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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罩在纳粹入侵阴影下的法国巴黎,巷子里依然阳光普照,她穿着一件薄薄的尼大衣走出来,头戴米色无边船形帽,露出一点微卷的金发,修长得像笔杆似地腿部被当时紧缺的香水长筒袜裹住,高跟鞋踏过整洁的石板路,露天阳台咖啡馆的老板与老板娘用鄙夷地望住她,嘴里咕咙道:“看啊!可恶的德国婊子来了!”
盖伊觉得,他不应该再让她逃掉了,于是跟着她进屋,用身体狠狠压住她。她从抗拒到回应,从挣扎到迎合,花了不到五秒钟的时间。作为一个美丽而多金的女人,爱情与一枚镶钻胸针是没区别的,她可以呵护它一阵子,再将它丢弃,不计较来源,也没想过去路。贝丝说她不关心政治,只要生活,哪怕她的两个情人已然被蔓延的战火燃得热血沸腾,她还是无法体会乱世的苍凉与残酷。贝丝的西班牙恋侣米娅是她收留的一个弃妇,是她火玫瑰般浓烈的爱国情操唤醒了盖伊的反法西斯热情,他们双双丢下贝丝,甚至不知道她会和一个纳粹军官同居。
颠沛的命运让三个人走散,又拼命地想在一起,好象血管里流动着不相融的血液,亦不害怕这冲突会不会令自己受伤。贝丝的牺牲好比一种心死,没有回避爱,亦不屑保护自己,只是豁出命去做了,与米娅接近于“伟大”的付出相差无几。于是,她再也不能手拿香槟,和盖伊躺在男友家中的台球桌上做爱了,再也不能与米娅在夜总会里跳暧昧的贴面舞,米娅那条被打跛的腿突然变得灵活,再也不能在与兼任其老师的情人吵架之后浑身稀湿地闯入一个陌生男孩的房间,和他睡在一张床上直到天亮。贝丝追求灵魂上的过度自由,于是不小心便和放荡划上等号,待她利用这诱人的天赋来行正事的辰光,反倒殒命。不,或者讲,她早已准备好了要奔赴黄泉的,否则就不会在被行刑前坐于牢中一言不发。那是完完全全的绝望,不想辩解,不想落泪,甚至都不想再去爱了。
其实盖伊并不明白,贝丝早就死了,在他和米娅双双奔赴前线的时候就死了,在他回巴黎之后,在某个夜晚于小酒巴门口与她巧遇,他唤了她一声,她转过头来,人面桃花俱在,却不胜往昔,抛一个压抑住了激颤的眼神给他,回身继续向前,没得一句话讲;那个时候,贝丝死了,是真地死了,不是后来那一场狂风暴雨般的交欢之后,更不是盟军当着她的面射杀了纳粹军官,强行将她的头摁在血泊当中以完成“最后的道别之吻”那一刻。那些美人如玉、纸醉金迷的从前装载了一个空虚而娇贵的灵魂,她现已成了行尸走肉,怜与不怜,已于事无补。
因此,她就只能是她,一个一掷千金的富家小姐,天真浪漫的艺术家,明艳多情的金发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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