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过 文 / 阿弋



错过
12
1、俄罗斯口岸内早晨
[俄罗斯内务部门的女士向胡非走来。
胡非和宿中华都在紧张地不知所措。
俄罗斯内务部门女士走到宿中华身边递给他一张盖有印章的条子。
宿中华哆嗦地接过来。
俄罗斯女士问旁边的一个中国女孩（俄）：你是翻译吗？
女孩：是。需要我帮助吗？
俄罗斯女士点头（俄）：你帮我翻译。
女孩：好。
俄罗斯女士看着宿中华：我为你失去母亲表示慰问。刚才给你的文件是昨天着急忘记的回国手续。我表示道歉！我昨天晚上一夜没睡好，怕耽误你回国看母亲最后一面，一早，我就开车赶来了。代我问候你的家人。希望你常来俄罗斯。祝你一路顺风！
女孩翻译成中文。
胡非和宿中华听了，连忙用俄语：谢谢！非常感谢！
俄罗斯女士（俄）：如果没有其他需要我帮助的，我要去单位上班了。
宿中华：没了。给你添麻烦了。
俄罗斯女士听完翻译的话，伸出手和宿中华、胡非、翻译一一握手道别（俄）：再见！
俄罗斯女士走到门口，回过身对宿中华、胡非挥手。消失在视野。
胡非、宿中华你看我我看你，满脸的歉意。
胡非：真是个好人啊。下次打死我也不骗她了。

2、俄罗斯宾馆外日
[胡非从出租车上下来。
方敏在宾馆门口。
方敏看见胡非向宾馆走来。
方敏高兴地喊：胡非。
胡非闻声看。
方敏在向他招手。
胡非走到方敏身边：你什么时候来的。
方敏：我刚下飞机。你来俄罗斯干什么？
胡非：你不知道我下海了。
方敏：是吗？捞到大鱼了吗？
胡非：没。连虾都没捞到。现在在海底爬。
方敏：你真会开玩笑。还写吗？
胡非：不写了。等五十岁后再写。
方敏：是好办法。
胡非：你不是当文字翻译了吗？怎么也出国了。
方敏：是这样，我在那家公司做了一年。效益不好，到现在还欠我工资哪。我就辞职了。现在在一家公司做。
胡非：是这样。你呆几天？我有事情找你，你给我翻译好吗？当然了是在不耽误你工作的情况下。
方敏：好的。愿意为你效劳。你在几号房间？一会我们安排好，我去找你。
胡非：505房间。
方敏：好的。你一定在房间等我啊！
胡非：好。

3、俄罗斯宾馆内日
[胡非在看俄罗斯地图。
有人扣门。
胡非抬起头：请进！

4、俄罗斯宾馆内日
[方敏走进来。坐到床头。
方敏：你自己一个房间啊？
胡非：今天开始是，今天刚走一个。是我在这里认识的一个朋友。
方敏：那你怎么不换一个床的房间啊。闲两个床多浪费啊。
胡非：是我朋友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交了十五天的房租费。
方敏：你人员还是那么好啊？
胡非：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方敏：你变了。
胡非：变了吗？
方敏：变了。爱说话了。
胡非：逼的。做生意不说话行吗？有时还得说假话。心里愧的慌。
方敏：经商和创作哪个好。
胡非：创作好。但是，这个时代不需要诗人。需要开拓者和商人。有时候感觉心里没底。厌世。
方敏：是吗？你有时候就象和尚是的。
胡非：怎么讲？
方敏：你自己知道啊。
胡非：现在的我可不是以前的我了。
方敏：是吗？
胡非：是啊。你不信。现在我感觉空了。
方敏：那我今天晚上来检验你。
方敏用火辣辣的眼神看胡非。
胡非没说话。

5、俄罗斯宾馆内夜
[胡非拥着方敏在床上。
胡非：完事了，我怎么有犯罪感觉啊。
方敏：我到没感觉。我到感觉幸福和快乐。
胡非对方敏说：我吸烟行吗？
方敏：随便。
胡非点上一只烟。
胡非：你不恨我吧？
方敏：不恨。爱都爱不过来哪。
方敏说完亲吻胡非胸膛。
方敏：我们也是缘分。十年同船渡，百年共枕眠。
胡非：可是，我不会给你结果。
方敏：我要过程。今天也许是永远，永远有多远？
胡非：永远是记忆。
方敏：你什么时候走？
胡非：也就一个星期吧。
方敏：我们也是一个星期。我天天来陪你好吗？
胡非：你喜欢。我不反对。我是不是堕落了？

