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述：“羊倌”破获情杀灭门案

六十年代一个隆冬，在黑龙江一个偏远的农村，一个男子意外死在一个桥下。死者三十多岁。按照常理，捕鱼是不需要上桥的，死者恰恰是从桥上掉下去的，给人带来很多疑团和不解。说自杀也没有任何理由，说他杀也没有根据，就在那个男人死了第三十天，妻子和两个孩子一起被人砍死在家中。这样的案件在当地解放以后还是第一起，给当地人造成极度的恐慌。有人说一定是特务干的，有人说一定是土匪干的，疑团重重。公安调查很久没有破案就离开了，再没有了消息。

我们再说那座桥，桥离死者所住的村子有二里路，是一座石头桥，桥高有三米，桥下三个洞，洞口流淌着松花江的支流，实际就是条小河。平时有人在那捕鱼，捕鱼是不用上桥的，死去的男子没有理由去上桥。当时定性几乎就是自杀，三十天后她的妻子和孩子的死去又让人们自己否定了自杀的可能。本来大家对死者自杀的说法就不认可，死者的妻子一家遭到灭门，让大家觉得更加蹊跷，谜团难释。

男子是自杀还是他杀？自杀是什么原因？他杀什么理由？是解放前的恩怨导致他被杀？是什么原因使他死的不明不白？他为什么是从桥上掉下去的？闪失还是另有原因？还是有人在别的地方将他杀死丢在这里的？还是有人引诱他到这里把他推下去的？谋害的理由是什么？他死后的三十天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为什么也死在家中，而且是明显的仇杀，没有仇怎么会灭门？妻子没有被强暴的迹象，甚至反抗的迹象都没有。死者的妻子是个贤惠的女人，孩子也非常懂事，是谁下了如此残忍的手？

春天来了，北方的春天格外的明媚。一冬天的白雪消融，春绿突降人间，绿了田野绿了山岗。人们已经从恐惧中渐渐恢复平静，只有胆小的人路过那座房子时候才感觉阴森和恐惧。人们管那个房子叫凶宅。

村里来了个要饭的老头，挨家要饭，每到一家都用鹰一样的眼睛扫视着所到的人家环境和人。三个月过去，老头走了，消失有十多天。

十多天后，老头回来了，头发苍白，显得更苍老了，目光已经没有那么犀利和敏锐，死鱼一样的眼睛，神情呆滞，语言迟钝。

他整天依旧是要饭，晚上就去村里的羊圈住。时间常了，大队长发现了，见他可怜就和村里的干部商议，让他给队里放羊，只给他吃的不给公分。

老头开始做放羊的羊倌。他放羊的时候总喜欢把羊赶到桥下的小河边，自己在桥上躺着晒太阳。

一个多月后，大队长路过羊圈，看见羊倌躺在草堆里。问羊倌怕死人不，羊倌摇头。大队长一挥手领着羊倌就走，来到死去那家人家说：“你要不怕就住在这里。”羊倌点头傻笑，给大队长磕头，没有说话，仿佛已经哑巴了。

羊倌自己就住进了那个人们认为的凶宅。每天人们能看见老头进出的身影，看不出他有什么恐惧和反常。

一天，羊倌在桥上晒太阳，来了一台小车在他面前停下，下来两个人，对他说话，羊倌和他们好像很熟悉，争吵起来，时间不长，车走了。

车走后，羊倌沮丧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刚才那两个人给的纸，看完流出眼泪，把纸吃了。

村子里的大人小孩并不讨厌这个羊倌，反而谁家有什么体力的活计都找他帮忙，他都去帮忙，帮完忙自然给他一些吃的和酒肉。

时间一晃，夏天到了。

羊倌准备了一点下酒的饭菜，找来大队长，请大队长吃饭喝酒。大队长见他脏兮兮的不愿去，羊倌就硬拉他，大队长见他十分诚意和热情就跟着去了。

两人喝酒，开始大队长说些客套话，直接问羊倌有什么事情吗？

羊倌唯唯诺诺地说，自己有个远房亲属病了，自己要去看看，让大队长找个人替代自己放羊。大队长犹豫一会说可以让村子里二傻子帮助他放羊。羊倌感激地又给大队长要磕头，大队长挡住他，说不用客气。吩咐羊倌快去快回。

