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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的柳笛

(2007-05-10 11:34:00)
岁月风,吹绿岸边柳,不知道多少春秋。
牋牋有生第一次来到松花江边。那还是父亲领我去打鱼。
牋牋父亲常弄回来大大小小的鱼,供我们度日。那时候,粮食少,江里的鱼却很多。家,经济状况不好,那时候谁家都不好过。贫穷伴随着我的童年。生活贫穷不等于没有快乐的童年。
牋牋童年是首歌。那歌声不是很出众,也不是很优秀。但是,它给我乐趣和遐想。遐想长大的我有许多传奇的故事,主人公是自己。
牋牋水韵悠悠。岸在春风里,柳树知春,先吐绿一岸风光。
牋牋第一次来到江边,才知道家乡有那么长的江。曾经想望的波涛就离我很近。但是,我不知道。因为,那时我还小。
牋牋童年好奇,童年有太多的问题。于是,在来路上,我一个劲问父亲,江长吗?有多长?有多宽?父亲说到了你就知道了。
牋牋我们到达了松花江边。我雀跃着,跑到水里。父亲怒吼着,怕年少的我被浪卷走。我看着湿透的鞋和裤角,不敢再说话。但是,那有生的第一次的激动还在澎湃,就如那江水,起着波浪。
牋牋父亲在撒网,我背着鱼篓走在后面。
牋牋风景太美,眼睛就不够用了。我在流连着目所能及的风光。
牋牋风光在春天,妖娆。
牋牋“看!鱼鹰。”父亲用手指着上下翻飞的一只鱼鹰对我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我看到一只鱼鹰在飞。
牋牋“爸爸。人会飞吗?”
牋牋“不会。人会走,能走好远的路。”
牋牋“好远有多远?”
牋牋“长大了你就知道了。”
牋牋“长大?我什么时候能长大?”
牋牋“很快。人成长永远都快。”
牋牋我们收获好多的鱼,大大小小的鱼。父亲把小鱼都放了。
牋牋“爸爸。你为什么把小的都放了。”
牋牋“因为它还小。”
牋牋我和父亲坐在柳树下歇息。父亲顺手摘下一片柳叶。
牋牋父亲把柳叶放在嘴里,一首我听不懂的音乐在江面游弋。
牋牋“好听,好听。”我叫着。我想要,当我看到父亲吹的那么专注,我打消了念头。
牋牋我看到,父亲吹柳笛的时候,眼睛看着悠悠的江水和水的上流。他的眼睛里有晶莹的水珠在滚动。
牋牋他吹了好久,然后叹口气对我说:“收拾东西,我们该回家了。”
牋牋到了家里,我悄悄告诉妈妈,爸爸吹柳笛时候哭了。
牋牋妈妈心情沉重地说:“他想妈妈了。你奶奶在松花江的上游。”
牋牋“那我们为什么不去看奶奶?”
牋牋“没钱啊!”妈妈背过身去在擦眼睛。
牋牋“等我长大了,我给爸爸钱,让他看自己的妈妈。”
牋牋妈妈搂过我哽咽着说:“我们天天盼你长大。”
牋牋那以后,我也学会了吹柳笛。我常到江边去吹,也是看着江的上游。
牋牋慢慢的我知道什么是愁。
牋牋浪花拍打着我的渴望。
牋牋心生天涯路。
牋牋从此我慢慢长大,长大后也离开了松花江。
牋牋柳笛的声音变成乡愁。
牋牋柳笛给了我梦,在异乡,它就是父亲的凝思,妈妈的期盼,我的忧愁。
牋牋在岸边吹柳不仅吹大了自己,也吹远了心事。
牋牋江水悠悠,岁月悠悠。长长的松花江,长了志向,宽广的水面宽了心胸,那荡涤的波浪从来就没有让心境平静,深深的水让我知道,活者要有深度。从此我不敢轻视一切,从此我不甘在下游和父亲一样用思念来填补自己的愁杯。
牋牋总以为,离开是种豪迈。可是,离开的越久,心船越是在松花江荡泊。
牋牋疲惫的时候,患难的时候,默默地忍受着时光如水流,心笛开始鸣奏。我仿佛有永远说不完的话语要对松花江说,就象那水,就象我的希冀,永远不竭。
牋牋归来,来去匆匆。主人变了客人。
牋牋每次回来都到江边,它依旧在流淌。它因岁月愁流千年,给我一日宽广和遐想,走出去,一片天空,一生的跋涉的路。
牋牋在异乡,想忘记那笛声都很难。我的心总是和飘向远方的江面在舞。我歌它舞,舞出泪眼朦胧,心如涛。它一泻千里的壮观,给了我豪迈。
牋牋路再远,它连着故乡,连着妈妈的心,被妈妈的白发系牢。路再远也走不出爸爸吹柳笛的目光。
牋牋岁月如风,柳笛和江水在心里涌动。水路曾经是江的海途,现在是警醒我生命的洪钟。有了它,我就不怕生活的河干涸。
牋牋松花江就是哲学,它是最大的器皿,承纳岁月,里面的外面的一切。
牋牋只要想起它,迷惘,想它连着大海;忧郁,想它有永远的宽阔;快乐,想它的愁长。人生许多事情都与它相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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