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中央有什么呢？应该什么也没有。
快过节了，可是……
中午坐车，走每天的必经之路。
这条路是一路上最干净的风景，新造的楼群衬着碧蓝的天。路面反射青白的光，两边一溜孱弱的小树苗，没有一点垃圾与纸屑。那样的簇新而苍白，和城市里其他新建的住宅区一模一样。
车辙走过，我看见路边小小的一滩。
一只巴掌大小，平展展地摊在干净的路面上。已经被碾压得形状模糊，但分明认得出它原先是什么。起先以为是鼠，再看便是心痛，是鼠的天敌，一只刚出娘胎不久的小小猫。我看不到它的脑袋了，内脏从肚里流出，它太小，
流出的血都不够浸湿地面。但是，黄白相间的皮毛还能让我依稀辨识它活着时的可爱与美丽。
又一只被遗弃的小小猫。
它还刚刚来到这个世界，还不能像其他猫狗一样聪明地过马路。它不认识路上的车，不知道圆圆的轮子会吞噬它的性命。
可是，认得轮子又如何？
几个月前，同一条路，光天化日之下，曾有更惊心的一幕。
我以为那是屠户遗失的猪身，它触目地横在路中央，车子驶近，却见是一条车祸中丧生的大黄狗。内脏横流，面目狰狞。我不想描述当时的惨状，那样子会让心地柔软的人如遭电击。我当时的确感到电流流过全身，我愣怔地盯着它看，以为眼前的惨状会在车厢内激起轻微的骚动。但是，没有。车子安静地驶过，我身边的人麻木地望着窗外。他们什么也没有看见，或许看见了，也犹如不见。我止住自己的唏嘘，心里滑过一丝凉意。
快过节了，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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