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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小猫的原创:落入悲剧的红色蒲公英(四)

(2011-06-17 10:16:33)
标签:

军事

分类: 战争风云

7. 在混乱中降落在第聂伯河右岸

 

   所谓“大文章全凭起首,好戏码总在后头”。第聂伯河右岸空降行动的开局并不好,甚至可以说是相当糟糕。整个沃罗涅日方面军都在拼命追击第聂伯河左岸的敌军,巨大的后勤压力压的千疮百孔的铁路线和公路线几近崩溃。与上百其他军列一样,运送伞兵部队的列车也被堵在铁路线上动弹不得。更糟糕的是出于保密的考虑,方面军司令部不便向后勤部门下达明确的“一路绿灯”命令。

 

    好不容易盼到三个伞兵旅的一万多条大汉,方面军的领导又听说伞兵们的重装备,比如反坦克炮和运载反坦克炮的滑翔机仍不知堵在那辆军列上,而第一夜空降计划中的至少500架次运输机所需的油料还没运到机场,莫斯科允诺的几百架运输机还在一架架往前线机场集中。

 

    祸不单行,此时第聂伯河右岸上空聚集起厚重的低云,整个布克林河曲笼罩在无边的阴霾中。因此,朱可夫等人设想的“详细空中侦察”彻底告吹,伞兵部队的普通官兵开始为即将降落在一片完全陌生的着陆场担心起来。

 

    而他们的长官还有更头疼的事情,近乎伸手不见五指的能见度水平让一切远程火炮支援或者空中近距离支援变成了扯谈,机降部队的滑翔机驾驶员也报告在这种能见度下即便有开阔的着陆场他们也很难安全着陆。

 

    在这种情况下,沃罗涅日方面军的伞降计划必须几乎成了空中楼阁,9月24日整整一天,无可奈何的瓦图京和Zatevakhin将军带着一帮参谋军官将原计划改了个面目全非。考虑到下发计划又至少需要花去了一个白天的时间,瓦图京等只得将空降时间定在25日夜到26日黎明前。

 

    虽然嘴上不好说,部队绝对欢迎推迟空降时间的,因为这样可以有更多的兵员和装备运抵机场。第一伞兵旅旅长Colonel Krasovskiy甚至公开向方面军司令部要求进一步将空降时间推迟,惹得的赫政委亲自下令将“胆小”的第一伞兵旅和原计划第二批空降的第三旅对调。

 

    此时先期自行渡河的小股苏军已经占领Rzhischev城,至25日下午苏军右岸登陆场发展顺利。瓦图京等人据此决定放弃保守的伞降就近支援登陆场的计划,改用更大胆的大范围攻势空降。

 

    P.A Goncharov上校的第三伞兵旅的预定着陆场被向西前移到Rzhischev南侧,而P.M Sidorchuk上校的第五伞兵旅被安排在布克林河曲南侧Kanev城的西北部空降,以阻滞从此处源源不断涌向布克林河曲的德国第24装甲军(XXIV Panzer Corps)。

 

    三个伞兵旅的旅长在9月25日早上才拿到修订后的作战计划,留给他们准备和下发计划的时间只剩下十几个小时。由于时间太紧,修订版计划在逐级向下传达的过程中被不断的“人为删减”,等传达到排级,一脑子浆糊的连级指挥官们只剩下机门外的十五分钟来让茫然的下属们了解作战计划。可想而知,到了普通士兵这一级,虽然排长们在整个航程中都在喋喋不休,小兵们却怎么也听不明白。

 

    9月25日下午6点30分,第一波次运输机塞满第三伞兵旅官兵从机场上蹒跚而起,第二波次运输机在10分钟后起飞。等运载伞兵的运输机飞抵第聂伯河右岸时,伞兵们本以为可以透过舷窗看到地面的战友,但映入他们眼帘却只有无尽的阴霾。虽然延续一天的豪雨在6点左右戛然而止,却在右岸天地间拉起了厚重的烟雾,将能见度降到了三英里以下。

 

