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以后我反复问自己为何要做那样的工作,半夜十一点物流的经理打电话约我们出来宵夜,酒酣之后讲我是个“有味道的女人”,什么味道?脚臭味?大约男人的饥渴与语无伦次是成正比的,我从未如此强烈地想要马上回宾馆蒙头大睡过。
言上线了,告诉我她爱着的那个男人来找过她,她却一直不敢表达。我跟她讲如果爱一个人,可以不厮守,可是一定要让他知道。可是她说她牵绊太多,然后找了一大堆理由给我,表明她不可能向他表达。我想大约女人被称之为“危险分子”也在于此,欲言又止其实蛮动人的,无奈并不是所有男人都看得穿那些性感媚人的掩饰。也不是所有女人都能掌握暧昧的技巧,要么便是涂上淡漠的粉底,假装不在意,要么便是用情过度,不小心迷失了方向。我承认自己是属于后者,所以常常失败,可是我喜欢那样的失败,起码没有悔意。
暧昧告诉我关于他与一个我极讨厌的女人之间有过的性事,我说自己对性的要求很低,可是没有低到能接受他和她做爱的地步。暧昧笑我可爱,我知道自己只是怨恨罢了。我讨厌一个长相漂亮的男子反复强调他的性生活美满,有鼓吹的嫌疑,后来我们讨论3P,讲得我都累了,突然记起“3P”这个词还是千里教我的。在车上收到千里的短信,兴冲冲说他收了一大堆三级片,一时兴起,我要他把《惊变》让给我。现在和千里说话,与和暧昧说话不一样,千里是我喜欢过的男子,与喜欢暧昧那种不一样,喜欢暧昧是因为好色,喜欢千里却是因为出于他超乎年龄的成熟。记得《欲望都市》里边讨论过“3P”的问题,认为那是一种填补缺失的性爱方式,暧昧为此和同事就这个话题谈了一天。大概是暖春到了,所有人都欲望横生。
老九的本子终于交差了,终于他可以不再烦我,这笔债算是还清了。脑子里还有一个变态的故事,没写出来,懒得写。后来遇上黎宛冰,我问她张爱玲算小资吗?问得她哭笑不得,这都哪跟哪儿啊?!于是我们相对苦笑,原来一个经济词汇能这样子涂上文化的油彩,“资”不是“姿”,却把张爱玲给害惨了,不知道是悲哀还是黑色幽默,估计她若泉下有知,也定要爬出来讨个公道,什么时候把她例入一种纯消费范畴了,这就是社会的变异。原谅他们吧,连中国字都理解不通的人如何去读懂张爱玲呢?是我不好,本来是想为小资摇旗呐喊的,却不想读者悟性比我高得多了,马上意识到我强调了消费观念,厉害。想想看自己也常常被人列入小资的行列,有的博客链接上还公然写着“小资影评人”,我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