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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1 三大高手
(2008-06-06 13:39: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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篮球小说杂谈 |
分类： 篮球小说 |
第四章
三大高手
秋天，日子过得最快。
拧拧从身上扒下来的湿漉漉、凉冰冰的背心，光着膀子大摇大摆地离开操场，在街市上晃悠，找吃的。
羊肉串已经很流行了，三毛钱一串，一块钱四个。没有专门的竹签子，一般都是用烧得黑乎乎的自行车辐条，一头儿有个小圆堵，一头儿有带着螺旋口的尖头，几块切成的长方小肉条穿在上面，中间放一段厚厚的羊尾油脂，那股味道总让我联想起修车子用的圆锥小油壶。
烧烤摊子也很多，一般都在楼群底下的犄角旮旯，或者是不是主干道的十字交叉路口，两三个摊子聚在一堆儿，28大永久往地上一撑，后座驮着长长的一窄条铁皮盒子，扒拉着红红的火炭，映着昏黄的煤油灯。大一点的摊子也有很亮的汽灯，但更多的是靠在路边的电线杆子底下，凑活着青白色的街灯，摆一两张油乎乎的条凳，支两个矮小的铁腿折叠桌。
老虎他们来了，很阔气地要几十个肉串，七、八瓶啤酒，天南海北胡扯一番，舞舞喧喧张张罗罗，恨不得让整条街都知道这帮混混在这儿呢！
老虎兴致勃勃地说股票，小耿则离不开倒买倒卖的“拼缝”生意，老蔡总神秘兮兮地说些个城里最近发生的江湖传闻。
我们这些什么都不懂的中学生，说的都是些学校里的打打杀杀，或者是刚刚开始直播的NBA，当然也免不了谈漂亮又胸大的女生。这种情景如果现在想来，很像是一个沙龙或是俱乐部，各种各样职业和阶层的人聚在一起，聊聊天喝喝酒——当然我们几个都还不喝啤酒，那时候有一种叫做“汽酒”的东西，5毛钱一大瓶，偶尔还会喝出泡囊了的小老鼠。
偶尔说起过胜子，老蔡说胜子可能要保送去南方一所有名的大学。
“只要有胜子，嘿！谁也打不过十中！”老蔡肯定地说。
“人家那可叫三大高手啊！”
“什么三大高手？”
我们一起追问。
老蔡翘着二郎腿，抿了抿嘴角边的啤酒沫子，摸出一根“大前门”，拿舌头尖横着添了一溜，点上，不紧不慢地说：“这都不知道？还五中的呢！三大高手就是打篮球最厉害的呗！头一个就是胜子，他有多厉害就不用我多说了吧？还一个是何辉，就是三分王何辉——这么有名，都知道吧！现在上青年队啦……另外那个嘛，原来就是你们学校的，叫‘阎王’……但是那人不念了……”
“阎王？”
这名字倒是很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
这名字倒是很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
“那小子也挺很的，原来是‘桃花巷’那片儿的，贼能打！一整就抡一把大砍刀，那刀，得有这么老长……”老虎撇着嘴一比划，“……那小子，绝对是个人才，搁古时候就是一个赵云啊，万马军中取上将首级……”
“你可拉倒吧，关公才耍大刀呢！你不是说打球的三大高手吗？咋扯到打架上了？”
“啊，不矛盾啊！”老虎在一旁煞有介事地说，“那小子除了打球，就是打架！别的啥也不干啊！后来好像被开除了……哦不是，是他自己不念了，有一年你们学校跟十中争全市冠军，那小子让大胜子给灭了，打完球当场就哭啦，当着一大帮人啊，把球队的叫到一边儿一人抽了一个嘴巴，照肚子就是一脚，谁都不敢吱声！后来这人就没影儿了……也难怪，大胜子那身板，谁打得过他啊……”
老蔡忽然插嘴道：“胜子对象好像上你们学校了吧？”
“谁啊？”
“就是那个挺好看的大奶妞儿，夏天那回，跟陈大疤瘌打架那回那个！”
我吃了一惊，忙问：“韩雪？不可能吧，我原来怎么没听说过呢？我都认识她一两年了！”
小耿接过了话茬：“拉JB倒吧，别听老蔡瞎白话！韩雪是大昆的妹妹，胜子原来是大昆他们院儿的，一直跟大昆他们打球。这几年大昆蹲‘笆篱子’的时候，胜子一直照顾她来着。”
一直默不作声的陈志亮忽然说：“大昆……是刚放出来没多长时间吧？我听我哥说过，大昆原来挺有名的……”
“我操，何止有名啊！”
老蔡一下笑了，“整个这一片儿数他最狠！打球也是，打架也是，谁也打不过他！”
“打球？大昆也打篮球？”
“嚯！岂止打球，那个时候他差点进专业队。知道何辉吗？”
“啊？刚才说的三大高手？”
“前几年何辉也老来这打球，他和胜子这几个原来都是大昆他爸带着练的，那时候大昆打后卫，他们几个一起参加市里比赛，从来就没输过球！省队和八一青年队争着要大昆，但后来不是蹲了大狱了嘛，就给耽误了……”
“诶，那他为什么被抓起来啊？”
“这话说起来复杂啦，也正赶上当时严打，还不光这个……你知道‘大华’吧？”
我吓了一跳，老虎也像是吃了一惊，忙拽了拽凳子坐了过来。
“大华”这个名字在整个城里可谓声名赫赫，那是现如今最厉害的“社会”人物，据说专门给建筑工地铲钉子户，开的都是奔驰560，腰里都挂俩传呼机！
老蔡左右看了一眼，神秘地说：“大昆就是原来大华身边的第一号打手，后来为了个女人干掰了……”
“别瞎JB扯了！听着跟香港录像似的，”小耿忽然插嘴道：“人家大昆现在正经干小买卖呢！在中央大街上开了个出租录像带的小店，我还去借过带呢！”
老蔡还想说什么，小耿一把把啤酒瓶塞在他的手里，“赶紧喝酒得了！”
小耿又转过头来对我说：“不过，大昆打球确实相当好，可惜现在不打了……大昆他爸我估计你没准也认识。”
“他爸？谁啊？”
“就是韩叔。”
“啊？真的？就是三十六棚那个韩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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