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以后要怎样才能毁尸灭迹?大概是人人都在学习同样的方法,也早就洞悉人和牲畜一样只是肉身罢了,因此有很多高明又不高明的杀手开始亲手创造“神话”。几张刀,一台机,也许是为了清洗罪恶、表示强悍或者干脆地心理扭曲。那是一首无比黑暗的恐怖挽歌,鲜活的肉身进来,稀泥般的肉酱出去,当杀戮化为兽性的词藻,也许它的确所向无敌。
一、 人肉叉烧包

黄秋生这一次是绝对轻松的,一刀斩下孩子的头颅就如斩下一个八斤二两的猪首。拆骨分肉时也会分前片后片,手起刀落,干净利落。搅出的碎肉再混进各种调料,包裹在雪白的面粉里,上架开蒸。那天清晨八仙饭店售卖的叉烧包特别美味,老板看着人们将他的的贪欲、残酷、变态以及疯狂通通吞进肚子里。开始只是为了几万块出老千的赌资,后来却演变成了灭门,当全家都成了鱼肉,被他刀殂相向时,八仙饭店真正就成了一家独一无二的特别餐馆了。
二、 多重人格杀人魔
第一次看到吕良伟诠释那样的角色,电影开头用了近十分钟观注他的平常生活,打电话,向恋人求婚、吵架然后愤怒。回到家里坐在马桶上吃泡面,他盯着浴室的水龙头看了很久,然后继续低头吃面。我突然感受到那种无声息的阴冷和烦躁,那些怪癖的腔调如此不正常,总归要让人产生某些黑色联想。后来果然,他无论是色情狂、忧郁男或者莽汉,都会在某个夜晚杀掉一个女人,没人知道尸体在哪里,它们就像在空中突然消失。
王馨平用一条内裤,一座牢房以及一个小儿麻痹病的女孩唤醒了他的回忆。于是他告诉她,那些女人被他用搅肉机搅碎,与水泥拌在一起,涂在大衣橱后面的墙上。后来,警察推开衣橱发现这面肉墙时,他们几乎不敢上前去触摸。没什么道理,他只是想把造下的恶事洗去,又生怕留不下纪念,于是打造了一座多重人格的“丰碑”。
三、 香港有个好莱坞

不能说那猪样的屠夫是凶残,他是个很实在的人,除了养猪杀猪和烤猪,大约就不会其它的了。店里的女帮工是被他失手错杀的,其实他也非常伤心,倒底是与他上过床的女人,长相虽难看,可是他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啊!于是落了几滴眼泪,便拿起切猪的工具在呈放尸首的门囗徘徊起来。
犹豫半天,还是进去。
那些肉绞出来都是白白的,像脂肪过剩的样子。完工以后,屠夫又开始惬意生活了,仿佛处理了一条特别些的猪,就像家里一直视若珍宝的“娘娘”。
四、 以和为贵

郑浩南用搅拌机压那些肉的时候嘴里还骂着:“妈的!我会一辈子做恶梦的!加钱加钱!”,那时师爷苏已经跑出去吐了,唯有占米换下血渍斑斑的衬衫,观察阿乐那帮死忠的反应。所有人都以为占米会心慈手软,却不想他是最为理想不择手段的一个。他将他们与饿犬拴在一起,拖出一个牺牲品来,砸烂身体、肢解然后搅碎喂狗。这一次不是为了掩饰罪行,而是世上最恶毒的胁迫,效果理想,成就卓越。
阿乐后来便是被那群亲眼目睹同伴成为饲料的亲信们用锤子活活砸死,这个世界就是要那么样重击,也能有所改变。
五、 CUT

五分钟一次。
我是说每隔五分钟,那个春风得意的导演就会揪心一回。他的钢琴演奏家妻子被绑在琴边,十根手指被缠上钢丝。那个临时演员只不过要他杀一个孩子,想看看一个善良的男人会不会在绝境中泯灭良知,每迟疑五分钟,那其貌不扬的男人会就砍下他妻子的一根手指。哪怕是梦魇也无法如此赤裸裸的血腥,所以导演不断喊“CUT”,无奈那不是他亲手执导的戏码。而且为了让梦境更真实,那台搅拌机被放在琴台上,手指一根根丢进去像榨果汁,却把作为人的理智都榨干了。
结局真是心安理得,那个导演不疯才叫意外。因此,他一脸温柔笑容,掐死了自己的妻子。
尾声:
是誰殺了知更鸟?
麻雀說,是我,
用我的弓和箭,
我殺了知更鸟。
誰看見他死去?
蒼蠅說,是我,
用我的小眼睛,
我看見他死去。
誰拿走他的血?
魚說,是我,
用我的小碟子,
我拿走他的血。
誰為他做壽衣?
甲蟲說,是我,
用我的針和線,
我會來做壽衣。
誰要挖墳墓?
貓頭鷹說,是我,
用我的鑿子鏟子,
我會來挖墳墓。
誰要當牧師?
白嘴鴉說,是我,
用我的小本子,
我會來做牧師。
誰要當辦事員?
雲雀說,是我,
只要不在夜晚,
我就當辦事員。
誰會帶火炬?
紅雀說,是我,
我立刻把它拿來。
我將會帶火炬。
誰要當主祭?
鴿子說,是我,
我要哀悼我的愛,
我將會當主祭。
誰要抬棺?
鳶說,是我,
如果不走夜路,
我就會來抬棺。
誰提供柩布?
鷦鷯,與公雞和母雞說,是我們,
我們將提供柩布。
誰來唱讚美詩?
站在灌木叢上,畫眉說,是我,
我將唱讚美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