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学生的日子(2)

2004年5月11日  星期二

早上第一节上课前，我从后门进教室，林小燕、杨俊平就问：“罗老师，有人说你要调走，是真的吗？”我有一种预感，消息肯定要走漏。我不想这么早就让学生知道，一是我还没有想好怎么样来抚慰学生，二是不想太早就影响学生上课的情绪。我的计划是，到星期四专门一节课来讲这事，星期五还有一节课再做一做思想工作。我于是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但很快，我又发现了几个同学正默默无声地偷偷看着我，潮湿的眼眶里写满无尽的狐疑、眷恋、期待，还有责怪。我的眼睛立刻热润起来，但在镜片后面使劲眨巴了几下后，我还是随着铃声喊道：“上课。”接着是正常的课前名著介绍和学习新课。我计划到星期四完整上完七年级下册第五单元，只剰下一个单元内容，就算学生情绪有受些影响，也关系不大。

上完课，我立即到办公室。搭班的潘老师说：“罗副，早上我的早读课，班上十几个同学在哭。”我问：“他们怎么知道的？”旁边的班主任林老师说：“我们在走廊上谈话，被窗户边的学生听到了。”潘老师又说：“说实在，我很想告诉学生，他们那么喜欢你，但还是应该由你自己去告诉他们会更好。”

下午，我一个人在年段办公室改作文，最近我市“双高普九”迎检，行政事务不是繁多而是繁重，我打算星期四的连堂课拿一节来讲评作文。这次的作文主题是“家乡文化”，我怀疑这样的作文很难，但语文科代表官碧玉的《家乡的龙灯》还是很精彩，像课文《安塞腰鼓》那样，写出了一种人文精神，她的得分高过上次被我打上90分的组长李青梅同学。据我观察，她俩有一种良性竞争，因为她柄常跟我说对方的作文哪里哪里好，自己怎么一直学不来。下午又改到了七、八篇85分以上的作文，令人欣慰。我的习惯是，85分以上的作文为优秀，90分以上为特优秀。我这人不擅长作文指导，但我很注重作文讲评。我个人认为，写前指导太多，必然会束缚学生的思想，造成千人一面的不良后果。但如果注重讲评，就有很强的反思效果：好在哪，差在哪，某某同学作文为什么精彩，今后我应该怎么作文……所以，每次作文交上来不久，就有学生问“什么时候上讲评课”，看来，学生还是喜欢作文的。记得有一次学生自主开展的以“成长的烦恼”为主题的作文兼口语交际活动课后，班长邢宏武跟我汇报说：“罗老师，大家的发言很精彩，看来我们班的作文水平确实已经比其它班高很多了。”对他们的自信，我差点笑出声来，但我马上说：“作文水平高不高，不是靠自己说的。”我嘴巴上这么说，心里也在想：看来以往教学中学生容易厌烦的作文，今年的这个班好像并不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