大队长喝酒有点多了，还要喝，酒没了。

大队长问羊倌还有酒吗？羊倌摇头，说自己可以去打酒去。大队长说不用，这个屋子应该有酒，大队长径直去里间屋子，翻出一瓶酒。

羊倌呵呵傻笑抱着酒瓶十分感激的样子。

两人喝完酒已经半夜， 羊倌突然问大队长：“这个屋子死过人，你不怕吗？”

大队长一激灵，似乎有点醒酒：“怕！怎么不怕。我得回去了。”

大队长急忙往外走。

送走大队长，羊倌躺在炕上，铺被子的时候掉出一个报纸包，硬梆梆的，羊倌赶紧把那东西藏起来。

羊倌去了十多天，回来的时候显得更加苍老。大队长见他回来了，问他情况，他说远房亲属死了，帮助办理了丧失就回来了。

二傻子放羊感觉很好，说什么要和羊倌一起继续放羊。大队长就同意了，因为二傻子是大队长的表哥。

羊倌和二傻子很快处的很好，羊倌时常和二傻子放羊的时候套兔子，套到了就一起回凶宅喝酒。一次，羊倌问二傻子，大队长好不？二傻子摇头。羊倌问怎么不好？二傻子笔划着说，他搂我姐姐睡觉。老羊倌一怔。

这次回来羊倌夜里总像幽灵一样出去，回来倒头就睡觉。放羊的时候就是睡觉，二傻子看着羊群。

一次，村长在夜里碰见羊倌，问他怎么这么晚了还不去睡觉？羊倌唯唯诺诺说去看羊生小羊。

大队长去公社开会三天，羊倌得到消息，多捕鱼了些鱼和套了两只兔子，让二傻子拿回家给姐姐吃。二傻子姐姐时常在村街道见到羊倌，有时候见面也打声招呼。二傻子姐姐做好吃的，叫二傻子把羊倌叫来，一起吃。

二傻子和姐姐就两个人，姐夫前几年用车拉柴马毛了，翻车砸死了。

羊倌来家吃饭，见丰润的二傻子姐姐很娴熟，一看就是个老实女人。叹口气喝闷酒。

吃玩饭，二傻子说什么要和羊倌回去一起睡觉，老头嘿嘿笑，说有鬼。

二傻子姐姐惊呆问羊倌：“真有鬼吗？”

羊倌点头傻笑。二傻子姐姐恐惧，二傻子恨恨地骂：“都是他坏蛋！”

老头嘿嘿乐：“坏蛋。”

二傻子姐姐打了二傻子一下说：“别胡说，有鬼你别去。”

二傻子说什么要去，姐姐只好同意了。

大队长回来了，像羊倌要了两只养，杀了送公社，公社要召开麦收大会。

大队长走后，羊倌找水来到大队长家。大队长的媳妇是个疯子，正在家脱光上衣抓虱子，见羊倌突然进来，赶紧穿上衣服。

羊倌嘿嘿傻笑说要水喝，大队长的媳妇指了一下水缸，让他自己取水喝。

羊倌喝水的时候，用眼睛偷看大队长的媳妇，大队长的媳妇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披头散发浑身穿的脏兮兮的，露出的身子却很白净。大队长的媳妇见老头偷看自己，脸红着赶紧把露出的胸口挡起来。大队长的媳妇害羞地看着老头，眼睛里有火辣辣的渴望。

羊倌喝完水，走到她面前，大队长的媳妇有些紧张，羊倌突然说：“你不傻。也不疯！”

大队长的老婆点头流泪。

羊倌接下来和大队长的媳妇说：“你为什么装疯？”

大队长的媳妇恐惧地摇头。

羊倌想想说：“你不要告诉你男人，我来找水。”

