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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舍先生写过一篇很有名的文章叫《济南的秋天》,如今这文章被刻在济南趵突泉公园的一面墙壁上。2008年2月28日下午顶着浓密的葡萄汁一样的阳光,一个名叫人群外的小厮就到了趵突泉,眨巴着眼看了几眼:“设若你的幻想中有个中古的老城,有睡着了的大城楼,有狭窄的古石路,有宽厚的石城墙,环城流着一道清溪,倒映着山影,岸上蹲着红袍绿裤的小妞儿。你的幻想中要是这么个境界,那便是个济南。”这位小厮认为,“岸上蹲着红袍绿裤的小妞儿”这句,最好。
人群外是我闲来无事胡诌的一个名字,由于受到多名美女的追捧,被运用于多个虚拟空间沿用至今。2月29日上午坐火车回归郑州,餐车里,对面坐着两名大学生美女,均短发、黑衣、皮肤白皙,一个尖脸,一个圆脸,一个坏怀作笑,一个似饱经风尘,彼时春日迟迟而寒冬已尽,阳光透过玻璃,一只手,两只手,抚摸不休,无限温柔,窗外大片大片的果园一掠而过,于是醉意朦胧,遂埋头于报纸夹缝中记下一片有关济南的文字,可惜不久报纸被几个猛男壮汉劫走,杳无踪迹。当晚到郑,刘三与黑脸酒瘾大发,陪其二人喝至三更,倒头而睡,据说鼾声震天,堪比张飞。翌日懒起,至夜深人静,其二人携家眷离去,收拾遍室狼藉,方生悔意。
遥想人群外当年,入行不久,到杭州,游西湖,因贪恋来来往往之女色,未留一字;又,赴连云港,行走海边,亦因忽遇美女,未吟一句。更无须说那木扎岭、雪花洞、大漂流等等,皆走马观花,愧对美景,实为一大憾事。
不想重蹈覆辙,但先前所记已不能得,只好补记一二,故曰《济南印象》。
我记得2月28日上午我起得较早,很想再听听隔壁房间两个大学生做爱做的事发出的声音,岂料隔壁死气沉沉,天竟不遂人愿。于是我就气愤地出了门,来到了济南的大街上,漫无目的地逛逛,就打车去趵突泉公园了。因有传言称“游济南不游趵突,不成游也”。
正门里摆放着个有关奥运的大雕塑,没意思,不管什么地方都要和奥运联系上,觉得很荒唐。“奥运关你什么事儿啊?”曾经我问研究生毕业的老姐。不料这位生活在北京若干年的人说:“可以看看电视。”
更荒唐的是,这个公园里还正准备弄另外一个大型雕塑《嫦娥奔月》,旁边一个白色的火箭卫星已经扎好了,很难看,月亮扔在地上,我瞪着眼眯瞪了一会儿,实在想象不出趵突泉公园和嫦娥一号卫星有什么关联,非要弄个这。
因涉嫌不太爱国,以下被强制简写:
1.趵突泉三个泉眼果然在向上喷水,泉水里游鱼无数。据说齐桓公和某公曾在此相会,观澜亭的后面就雕着两人相会的铜像,一个马头被人摸得金光闪闪,于是我也上前摸了一下。
2.向里走是小桥流水,泉水清澈见底。其中有一泉池,酷似大浴缸,很想进去泡澡,想象夏日花前月下,在此翘脚泡澡很爽。
3.我走到李清照的纪念馆,认真地看了看她,觉得她很漂亮,是个美女。想到她写的词曾经那么深刻地影响过我,我就和她的塑像合了个影。为一黄脸妇人所拍,后见我脸如黑炭。一导游领着三个戴墨镜的游客围着李清照的蜡像讲解,从老讲到小。一游客纳闷道:“为何倒着讲?”导游笑道:“这样会越讲越漂亮。”
4.其实很少拍照。拍照功利性太大,对景色的感悟就会大减。记得小时候我在北京天安门玩,见很多外国人都不给自己拍照,而是喜欢拍景,但我们成堆成堆地拍自己,不解。