    Matvey Likhterman所在的反坦克营是第一批次降落的伞兵尖兵,据他回忆由于能见度太低,苏军的空降行动出乎地面德军的意料,他们的飞机没有收到任何地面高射炮火的干扰。但是随着空中的红色蒲公英拉出越来越多的伞花,地面的德军观察哨终于反应过来了,决定在被红色伞兵消灭前做点什么。

 

    根据作战计划,苏军伞降尖兵在成功降落后向天空中发出了预定的信号弹,为后续部队标出着陆区。但狡猾的德军哨兵也照葫芦画瓢打出了同样数量的信号弹。几处几乎同时升起意义相同的信号弹确实把不少苏军飞行员弄糊涂了,不少部队被误降在错误的地点,但是打出信号弹的德军哨兵也暴露了自己,大部分被愤怒的红军伞兵乱枪打死。

 

    Likhterman多年后对当时的诡异景象仍记忆犹新:“我们的人打出了三发信号弹,但不到一分钟后我们的左侧又升起了三发相同颜色的信号弹,很快右侧也升起了散发。大约五分钟之内,我们的前后左右都有相同的信号弹此起彼伏。结果所有人都没法确定到底哪里才是真正的集合点,但是枪声和惨叫声也立刻包围了我们。”

 

    此时德军的高射火炮总算“醒”了过来,开始疯狂的对空射击,不少运输机被击中,就像日后D-Day时诺曼底上空的C-47飞行员,陷入狂暴化的苏军驾驶员再也不管机上伞兵是否在预定高度预定地点跳伞,玩命的拉高飞机。因此很多苏军伞兵不是从计划的1640英尺高度跳伞,他们跳伞时也不是在着陆场上空。

 

    除了地面炮火的干扰,伞兵们自己的恐惧也是不少人离机过迟的原因,很多第一次从机舱跳伞的红色蒲公英对从这些绿色的薄皮怪物肚子里跳向伸手不见五指的夜空心里没底,总要在舱口磨蹭半天。

 

8. 地狱的一夜,悲剧的序幕

 

    德军的探照灯光比高炮反应要迟钝不少,但是也逐渐开始抓住在天空中慢吞吞蠕动的苏军运输机。每架被光束聚焦的Li-2都会成为高炮弹幕的“集合号”,几乎都是片刻之间便被打成一团火焰。

 

    Likhterman多年之后回忆起那恐怖的镜像还心有余悸:“运输机引擎低沉的嗡嗡声在我们的头顶回响,却被突然响起的可怕炮声和炮弹划破空气的嘶鸣生生的掐断。几百发追魂夺命的火链瞬间而其。天空被探照灯的光剑和弹幕的火河将夜空烧成白昼,悲剧的大幕就在我们头上展开。我实在找不出合适的词句来形容当时的惨状,简直就是噩梦成真。德国高炮一定使用了穿甲燃烧弹,所有被击中的尼龙降落伞都像被地狱犬的火舌舔过,天空中一下子变出几十根边燃烧边高速坠落的人肉火炬。很多同志都没有机会用子弹回敬德寇就烧死了。”

 

    就在那一夜Likhterman等人始终被倾盆而下的火雨和人肉雨包围,怎么跑也跑不出血和火的围堵“那天我们见识了人一生中所能经历的所有恐怖。两架‘道格拉斯基(原文用了道格拉斯Douglas,应该指的是Li-2)’被击落,它们带着满肚子的伞兵坠落,虽然有人从火球中跳了出来,但燃烧的降落伞却把他们裹住,像一块石头一样砸到地面上。还有一架Li-2在离我们不到200米的地方坠毁,我们批命的跑向那一片火海,但是却没有发现哪怕一个幸存者。我们四周到处都是白惨惨的降落伞残片,然后就是断手、断脚,什么样的残骸我们都见过了:炸碎的、烧剩下的还有摔碎的,遍地都是死去的伞兵同志。”

 

    Likhterman多年后才知道,第三伞兵旅的指挥官P.A Goncharov上校也是在他们眼前牺牲的。他的座机就在Likhterman等人头顶上眼前被火网点燃,又带着全体成员在第聂伯河右岸的沟壑中摔的粉身碎骨。最高指挥官和参谋班子在开战之初便战死沙场将对红色蒲公英之后的作战造成致命性的影响。

