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平卖婴案追踪：卖婴医生有“赴死之心”

◇成都商报首席记者 牛亚皓 发自陕西富平

    △富平县妇幼保健院烧锅炉的“老头”

张素霞有“赴死之心”

8月13日，成都商报记者从该案专案组内部得到消息，现已立案的三起，其中两起，被拐卖婴儿已经夭折。这一消息未得到官方确认。

13日下午，一名专案组工作人员告诉成都商报记者，富平卖婴案爆出之后，群众有疑心，来的群众很多，甚至还有外地的。“有些群众是来咨询的，问像我这种情况够不够。我解释之后，有的不符。怎么判断符不符？咱也不懂，只能到医院调病历，根据病历本找专家。有的病历说得对，你的娃就是保不成，就排除了。有被拐卖嫌疑的就采集起来。先抽查，再重点查，再根据犯罪嫌疑人的供述，决定是否立案。案件复杂，工作的难度很大。在侦查期间，专案组按规定不能透露具体案情，不然工作人员要被处理的。”

“来报案的家属情况有几种特点，第一没有干部职工，第二为农村人，第三文化程度不高，第四家庭条件比较困难，第五所产婴儿为女婴。”上述专案组人员向成都商报记者透露，最早的报案，时间为张素霞在流曲镇当护士期间；8月12日又有一起报案，经过筛选，所报婴儿有被拐卖的嫌疑；另外，石谚宝的报案，警方确定已立案（前日成都商报报道，薛镇盘石村村民石谚宝的妻子成秋红，2012年11月10日晚在富平妇科保健院产下一名男婴。因手术事故，39岁的成秋红子宫被切除，现已不能再生育）。

上述专案组人员向成都商报记者分析，该案之所以复杂，在于张素霞不属于激情犯罪，而有一个难以理解的过程。“她得保证犯罪的每一个链条不出问题，比如家属不反悔。有一个链条出问题她就暴露了，该案就是来国峰家反悔而揭开的。”他告诉成都商报记者，“张素霞心里素质非常好，很清楚自己所作所为，明知道贩卖婴儿三个以上、贩卖婴儿途中死亡的、贩卖儿童强奸的，都是死刑。婴儿突发病非常多，怎么保证在途中没有死亡。”

“张素霞有赴死之心。反正自己要死，就不连累别人。”他说，这也增加了案件侦破的难度。

医院烧锅炉的职工：不敢回老家

有家属告诉成都商报记者，婴儿多是被一个烧锅炉的老头抱走的。不少媒体也曾报道这一消息。8月13日，成都商报记者找到了在富平妇幼保健院锅炉房烧锅炉的老汉。他1960年生，身高约一米六三，1996年来该医院工作，2000年起在锅炉房烧锅炉。

“这些天，全国各地的家属、亲戚都打来电话，问有事没事，说电视上已经报道。我生气得很，对我造成的负面影响太大了。”他告诉成都商报记者，现在不敢回老家，怕别人议论，“街道上，有人戳着我的后背说，那个人就是烧锅炉的。很多社会上的人打电话，骂我。”

“很多人认为医院有个卖婴儿团伙，造成医院职工现在人人自危，情绪低落得很，好像做啥都不对，不敢接受采访，谁见了记者都跑。”他强调，不需要澄清，而希望警方赶紧破案，谁的责任谁担，“不能让无辜的职工受连累。把这一页翻过去，医院还有近300人要吃饭。”

他说，平时常见张素霞，工作生活上和她没有交集，听说卖婴之事后，他也很吃惊，觉得稀奇，不相信。他怀疑，张素霞有可能骗家属，把社会上的人说成是医院烧锅炉的老头。

“公安局没有一个人来问过我。”他说。

山东菏泽买家向双胞胎父母道歉

已被解救的“双胞胎女婴”，为薛镇东城村村民祁昆峰和妻子王艳艳的女儿。8月6日和8日，两名女婴分别在山西运城和山东菏泽被警方解救；10日重回父母怀抱。

其中一名女婴，是菏泽巨野的任女士花4.5万元买的。她说，养了一个多月，对女婴已有感情，其被解救后，她把孩子的东西都收了，一直没缓过来劲儿，瘦了好几斤。“一直看新闻，关注孩子的进展，想联系上祁昆峰和王艳艳，“以后成了亲戚也好走动”。

8月12日晚，任拨通了祁坤锋的电话。祁坤锋说，任女士向他仔细地介绍孩子的生活状况，比如一顿要喝120毫升的奶粉、没有打乙肝疫苗等，并再三道歉。然后，任成了女婴的干妈，留了QQ号，想以后看看孩子的成长。任说，她好后悔当初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