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    是

作者：刘长锋

我不得不选择坐下来

或者在一堵坍塌的围墙下

呈一百八十度角躺下来

回想起在延安，在杨家岭的岁月

把烟斜叼在嘴角

尽量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无关的人

与路过的车马无关，与风尘仆仆的游人无关

与神圣庄严无关，与青春浪漫无关

那个寒冷的冬天

我们八个人伸出八个脑袋

趴在阳台看楼下路过的姑娘

一个人满脸忧伤

嘴里哼着郑钧的《灰姑娘》

我们每天早上准时起床

准时收看凤凰早班车

吃早餐、打开水、和老师一起喝酒吵架

说实话，尽管偶尔想起甚至怀念

但我并不想回到那样傻XX的岁月

一旦铅华洗尽

反倒常常让人不安

这让我忽然想起

岁月，或者某一段时光

仅仅不过是一段残垣

就像杨家岭旁那段灰黄斑驳的砖墙

当我们走着走着

没有理由，也许也不是因为劳累

没有理由地我们只想停下来

烟在指头燃尽

啤酒瓶已经倒空

我不想慢下来

我只想停下来

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