6、俄罗斯宾馆内日
[胡非对方敏：你有时间帮我问问俄罗斯人，什么地方木材产量大。
方敏一边给胡非洗衣服一边问：木材生意好做吗？
胡非：我反复研究了。要小本做大，木材首选。我认定了。
方敏：有的时候感觉是对的。祝你成功啊！
胡非：你总在我这里，你们经理不会不高兴吧？
方敏：不会。她是个老娘们。她和俄罗斯客户好象有一腿。她会俄语，不是重大的谈判，一般她不用我。我现在是为你服务。要是服务一辈子多好？
胡非：别耍赖啊！
方敏：你说，人是不是都得寸进尺啊？
胡非：不知道。

7、俄罗斯宾馆内日
[方敏挎着胡非的胳膊往外走。
魏芳和一个中国青年提着包往宾馆里走。
魏芳站住了。
胡非也站住了。
他们在对视。
魏芳用复杂的眼神看方敏。
方敏也在打量魏芳。
魏芳闪开路。
芳敏挎着胡非走出门。

8、俄罗斯宾馆内日
[胡非在大堂沙发上坐着。
魏芳走过来，坐到胡非身边。
魏芳：你现在好吗？
胡非：很好！而且非常好！好的不得了！
魏芳：那就好。
胡非：你怎么样？
魏芳：好！而且非常好！好的不得了！
胡非苦笑：是吗？那就好。
魏芳：她是谁？
胡非装糊涂：她？哪个她？
魏芳：不想说是吗？
胡非：是！
魏芳：你不说，我也明白。
胡非：明白就好。人生难得糊涂。
魏芳眼泪在眼圈打转。
魏芳：假装的糊涂，不是真糊涂。
胡非：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9、俄罗斯宾馆内日
[楼到口。方敏看见胡非、魏芳在说话。
方敏在哭泣。

10、俄罗斯宾馆内日
[魏芳：你变的可到快啊。
胡非：什么变了？心吗？我心从来就没红过。
魏芳：你不得好死。
胡非：死是一样的结果。哪有好坏的说法？
魏芳气得嘴在发抖。
胡非：怎么激动了吗？
胡非在往门口看：天啊！今天是什么日子？
魏芳也往门口看。

11、俄罗斯宾馆内日
[丽沙走进宾馆。
丽沙没有看见胡非他们。
丽沙走到登记处在登记住宿。

12、俄罗斯宾馆内日
[胡非：我们是不是要和老朋友打声招呼啊？
魏芳：她是你的老情人！
胡非：你说的是吗？
魏芳：就是吗！
胡非：那我得去和她亲热亲热去。

13、俄罗斯宾馆内日
[胡非走到丽沙身边。
胡非：老朋友还认识我吗？
丽沙转过身，见是胡非，情不自禁地抱住胡非：你什么时候来俄罗斯的？

14、俄罗斯宾馆内日
[魏芳醋意地看着胡非和丽沙的这边。
魏芳：骚娘们！
魏芳起身要走。
15、俄罗斯宾馆内日
[胡非对丽沙说：你看沙发上那是谁？
丽沙向沙发方向看去。
丽沙高兴地：魏芳！

16、俄罗斯宾馆内日
[胡非、丽沙走到胡非面前。
丽沙拥抱魏芳：我非常想念你们！你们好吗？
魏芳：好！非常好！好的很！

17、俄罗斯宾馆内日
[方敏向沙发方向走来。
方敏对胡非：你认识她们？
丽沙：我们何只认识。
丽沙指着魏芳和胡非：她们是一家。
魏芳：更正！那是过去。
丽沙和方敏吃惊地看胡非。
丽沙：现在不是？
魏芳：不是。我头痛。我上楼了。
魏芳扭身走了。
丽沙：怎么回事？
胡非：我们分手了。
丽沙：不应该啊。
方敏对胡非：我的永远到头了？你艳福不浅啊！
方敏也扭身走了。
丽沙：怎么回事？你有外心了？
胡非：没啊。
丽沙：你住几号房间？我放下东西，找你谈好吗？
胡非：好。我也头痛。我上楼了。
丽沙望着胡非的背影：怎么都头痛？我也头痛了。

18、俄罗斯宾馆内日
[丽沙：你和魏芳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胡非：没什么？还是谈谈你吧。你怎么来到这里？
丽莎：我毕业了。这个城市是口岸城市，而且大。我就来这里发展了。不正常吗？
胡非：正常。
方敏走进来，看看胡非和丽莎没说话，径直走到阳台，取下胡非的衣服，转身回到室内。
丽莎用手悄悄指方敏，意思是说她是谁？
胡非假装没看见。
方敏在叠衣服。
方敏叠好衣服重重放到胡非面前：你怎么弄个老毛子在房间。
丽莎：我是俄罗斯人，不是老毛子。
方敏吃惊地看丽莎：你会说中文？
丽莎：我学的就是中文。
方敏：对不起！
丽莎：胡非这是怎么回事？你和魏芳分手了？
方敏：刚才在楼下的是魏芳吗？
丽莎：是啊。你不认识。
方敏赌气说：不认识！你是谁？
丽莎：我是我啊。你是谁？
方敏：我也是我啊！