5.很喜欢那一片地,四方块的地板砖隔开在水流中,沿着走过,裤管清凉钻风。
6.李苦禅纪念馆。石榴园里那四棵石榴树不错,弯弯曲曲,枝枝丫丫,一副国画。果然有几个画室,画家在现场卖画,就有一位画家画着,一个美女给他负责挪镇尺、拉宣纸,看其二人表情,我就怀疑两人不是简单的师徒关系。由于越看思想越不单纯,我觉得他画的那一大串葡萄枝蔓杂乱。
7.里面很多饭店,均装潢古色古香,有的很奢华,就有一家大门紧闭,摇晃的金色珠帘里露出一个分外妖娆的狐狸精一般的女人的脸,想举起相机拍照,唯恐惊动她,藏尾消失。
8.身患感冒,肚饿头疼,急匆匆出公园大门,正走过一柱子,一侧门内门帘一动,飞出一四肢修长的女子,貌似导游,两只媚眼定精会神,突然一闪地看了我一眼。忽绝我二人前世定相遇过一次。看其摇“诎谧叱龃竺牛对身边三位大姐说道:“我下班了。”一笑,又朝我看了一眼。感冒发烧消退大半。
9.出门沿街走,一路口见一卖红薯的,买一红茬红大红薯,边啃边走,十分潇洒。想:“我不敢在郑州吃着红薯走路。”原因是,其姿态影响形象,极易找不到女朋友。
10.站牌下等一公交车等不到,忽来一辆,人满为患,许多中学生上前挤拥,前门打开却上不去人,中学生们只好递卡递钱从后门入,递给谁呢,前门就有一个下巴尖尖、皮肤嫩白如脂、身材犹如细柳、不短不长的头发系成一个辫子的女孩,给大家刷卡、投钱,不厌其烦,笑意盈盈,两腮微红,偶朱唇一动,羞涩浮现,为我在济南所见过的最美的女孩,堪称人中极品,身穿黑色工作服,内白色衬衫。
11.在某路派出所门前见一美妇,欲报一小孩,弯腰在几层台阶之上,脸如出水芙蓉,红衣长裤,身材妖娆。后抱起小孩跑下台阶,笑声如铃。似乎朝一警车奔去,怕被无辜陷害,不敢多看。
12.路旁的垃圾桶太少,红薯皮拿在手中不知扔至何处。
13.公交车站牌也没有郑州的干净好看。
14.济南人口音和郑州的区别不大,有人说很多山东人是从河南迁移而至。
15.《齐鲁晚报》销量很好。
16.打死不能买济南火车站附近的任何东西。我买了一包口香糖、一瓶矿泉水,口香糖如同干面,矿泉水进肚肚疼。且摊位老板娘态度恶劣,咬牙切齿,白眼大翻,血口大嘴,有心脏病者勿与之对视。
16.济南人朴实善良、乐于助人(除了火车站卖东西的)。
17.美女不多,影响招商引资和城市发展。
18.城市同质化严重,很难感受到老舍先生的热情文字,岸上很难再蹲着红袍绿裤的小妞儿,除了钢筋水泥,就是广告。
19.广告:欢迎到济南舜发旅馆入住,环境优美,服务上乘(为了方便服务,老板睡在卫生间门口),还可免费收听黄碟,大学生真人演绎,每日更新。
20.郑重警告:济南蓝翔技校广告为虚假宣传,骗人上钩。其在山东卫视等媒体广告称“免费试学一月”,有个河南许昌的30岁的人去了,校方遂称“免费试学一个月,指的是20岁左右的人。不过你可以先交钱,不满意还退你。”这个人就交了4000多元,才让进校看,一看破破烂烂,翌日便要走,学校不给退钱。他到济南劳动局、市人大、物价局、工商局跑了两天,结果退钱退了3000元。该技校老总对他说:“你是有史以来退钱第一人。”这个人在火车上骂了一路,怕他最后气得跳窗自杀,日后警方怀疑我我才去餐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