跑进来,到饭盆那里埋头吃起饼干来。我给她开了猫罐头,她吃完饼干又马上掉头吃了猫罐头——她从来没有这样不淑女过——看样子大头真是饿急了。
我找到正蹲在阳台上发呆的大头,想安慰安慰她,可她不理睬我,甚至连碰都不让我碰。我一摸她她就避开,好象我是病毒原体似的。也不知道大头昨天晚上是怎么过来的,但看看她身体上挂着的蜘蛛网,可以想象她栖身的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也许大头昨天晚上回来了好几次,不断地撞门,但我们都没发觉;惊醒我的那最响的一声,也许是她用劲了最后的力气吧,但也没有把我提醒。我好象看到了大头在寒冷的玻璃门外,焦急万分又无可奈何地看我下楼东张西望了一下又愚蠢地上楼的情景。
大头的眼睛很冷漠,好象不认识我一样。我说:“大头生气了。她一定在埋怨我让她度过了饥寒交迫的一夜吧,好可怜啊,一下掉进了旧社会。”黄老爸乘机说:“当然应该生气,平时她是对你最好的,但你还让她受了这样的罪。”——他好象也乘机忘记了主要责任并不在我。
一家三口看电视
因为是黄老爸最先发现大头并救了她,所以大头知恩图报似地对黄老爸亲近起来,破天荒地很温顺地让他摸让他抱。我想这一天是应该是黄老爸最幸福的一天了吧。
赶紧主动修和吧。我把毛毯放在外面的长椅子上,一方面让太阳晒晒,一方面也是让大头补睡一个温暖的觉。于是人们可以看到这样一副场景:在阳光明媚的秋晨,一只露出鼻子的猫正在酣睡,一个连早饭还没有吃的的妇人正傻呼呼蹲在旁边背诵《忏悔录》。
这一天,大头一直是在睡和吃的交替中度过的。当然,在她第一次睡醒后去吃东西的时候我们已经和解了,我想大头最终还是英明的,她一定知道主要不是我的错,错在那个没事总和黄黄作对的小主人——因为我已经发现她始终用屁股对着他。
现在我每天晚上睡觉之前都要检查一下猫门,并提醒我儿子:以后再发现这样的事情,就判决交换场地睡觉——体验旧社会的感觉更能知道新社会的来之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