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定期训话

 黄黄什么都好，唯一不好的是爱在房子里的每个角角落落方方面面留下它骚烘烘的猫尿，你说，在外面留下“到此一游”的标记也就算了，这家本来就是它的嘛，干嘛还要反复表白呢？

在家里撒尿是黄黄的专利，大头和拐拐极少干这不雅的勾当。也不是没有整治过，我先生楸过它尾巴按过它头让它闻过自己的作品，它的抵抗是：生气得干脆不回家，也不走远，就在家门口蹲着，可怜兮兮的，但就是千呼万唤不回头。我先生只好低声下气地保证下次再也不打了，爱干嘛干嘛，它才放心地下次继续尿尿。

打是不打了，但改成了定期训话，到时候就把黄黄抱过来，放在膝盖上面对面地说：黄黄啊，不听话，又学坏，乱撒尿。总是老调调，而黄黄也总是在训话的时候或勾肩低眉或东张西望，一副无辜加无所谓的样子。我儿子最喜欢没事就叫他父亲：爸爸，好久没有训话了，你快训训黄黄。于是：黄黄啊，不听话，又学坏，乱撒尿……周而复始。在这样的训话下，黄黄已经变成老油条了。

结果，我们家里好象没有什么地方它没有尿过，只要搬来一样新东西，它准会窃为己有：遗尿一滩。而我的任务是随时擦洗，比伺候我儿子还麻烦。我还得时刻盯着它，只要它冲着什么（或沙发或墙或钢琴或书架）屁股一蹶，大事不好，赶紧百米速度冲上去，把它赶出去，扼杀它的尿尿在萌芽之中。

听朋友说过，猫撒尿是占地盘的标志，难怪在前后门尤其是猫门附近尿骚味最重，那是黄黄的重要门户。我们这个家好象全仗黄黄的保卫，有时夜里别的猫跑到我家厨房来偷吃猫食，黄黄会奋不顾身地冲上去，与来犯者打成一团，直到赶出家门。即使赶出去了，黄黄还不放心，它还会蹲在门口，目光炯炯地盯着外面。这时候的大头已经退居二线，她放心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保家卫国。每当黄黄守卫在门口的时候，那眼神好象在说：妈妈姐姐你们别担心，有我呢！

其实也是不胜其烦的，本来想把黄黄变成太监算了，无知无欲，空气也清新些。但一想到变成太监后的黄黄，会成为只会睡大觉的痴肥猫，就有很大的不忍。我们还是喜欢活泼的、淘气的黄黄，哪怕它爱到处撒尿。

当然，定期的训话还是要继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