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开始是我的结束

在我阅读这篇小说的时候

一个叫慧的女孩还坐在我的身边

她脸白嘴红，她步履匆匆

她坐成一尊菩萨，像个哲学家

痛击我的灵魂

那时候夕阳黄得看不清人影

我左边的同桌眼睛瞪得很大

像两只铜铃

我曾十分骄傲地沿着大马路走

幻想着和慧手牵手，但她的身子一晃

犹如高考后的杨树叶。以及她那

像孔雀毛的

花裙子，翩翩起舞，转瞬即逝

“我曾用心地来爱着你”

下着大雨。下着大雪。那些

光怪陆离的日子

在我的开始是我的结束

所有的细节拧在我的神经里

旧年的事，刺疼了我的一生

后来的若干年我过得不快乐

走过的路，见过的女人，见过的飞机

在那荡起了巨大的烟尘处，我不能自已

埋头哭泣

在我的开始是我的结束

在恍然而又莫名的一天又一天

那交织的天线，那昏暗的街巷，那极度疲乏的人们

那用荒诞书写着的人生，那歪歪斜斜的老去

我用力地存在着，不让别人看见我惊慌

在那城市低迷的一角，在我的开始是我的结束

我饮一杯酒，饮入我自己无尽的苍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