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孩子自己教之五：

萤火虫的故事

“萤火虫，挂灯笼，飞到西来飞到东……”孩子两周多以后，会唱小小班的儿歌了，那时候我们住在市里一个叫“文庙”的小区，那是个闹中取静的“黄金位置”，只要下了三层楼，再走个百把步，出了一个破旧的小园门，穿过门卫那视而不见的昏然欲睡的目光，就是全市最繁华热闹的大街小巷了。萤火虫似乎也和人一样，喜欢这种爱热闹就出去热闹、爱清静就回来清静的所在，总是乘着夜色从小园门上的杂草缝里窜出窜进，全然没有把门卫老儿的目光当回事，于是就有胆大的，穿过密密的树叶，连招呼都没打，径直来到我们的厨房和卧室里。

这可乐坏了女儿，摇摇晃晃地追来追去，终于把萤火虫给吓跑了，但她还不尽兴，在阳台的走廊上手舞足蹈，嘴里喊着“抓萤火虫”。我也来了兴致，就抱过女儿：“爸爸给熙熙讲萤火虫的故事好吗？”女儿“不安分”的时候，我们平时都是给东西吃或给玩具玩，这下听说是给“讲故事”，她不知为何物，于是立即安静地看着我，并坚起了耳朵以等待下文。

“很早很早以前，有一只小萤火虫，它很贪玩，就飞呀飞呀，飞到树林里面去了，等它要回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它认不到回家的路了。”我开始胡编乱造，“呜——我要妈妈，我要妈妈。小萤火虫急得哭了起来。可不管它怎么哭，就是找不到妈妈。这时天已经很黑很黑了，小萤火虫眼泪哭干了，就睡着了。”我不知道后面该怎么编，就说：“没了！”没想到，女儿急得大叫：“不能没了，还有！还有！”我只好接着编：“等萤火虫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睡在一个大石头上，许多蚂蚁在它旁边爬来爬去。萤火虫很害怕，求蚂蚁说，我妈妈不在，你们不要咬我好吗，可蚂蚁说，不行，你不听妈妈的话，跑到树林里面来玩，是个不乖的孩子，我们就要咬你。萤火虫吓得赶紧用力飞起来，它飞得很高很高，不小心碰到一颗星星，星星说，我很想照你回家，可我不会飞呀。萤火虫说，谢谢小星星，你住到我的尾巴上来吧。就这样，萤火虫找到了自己的家，见到了妈妈。后来啊，这颗星星就一直住在萤火虫的尾巴上，和萤火虫成了好朋友，给萤火虫当手电筒。”

这样的结果，女儿显得很满意。睡觉之前，她又让我讲“蜻蜓的故事”、“蜘蛛的故事”、“小猫的故事”……从此一发不可收拾，每天睡觉前都要讲几种“小动物的故事”给她听才肯睡觉，我说没有“小动物”可讲了，她抬头看见了蚊帐，忽闪着眼睛用不容拒绝的语气“命令”道：“那就给我讲蚊帐的故事吧！”我只好搜肠刮肚地想起“观音菩萨的裙子”，然后编起了“蚊帐的故事”……这样，“床铺的故事”、“菜刀的故事”、“电灯的故事”“眼睛的故事”“鼻子的故事”“棒棒糖的故事”……也就接踵而来了。直到四周多，因为拆迁，我们换了个住处，环境一改变，本来就“词穷理屈”的我的脑筋再也“急灵”不起来了，于是决定给她讲《西游记》，从“猴王出世”一直讲到“求得真经”，共讲了一年多时间，其中不知添加了多少内容，胡编了多少情节，但女儿每天都听得津津有味，听完后就心满意足地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