大队长的媳妇点头，她反应过来问：“你也不傻啊？”

羊倌笑不说话要走。

大队长的媳妇拉住羊倌说：“大哥，你是什么人，能救我吗？”

羊倌一怔：“救你？”

大队长媳妇示意他等下，自己迅速穿上衣服，跑到大门口，把门锁上。

大队长的媳妇跑回来跪在地上，哭泣着说：“大哥救救我，你领我跑吧。我和你要饭去也不愿意在这个家了。只要你救我，我什么都给你，做你的女人。”

羊倌嘿嘿笑：“我怎么能救你？你说说怎么情况？”

大队长的媳妇告诉羊倌说：“大队长总监视你，说你来路不明，他怀疑你是公安。”

羊倌一听怔住了：“难道他知道我是公安？”

大队长媳妇说：“开始怀疑。后来他见你没反应，就不怀疑了。我记在心上了。”

大队长媳妇在墙角挖出一件血衣说：“这是他杀人后回来埋下的。”

羊倌握着大队长的媳妇的手感激不尽。

羊倌从大队长家出来，疯癫着去买酒喝。在卖酒的小店里，羊倌装完酒，突然神情严肃地对卖酒的人说：“老赵同志。我是312。”

打酒的老头听了，呆在那里，拿着打酒瓢的手直颤抖。打酒的老头仔细地端详着羊倌好久激动地说：“你就是312？。”

原来卖酒的老头是个专业军人，为了反特潜伏在这个村子里，组织上曾经秘密告诉他接应一个代号312的人。他一直在寻找和等待，开始也怀疑过羊倌就是312，后来见他没有什么举动，就放弃对他的确认，再说组织上也是让他等312找他配合。他的任务是抓敌特，不是破案，怕万一暴露身份，白白潜伏了那么多年。

羊倌打完酒就回驻地了，就是那个凶宅。

二傻子正在拿着羊倌的纸包玩，羊倌赶紧抢，二傻子不给就跑回家。羊倌在身后追，追到他家。

二傻子姐姐见羊倌追弟弟就赶紧去问怎么回事，姐姐见二傻子手里拿着手枪，吓的姐姐呆在那里。

羊倌追进院子，赶紧把门锁上，上去就抢过枪放进上衣。

姐姐见羊倌伸手麻利而且有枪脸立时就白了，问羊倌是什么人？

羊倌拉着她们姐弟就进了屋子。羊倌告诉二傻子姐姐自己是公安。既然已经到这个地步了，让她交代怎么和大队长通奸的，问大队长为什么要杀害那家人全家？

二傻子姐姐如实交代，大队长的媳妇是个疯子，开始不疯，是因为不能生育，大队长和自己偷情被她发现了，哭了三天就疯了。自己丈夫出车祸后，他总来问寒问暖，有天趁二傻子不在就强奸了她，要求以后不准结婚，跟他偷着过一辈子。她不同意，就以杀死她恐吓她，没有办法只好跟了他。

杀那家人家是因为，一次大队长喝完中午酒，去那家见男人没在家，只有两个年幼的孩子在家，把那个媳妇也强奸了，强奸后，要求人家偷着跟他保持关系，结果让自家男人发现了。 大队长就把男人打死了，一棒子打死，晚上丢在桥下了。丢下尸体的时候头是向下的，所以当时公安没有破案经验，以为是自杀。头向下就隐藏了那一棒子的痕迹。

第三十天，公安走后大队长去找那个媳妇，媳妇恨透他就拿脚踹他，他一狠心走了，来我这里。我正赶上来例假，不让他上炕，就说让她去找那个媳妇去。他真走，不一会就回来了，身上好多血，吓死我了。没办法就跟他睡觉。完事他说，他杀了那家全家，我恐惧死了，怕他也杀了自己和二傻子，只好哄他。

羊倌沉重地说：“公安来破案的时候你怎么不交代？”

二傻子姐姐哭泣着说：“我怕他也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