19、俄罗斯宾馆内日
[楼梯口方敏表情复杂地看到胡非往宾馆外走。魏芳也在往外走。

20、俄罗斯宾馆内日
[门口胡非往外走。
魏芳提着包和中国青年也往外走。
魏芳走到胡非身边。
魏芳恨恨地说：我永远不想再见到你！
胡非嘴动了一下，最终没说话。

21、俄罗斯宾馆内日
[方敏：走了一个，还剩两个。你准备怎么处理？今天这的床没我的位置了吧？
胡非不耐烦地说：你少添乱好吗？我头痛。我要休息。
方敏：撵我走了，是吗？
胡非：你别烦了。

22、俄罗斯宾馆内晨
[丽莎走进来：你怎么没锁门，这样危险。
胡非躺在床上在吸烟：昨天我头痛，忘了。
丽莎：以后注意啊？起床。我请你吃早餐。
胡非：你去吧。我不想吃。
丽莎看看其他床，见没动过，神秘地说：那个方敏没来？
胡非：没。怎么的？
丽莎瞥嘴。
23、俄罗斯宾馆内日
[方敏红着眼睛走进房间。
方敏：我要走了。给你让位。
胡非：你不是还有三天吗？
方敏：我看不惯你。提前了。
胡非：我伤害你了？
方敏：我没说啊。
胡非：你们经理同意吗？
方敏：她也走。
胡非：闹了半天，你们完成任务了。
方敏叹息：是啊。
胡非：那你慢走。回去我们再联系。
方敏：还有意义吗？
胡非：为什么这么说？
方敏：我刚才看见那个老毛子从你房间走出去的。
胡非：是啊。她来请我吃早餐。
方敏：好吃吗？
胡非：我没去。
方敏：是吗？不可能吧？
胡非：你别神经啊。
方敏：我看她的眼神就看出来了，她肯定和你有一腿。
胡非：别造谣啊！
方敏：你心里明白。

24、俄罗斯宾馆内日
[宾馆大堂里，胡非帮方敏提包。
胡非：路上多加小心。回去常个我打电话。
方敏忧郁地：没必要了。我恨你，但不后悔。
胡非：女人说话就是矛盾。
方敏伸出手和胡非握手：好了。你上楼吧。我们的车在外面等。
方敏转身往外走。
方敏在悲伤地流泪。

25、俄罗斯酒吧内日
[激情的音乐中，胡非和丽莎在喝酒。
丽莎有些醉意地说：我给你跳个舞好吗？
胡非也有些兴奋了：跳。你跳去吧。

26、俄罗斯酒吧内日
[丽莎在狂舞，大笑。
胡非在欣赏。

27、俄罗斯酒吧内日
[丽莎走到胡非身边，一手搭在胡非的肩上。
丽莎另一只手端起酒杯，邀请胡非喝交杯酒。
胡非在和丽莎喝交杯酒。

28、俄罗斯宾馆内日
[房间门口外。丽莎、胡非互相搭肩。
丽莎笑着说：你喝醉了。
胡非：我没醉。你看。
胡非把钥匙往钥匙空插，一下进去了，推开门说：我没醉吧？
丽沙：那是我醉了？我醉了。

29、俄罗斯宾馆内日
[胡非和丽莎躺在一张床上。
丽莎：最后的胜利属于我。
胡非看看丽莎没说话。
丽莎：你后悔了？
胡非：没有啊。我在想，我们应该租赁个房子。我们不能总住宾馆啊。
丽莎：你要娶我吗？
胡非点头。
丽莎吻胡非：你爱我吗？
胡非：是你始终爱我。
丽莎：当然。
胡非：你们俄罗斯办结婚登记麻烦吗？
丽莎：不知道。我们可以问。

30、俄罗斯租赁的房子内日
[丽莎在做饭，丽莎挺着大肚子。
胡非手里拎着一条鱼走到她身后，把鱼从后面拿给她看。
丽莎一惊：啊！你吓死我了。坏东西。
丽莎扭过胡非的身子，在胡非的臀部打了一下：还坏不？

