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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评论:傅菲的

(2007-03-13 09:42:43)

郑小琼:在斑斓的画布上歌唱

                 傅菲

    深散文——我一直期待的概念,它因一批前沿作家的成熟而到来。它摈弃了新散文的杂乱,虚弱,伪情,也拒绝了后散文的飘浮,简单,词语化,它是原色的,强大的,锋利的,具备担当时代苦难的责任。我这样说,并没有对当前散文命名的意思,也没有否定其他作家的意思,而是把这类散文从其它的区域中分离出来,以期引起更多批评家的关注。我愿意说出部分散文家的名字:阿贝尔,格致,杨永康,沙爽,杨献平,江子,郑小琼,李晓君。。。。。。在此,我着重谈谈郑小琼。

  20049月之前,我没有接触到郑小琼的散文作品,在诗歌刊物中,我读过她大量的诗歌。她的诗歌气势磅礴,无论是写乡村还是写城市,都体现了她驾驭自己内心世界的能力。9月中旬的一天,我如以往一样早班的第一件事是打开自己的邮箱,阅读来稿。一组《读画记》引起我的关注。我把10月份的已经定下的专栏名作家推迟,以最快的速度把《读画记》在专栏安排出来。这种举动,在我的10年编辑生涯中,还是第一次。稿件一发表,我接到了读者的许多电话和信件,反响很大。

     在每年铺天盖地的散文,掠夺我们的视野中,《读画记》掠夺了我的心脏。她是独树一帜的。《读画记》也是。她以读画的方式,写尽乡村哀伤之美,表达了对当下对艺术的深切的思考。《读画记》共7篇。“当我合上德加的画作之时,我终于读懂了另一个画家凡高,巴黎是永远不会接受活着的凡高的,而死去的凡高不再是凡高了,他终于成为名利场上的一部分,所以巴黎终于接纳了他。” (《读画记之德加》)这是很让人沉痛的思考。

     之后,我又读到了她的《家居水边》。文章的开头是这样的:“一条河,从遥远的雪原上流了过来,它原本是巍峨的雪峰的一部分,它不满于长久屹立地眺望远方,于是便选择奔赴远方。它平静从容地穿过蜿蜒起伏的群山跟四季不断变幻的丘陵;它跨过辽阔的平原和零散的村落、莽莽的森林和郁郁的沃野。沿途中,它接纳了无数条知名的或不知名的小溪、小河。它曾在山崖之下飞泻而下,跌落成雄伟的呐喊;它曾在平原上穿梭而行,流出了九曲回肠;它走过了无数个知名的城市和不知名的乡村。终于到达这里,开始变得博大,宽厚起来,它终于踏上走向大海的苍茫归途。一条河流的源头便是一群人或者一个民族的根。一个历史的梦想是我的祖先像候鸟一样在不断动迁西移之后的梦想,是一个城市被时光湮没又在荒野上不断重建的过程,是一个民族兴衰存亡的见证——身边的这条河流,它是唯一仅存的目击者。”

   郑小琼的散文有一种斑斓的色彩,如落日的溶金,如长夜里在水中化开的月光,如浮荡的草浪。她是一个痴迷于“颜料实验”的抒情者。她有着女人少有的磅礴气象,像尖刀一样的直线条穿越文章的始终。确实是这样,她把线条、层次、色块,在文字中运用得游刃有余,包裹着粗砾的生活和尖叫的哀伤之美。她有过绘画的历史,疯狂于它,但我不知道她为何选择了文字。我想,绘画是通过视觉反映心灵的,而文字是直接的情感的喷涌。

      整个散文界弥漫着腐化的、标式化的气息,缺乏鲜活的、充满力量的、让人疼痛的元素。散文家成了一群晒太阳的老人,活在回忆之中,对当下熟视无睹。散文家活着仿佛就是为了感悟生命,总结一条条道理,手中捏着神喻,其实,散文家患了严重的痴呆症和偏头痛。但谁又勇于说出真相呢?

     设若把当下的文学作为拯救人类灵魂的工具,显然是徒劳的——假如把文学比喻成一个女子,她已经失去了神性的光辉,撩下了神秘的面纱,露出长满暗疮的脸孔。假如她走在暮色的大街上,我们已经判定不了她确切的身份。是下班的售货员?是脱掉白大褂的护士?还是涂脂抹粉的流莺?这样说,不免让人沮丧,甚至绝望,悲哀的是,她早已成为被人抛弃的情人,更不要说信誓旦旦眷守终身。这种尴尬的境遇,让她完全失去了磁性,放射性。恶毒地说,她成了下水道的代名词,排泄和疏通成了她最基本的属性。惟一值得庆幸的是,让她远离了伪崇高伪神圣,回到了卑微但曼妙的本身。

     在这样的背景之下,探讨散文写作就显得更有意义,也更能够迅速进入核心。

     我的观点是,写作的本身就是一种自我流放,让内心的空旷和孤独强大起来,让自我和词语强大起来,以抵抗外界物化的侵蚀。这种对抗仅靠语言是不能搭建,哪怕是低矮的屋宇。郑小琼走的路子很纯正,对艺术的思考还是从经典的角度出发,没有身陷“魔道”,在“下半身写作” 、“胸脯写作”盛行的今天,能操守于此,得益于她良好的根基和美术对她的哺育。

    多年的诗歌写作,使郑小琼对词语抱有敬畏之心。词语一旦出现是属于她自己的。词语曼妙、闪烁的光芒,一瞬间把自己照亮,像书桌上的台灯,充满了温暖和慰籍。这也是我痴迷于文字的原因之一。

    郑小琼的文字是结实的,光明的,锋利的。于是她不得不把光的投影描写得更深黑些。可以这么说,她的作品不属于散淡无光、丧失生机的作品。她的词语充满穿透力和生趣。在某种程度上契合了的她的美学——反对理性的写作,精神指向很高,像个哲学家,形而上,缺乏对生活的悉心照料,对身边的事物没有感性,把自己化妆成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的旷世孤独者,词语不能揭示事物的本源——骨头太多而不见血肉。我期待的深散文概念,也正是如此,直面心灵直面当下,体现生活的深度和广度。

    简单地说说我对她的期望:以后写作要更加关注当下性,揭示时代的一些特征,适度地删除语言的诗意而保留生活的诗意,多写些人物命运的作品。散文作为诗歌与小说的过渡文本,还需要进一步拓展内涵。散文最大的属性就是体现自我的特质,谁体现得最大谁就是前行者。不要跟随刊物去写作,也不要跟随潮流去写作。刊物和潮流都是害人的。时尚不可能挽留匆匆岁月。

    让作品充满人性与苦难的光辉,照耀自己也照耀他人。因为诗歌是祈祷,散文是再生。

    郑小琼出生、成长于四川的一个农村,在东莞打工多年,这给了她一个标签——打工文学作家。我觉得是个误读。因为她的视野是投向心灵的旷野,而不局限于“打工者的生存状态”。她还非常年轻,虽然有了很多很大的成绩,创作也日臻成熟,但艰难的路还在后面。创作是另一种马拉松赛跑,坚持下去很重要。我从朋友的角度说,我希望她始终要怀有平常心去面对生活,面对写作,面对情感,因为文学是一条不归路,不要期望文学能带来文学之外的附加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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