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转眼之间,我与妻结婚已过去十年了。
遥想十年以前,我毕业后在北京立足仅仅一年半,事业不如意,婚姻大事无着落,也不愿意想,每天工作之余,就是靠读托福书消磨时光,能不能出国,倒不是根本目的。
一天,与单位的青年教师一起玩“拱猪”,一局之后闲聊时,一位华师中文系毕业的教师,俗称“郭半仙”的,问了我的出生年月日,故弄玄虚地摇了摇6个硬币,慢慢开口道:“百米之外,必有芳草”。我想问什么意思,他称“天机不可泄露”,就接着抓牌了。
我们是单身职工,每月都从总务处生活组领取粮票和油票。一次,一位姓杨的女教师,问我愿不愿见一位女朋友,是她从前同事的孩子。我并没有感到多大的兴趣,但不又好拂了人家的一番好意,就答应见一见人,这样可以据情况再定。这位杨老师十分热心作红娘,据说已经给一位姓倪的老师介绍了整整一连的女朋友了。
见面的当天,我因来自远郊区的学生家长来校需要接待,我忙得不能脱身,等赶到约会地点时,已过了一刻钟。见这位女孩子,约二十七八岁,个头不高,人长得很清秀,穿一件红毛衣,一条黑裤子,留着两条长长的粗辫子。稍聊几句后,杨老师就离开了。我们就在外面随便攀谈起来。通过暂短的接触,给我的直接印象尚好。约会结束时,她问:“下次什么时候见面?”我答道:“周六”。看来,互相的印象都还不错。
后来,我们的见面的次数就多了,双方好像有那么多感兴趣的话题,俩人的见解是那样的类似,不管是文学、音乐、教育,还是社会、人生、宗教。看见身边一件事物,双方几乎要说出同样的话来。她的美好、善良、清纯、修养、礼貌,都使我感到欣喜,这大概就是缘份吧。我第一次与一位姑娘进行了如此长的接触,感到内心十分激动:这就是恋爱么?真是太幸福了!
现在想起来,仿佛还历历在目:工字厅内漫步,近春园中携手,未名湖畔细语,卧佛寺外小憩,樱桃沟旁缠绵,圆明园里盟誓……经过晨光的沐浴,晚风的吹动,春柳的拂弄,夏雨的洗礼,我们的爱情也到了收获的金秋季节。我们领了结婚证,步入了神圣的婚姻殿堂。她的娘家,就在我们学校墙外,离我的住处只有一百多米。原来,那次牌局上郭半仙所言“百米之外,必有芳草”,说的是我的女朋友!
结婚后,我靠自己的作品调换了工作,进入了一家文化单位工作。由于新的工作刚开始,小家也才建立,生活十分清贫,住处是一间夏季漏雨、冬天透风的小平房,但两人并没有因此而大量争吵,小的磨擦都很快被化解了。虽然两个人都很忙碌,但内心生活仍然是充实的。婚后才知道妻子身体较差,虽然不是绝对不可以生小孩,但我很爱我的妻子,就决定不要孩子,做一个“丁克”家庭。我们的感情并没有因没有孩子而减弱,每天晚饭后散步,周末爬百望山,时而看一场文艺演出。过生日或其他时机,还要到外面FB一顿,共同庆祝一下。
随着我对工作的熟悉,收入逐渐提高,再加上自己辛勤的笔耕,八年后,我用稿费收入作首付款,利用银行按揭在中关村科技园区依山傍水的地方买了一套房子。房子虽不大,但很实用,妻把它收拾得窗明几净,布置得十分温馨。家中还养了三只可爱的小猫咪,一家“五口”,其乐融融。
我们的婚姻经受了商品经济大潮的考验,小蜜、二奶、三陪都与我们的生活无缘。人世间的真情、相互信任,是最为珍贵的。我希望我们能保持这份纯真的爱,从红颜一直到白首。就像我的妻在定情时所表述的那样:
我欲与君相知 长命无绝衰
山无陵 江水为竭 冬雷震震
夏雨雪 天地合 乃敢与君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