31、俄罗斯租赁的房子内日
[胡非和丽莎在吃饭。
丽莎在用筷子夹花生果，一下，一下，象鸡啄米，就是夹不上来。
胡非乐了：你还是用勺吧。
丽莎：不！我是中国人的媳妇。我就学中国人的习惯。
胡非夹一块鱼肉给丽莎：我们中国人说，吃鱼对孩子的眼睛有好处。你多吃点，将来我们的孩子眼睛漂亮。
丽莎：是吗？那我不客气了。为了孩子，我们的孩子们。
胡非：孩子们？你想生几个？我们中国只允许生一个。多了罚款。
丽莎：生孩子是我的自由，罚什么款？
胡非：我们计划生育。
丽莎：那是管你们的，我是俄罗斯人。
胡非：可是你要加入中国国籍的。要遵守中国法律。
丽莎：那我们多赚钱。

32、俄罗斯租赁的房子内日
[丽莎在接电话，放下电话。
丽纱对胡非幸福地说：我妈妈同意我们去中国结婚登记了。
胡非：是吗？太好了。我们准备去中国吧。还有4个月你就要生了。从今天开始我们准备回国工作。

33、俄罗斯小汽车内日
[丽莎在开车。
胡非：你看我多笨，不会开车。你怀孕了还开车。对不起啊！
丽莎笑：我开车也锻炼身体啊。
胡非：太疲劳了。你要累了就停下来。
丽莎：不累。我一想马上的中国去就兴奋。
胡非：是吗？你喜欢中国？
丽莎：是啊。非常喜欢。因为你。
胡非：开玩笑。没我的时候你就学中文了。
丽莎：我现在更向往中国了。你妈妈不会不认我吧？
胡非：不会。我自己的事情，她不应该管。
丽莎：可是她有发表意见的权力。
胡非：中国有句古话，生米煮熟饭了，晚了。我们还有一句话，先斩后奏。
丽莎：你是一个可爱的小狐狸。

34、俄罗斯租赁的房子内日
[丽莎在清理回中国所带的衣服。
胡非坐在沙发上说：你不要带的太多。不方便。都给妹妹邮寄去穿，中国服装有都是。
丽莎：我看报纸说中国并不富裕。
胡非：那是改革开放以前。

35、俄罗斯办公室内日
[胡非在和一个俄罗斯人谈判。
胡非：你的条件我接受不了。
丽莎翻译。
俄罗斯人（俄）：那我只能表示抱歉了。
胡非：好！希望我们以后合作。再见。
36、俄罗斯小汽车内日
[丽莎在开车。
丽莎：你为什么不接受他的意见？
胡非：我没有太多的钱。承担不了风险。
丽莎：你是说和他合作有风险？
胡非：不是啊。是投入太大。
丽莎：那你回去怎么交代啊？
胡非：结完婚。我回俄罗斯。到新西伯利亚去找新客户。
丽莎：祝你成功！

37、俄罗斯租赁的房子内日
[丽莎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胡非在写东西。
丽莎：我们明天就走了。你想想还有什么需要带的？
胡非：基本全了。一会你去把船票取回了。
丽莎：现在几点？
胡非：下午一点。
丽莎：他们让几点取票？
胡非：下午三点。要不我去取吧。你在家等我。
丽莎：我开车去，一会就回来了。我现在就走。
丽莎穿上衣服走了出去。

38、俄罗斯汽车内日
[丽莎在开车。

39、俄罗斯汽车外日
[丽莎的车在快速行使，渐渐远去。

49、俄罗斯汽车内日
[丽莎尖叫：天啊！
从车窗望出去。

50、俄罗斯汽车外日
[一辆急速迎面开来一辆卡车。

51、俄罗斯汽车内日
[丽莎：啊！！、

52、俄罗斯租赁的房子内日
[胡非在房间不安地走动。
乒乒。急促的扣门声。
胡非去开门。

53、俄罗斯租赁的房子外日
[两名俄罗斯警察出现在门口。

54、俄罗斯公墓外日
[胡非将鲜花放在公墓上。
胡非肃穆地站着。
秋叶落在他肩上。

55、俄罗斯天空外日
[一架飞机拔地而起，在天空飞翔。

56、俄罗斯飞机内
[胡非走到卫生间。
衣格里走到胡非身边。
衣格里（俄）：你好！
胡非（俄）：你好！
衣格里（俄）：吸烟吗？
胡非（俄）：飞机上可以吗？
衣格里（俄）：偷吸。
胡非点头。
卫生间走出一个俄罗斯人。
胡非和衣格里走进去。
衣格里递给胡非一只烟，自己也叼一只。
衣格里给胡非和自己点上烟。
衣格里（俄）：中国人？
胡非（俄）：是。
衣格里伸出手（俄）：我衣格里。
胡非（俄）：我胡非。
他们在我手。
衣格里（饿）：我们交个朋友好吗。
胡非（俄）：为什么不？
乒乒敲门声。
空中小姐的声音：谁在里面吸烟？
衣格里和胡非一紧张，将没有熄灭的烟丢进飞机的马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