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莱娜离开西西里那个小镇的时候,男孩从远去的火车窗口望见她半掩的忧伤脸孔,黑色纱巾没能盖住她纤长的睫毛。这不是一出正宗的悲剧,可你还是会揪心……揪心揪心,那真是要把胸囗切挖开一个洞,然后把里边那热气沸腾的器官捏紧,紧到发痛。就像阿部定生命中那位治疗她初破贞操时留下的伤囗的医生,他在向她告别前,让她用刀掏挖出心脏小心收好,然后远行。既然是初恋就该刻骨铭心,阿部定最后拿着男人的一段生殖器游走在东京街头,她面容高贵,眼神温婉,如不谙世事的少女。
《爱人》不是什么爱情神话,就如《甜心涩爱》的初次邂逅一般黑色幽默,男人与女人相遇,他(她)们都嗅到了空气中异样的精液味道。总是由女人最先开始幻想,或者接吻,或者做爱,男人瞬间感觉到她的渴望,于是主动出击。他问她叫什么,她说叫女孩,男人说他也叫男孩。然后,男孩告诉女孩白雪公主被王子拯救的“真相”,王子当时没有亲吻公主,而是直接干了她,身体的激烈冲撞令公主吐出了卡在喉咙里的那块毒苹果。
事情到后来不是谁背负谁的问题,却原来他的确就是解救她的那个欲望王子。她在电影开头就穿着婚纱,像个有些怔怔的白雪公主。这与《周末同床》里的那个女人有些不一样,她更沉重些,虽然初次与对方有性事也讲了同样的台词,比如“不要留下吻痕”,“不要射在里面”。毒苹果倒底还是深深卡在那女人的心中,她几乎要痛苦地昏过去,却很明确自己想要的生活。
于是《白》的桥段上演,她也像那个表情清澈的女主角一样,做爱的时候将电话听筒放在囗边,让那个身份比较正式的“爱人”听她的放纵呻吟。不同的是前者听后便将自己放在一个旅行箱里运到异乡,后者却笑容款款地任她疯狂,不解救、不阻止,也从没放弃。男人愤怒却无可奈何,他懂得作为“夹心人”应该有什么样的态度,游戏规则要遵守,只得留两个掌印在公园的长椅上。
《美人》骗人,那里边的男人不该如此摆不正自己的位置,他以为人生就是一场冗长优美的MV,其实只不过是女人在走过马路时露出一只乳房当作送给他的礼物,短暂香艳。《爱人》似乎清醒了许多,却不见得勇敢,女人当着未婚夫的面给了那个男人一记掌掴,你瞧她的挣扎多么可笑?
婚礼那天,女人美若晨星,可以用拉丁文里最慵懒真诚来描述:“你的黑发帖着洁白的额头,像漆黑的夜色倚着一轮皓月。”只是那份痴醉早已被他(她)们自己的犹豫踌躇折断了,如今无从辩别方向,只能笑言“无悔”。是否真有那么坚强?众人都在一旁冷笑。
无从评定谁输谁赢,谁是谁非。爱神的箭已经磨出了双重的标准,因为我们都懂得跟她讨价还价了。这边还依偎在打算一个人的怀里信誓旦旦要天荒地老,那一头还可以肉体横呈地告诉对方怎样的快感才叫永恒。到头来真要选择了,才不住地叫痛,说是心碎了,其实只无非是贪得太多,反而失了纯粹。她们已经学不会像金三顺那样躲在厕所里要先抽出收腹带,然后才为失恋痛哭流涕。
留低留低。
请你留低。
王菲告诉我们,梦中人总是一分钟抱紧,接十分钟的吻。
我偷偷告诉你,其实她更爱《加州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