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朝哪怕月色并不明媚撩人,大概我们也会欢愉吧,所以我坚决不伤感,哪怕清晨刚看过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片中的女孩用大提琴演奏出全世界最美好的音乐,尽管她不会说话也没有感情,末尾却死在爱她的男子身边。那只是发生在几年前的夏天里一个虚幻的传奇,那个男子将女孩的骨灰装在大提琴盒子里,然后将它们抛向大海,随后故事就结束了。于是我关掉屏幕还得不断告诉自己,从来没有那样的女孩存在过,看一次示范就能拉出华丽的D调,只听一次便可以准确地演奏帕格尼尼的第一、第七乐章。也从来没有那样的男子存在过,宁愿要她用性命交换属于她自己的心声,尽管她不言不语,神色淡漠,他却依旧相信彼此之间的爱情可以不老。
完整与不完整之间的界限可能便是那么样让我们矛盾,月圆就算完满仰或美满,那月缺是否就真是被蚀掉一块那么简单?古人的画里爱将月绘成细细一钩,仿佛那样便能出意境,这部剧里的十八岁少女死去,是否也算是月蚀?那样故事便能悲伤到教人痛,痛了我们就不会忘。别问我到底看了什么片子,我不爱把片名告诉别人,就像所有人不爱上门推销的牙膏,有些时候,不必所有都清清楚楚摊在你眼前,偶尔遇上些暧昧的缺失又有何妨?也许某个无聊午后,你也会看到一样的电影或者剧集,然后发现里边有我向你描述过的情节。我的自私,就像迷恋残缺的拥有,这种态度可能要伴到我终老。
王菲用自己的嗓门呤颂苏轼的诗词,不晓得为什么,五年前听她的歌我会记着她的深情,如今听一样的歌却仿佛听得她每一首里都藏了一个冷笑。如此一来,原先一直以为她是在歌唱阴晴不定的人生际遇,此刻变成了玩味世间不确定的几段情和几个归宿。突然想起一部有关贝蒂·佩琪的电影,尽管情节肤浅又缺乏思想,但是依然很完美的复制了七十年代纽约风光艳丽的色情业。贝蒂戴着端庄的白手套坐在候庭室里等待传讯的时候,庭卫给她端上了热咖啡和火腿,并试探她有没有男友。此时我深信贝蒂的单纯与直接已经蚀掉了从前不被认同的低贱,这部电影我看了三遍才得到结论,这个女人最幸福的时刻是脱得一丝不挂地在镜头前搔首弄姿,她眼神里流露的快感堪比高潮。摄影师问她上帝会怎么看待她的行为,贝蒂立刻一脸茫然地看着镜头。月满的时候她们可能想不到月蚀,可那是终究要来的,也是终究会走的,什么都无法保持到永恒,对王菲的歌来讲那算不算幸运?对贝蒂的写真来讲又算不算不幸?可是,她们都是上帝的宠儿,哪怕一个看似圣女,一个看似荡妇,其实贝蒂最后还是成了布道者,王菲却又一次嫁为人妇,生儿育女。孰圆孰缺,亦难论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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