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我被老师罚扫女厕所

一个叫费（实为“锅”，为了系列的顺序而改，下同，亦向“锅巴”致歉）巴的博友在我的博客上留言说起他童年上小学的一个遭遇：

“我和几名同学上课捣蛋，被老师罚去扫女厕所。我们几个是男生，学校的厕所都是露天厕所，好在女厕所比男厕所干净多了，但是还是有很多秽物。我是几个同学里面比较认真的，清扫了一些，最后实在恶心得不行了，反复做呕，我们就回去了。.现在我也不知道我们老师让我们清扫女厕所而不是男厕所，是出于女厕所干净的角度考虑，还是想侮辱我们。她当着全班的面让我们去扫女厕所的时候，班级里的同学没有同情或者害怕的，都是在嘲笑我们。她还是我们学校的优秀女教师，一个老年人.。好在这事没给我造成什么大的心里影响，我之后在初中高中一直当班长，大学入党，不过现在我想想挺后怕，我总觉得这种教育方式太恶毒了，想听听您的意见.。”

我估计“费巴”是个三十多岁的中青年，他在我的博客上的几次留言都是很用心也很有见地的，但我对他的这个叙述一时也只是觉得那个“老年优秀女教师”不行而已，并没有明晰的判断。

于是我在新浪网首页点出了一篇教育新闻报道：一个学校的男寄宿生午休时想上厕所小便，值班老师不知怎么没开门，学生只好用塑料袋、矿泉水瓶装尿液。可能是吵闹声引来了老师，老师很生气，让学生把尿液倒出，混合后分给学生，然后叫学生喝下。新闻出来后，学校为老师开罪说，可能老师当时很生气，所以语气太严厉了，学生一怕，就自己喝下去了，并不是老师逼着喝下去的。学校的话，显然站不住脚，再小了孩子都会懂得尿是吃不得的，面对着臭烘烘“混合液”，如果不是“情势危急”，谁会喝得下去？

我忽然又想起十多年前报纸上很轰动的一个故事，说的是贵州某地一所农村小学的一个班级的九个男生被罚吃牛粪（真吃下了），后来新闻出来了，这个老师被“开除出局”。罚吃牛粪、罚喝尿和罚扫女厕，同属惩罚，但三者之间，罚吃牛粪显然在表面性和直接性上更让人接受不了，更让人觉着“丑恶”，所以那个罚学生真吃牛粪的老师最终被开除也就是情理之中的事。那么，尿的“恶心度”似乎比牛粪差一些，但“罚喝尿”却是人类文明又跨过了十多年以后的事，从这个意义上讲，这个罚学生喝“混合液”的老师，他会得到什么样的后果也应该是可以预知的，不管他的学校打算怎样为他“打掩护”。

然而，费巴所说的“扫女厕所”事件却很难定性，难就难在它似乎有说得过去的理由。学生捣蛋，罚扫厕所是正常的，学校也需要适当的惩罚教育。但是，我们只要想得更深一点——这是几个爱捣蛋的男生，比一般的男生更有个性，而小学阶段又是男女界线泾渭分明的，甚至这几个捣蛋鬼还可能“以敢于欺负女生”为荣，现在让他们去扫女厕所，给他们的打击不可能不大，所以我们的“费巴”至今还会“挺后怕”，并“总觉得这种教育方式太恶毒”。这就是“扫女厕”事件给“费巴”留下的心头阴影。因此，这就回答了费巴的疑问——为什么那个“老年优秀女教师”当时没有让他们去扫男厕所，“是出于女厕所干净的角度考虑，还是想侮辱我们”。如果这个想法真实，我们甚至可以认为这个“老年优秀女教师”有轻度“性变态”，毕竟男女有别，扫厕所已经很丢脸了，何必非要“恶毒”到罚扫女厕所呢？我想，如果不是有其它的健康教育因素抵销了“扫女厕事件”的恶劣影响，我们的费巴一定不会说“这事没给我造成什么大的心里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