 

    另一位当年悬在空中,沐浴在血和火之中的红色蒲公英,Lieutenant Grigoriy Chukhrai后来成为苏联著名的电影导演。他在回忆录中写道:“那一夜的可怕经历仿佛还历历在目。我们的飞机接近了着陆场,从舷窗中能看到怒吼的高射炮火跟在探照灯的灯柱后面横扫过整个夜空。不断升起的照明弹总想夺走最后一丝我们赖以逃生的黑暗掩护。虽然我们的座机没有被击中,但是跳出机舱后我们才发现自己的不幸:我们就被丢在炮火最密集的位置,高射炮吐出的火舌差不多要添过我的脚......我仿佛在一条血与火的急流中下落,身边都是在火焰中挣扎的同志。”

 

    第三伞兵旅的夜间伞降行动已经是个彻头彻尾的悲剧,只不过参战官兵还不知道这幕史诗悲剧不过演了个序幕而已。整个伞兵旅由于地面炮火干扰和恶劣天气的原因,在一片15公里宽40公里纵深的区域中跳的七零八落,其中只有不到10%的人降落在预定着陆场内。超过半数的苏联官兵降落在离他们的预定登陆点10英里以外的地方。最倒霉的红色蒲公英竟被狂风扔在了距着陆场40英里外的南部。

 

    几百个更倒霉的伞兵战士直接跳进了阴冷湍急的第聂伯河,很多人迅速被几秒钟前还是保命伙伴的白色降落伞拖入急流深处,白色的伞花此刻又成了他们的裹尸布。最诡异的一幕是有超过100人直接降落在了第聂伯河左岸,当他们碰上忙于渡河的地面红军战友,双方都被惊的目瞪口呆。也有不少人落在了第聂伯右岸的布克林河曲登陆场,正在巩固登陆场的渡河部队立刻收下了这些“天降大礼”,他们正在为兵力不足发愁呢。

 

    计划中将为运输机“指点迷津”的无线电和信号灯光系统并没有为夜空中像没头苍蝇一样乱串的飞机指明方向。因为运载这些设备的军列自己也在堵的一塌糊涂的铁路线上迷失了。直到第聂伯河右岸的蒲公英们发出最后的讯息,导航系统和设备还没在左岸安装完成。而第一批降落的伞兵尖兵们或者与导航信号装置一起牺牲,幸存者们一落地就陷入惨烈的战斗,根本无暇安装设备发送信号来标记着陆场。

 

    因此各机组的导航员只能依靠第聂伯河的走向来大致判断方向,是否到达预定空降区域则只能靠猜测。而战前缺乏对第聂伯河右岸地形侦查的恶果此时也暴露出来,大部分领航员无法从地面若隐若现的地形地貌特征来判断本机位置。同时运输机分别从五个机场飞向预定空域也导致在机头指向方面产生了不少偏差。因此,虽然苏军的空投完全可以用七零八落乱七八糟来形容,但是飞行员们确实尽了最大努力将蒲公英送向着预定着陆场。

 

    如同几年后解放军意外碰上两倍于预期的敌军重兵集团,虽然英勇奋战却最终只能在含恨古宁头,瓦图京的蒲公英作战也碰上了“摆了一桌席,来了几桌人”的意料之外——就在9月25日,一个德军装甲师和一个装甲掷弹兵师正好在苏军预定着陆场的沟沟坎坎中艰难的驰援布克林河曲。

 

    当夜,德军就在着陆场安营扎寨,所以红色蒲公英们差不多就是在德军帐篷边降落的。这也就是为什么德军对空中攻击的反应如此迅速和激烈。在德国人优势火力的扫射下,大部分伞兵还没落地便牺牲了。但勇敢的红色伞兵却没人作俘虏,那些活着落地红色蒲公英沉着的用手中的步枪向蜂拥而来的德寇射击,很多人在战死前拉响了最后的手榴弹,他们就是死也要多拉几个德国鬼子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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