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缘人
(2008-08-14 06:5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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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元和赵波来了,我半迷糊者,嗓子也疼,没法大声说话,说了她们也听不见,急死我了。
不过我还是很高兴他们来看我。赵波一直郁郁寡欢,她是很容易受周边环境感染的人,好像我手术却是她生病一样。所以手术前她们去我家里“安慰”我,结果发现我比她们的情绪高多了。
其实我一直是个比较热闹的人,却又希望能安静活着,安静地生活在闹市里。可周围不热闹没意思啊。所以我就是那个看上去多姿多彩生动万分的人。
等我能下床走路了以后,我看见窗台上她俩给我的花篮,那张卡片上写道:王澜美女,我们盼着你快点活色生香。
老曹和袁嘉来看我,想起了阑尾手术后和同样弯着腰哈着背走路的病友面面相觑的情景,想起了单间真的单的除了一张单人病床什么都没有的尴尬,还说起不久前老曹给我的那个染黑我手腕的镯子,老曹笑说那证明它是真银的……
老郭和老崔来看我,老郭撩起老崔的体恤,露出肉肉后背,特指着一个一个的小疤疤,热闹地再现去军区医院割“肉球球”的场景。只遗憾,不能肆无忌惮地再跟我一起搬酒了。
美女来看我,说起上月她住院手术之后的种种经验,从体检到就医,再到保险,一概门清了,要我跟她一起买她觉得有意义的保险,我在这方面就是一个白痴,是我朋友的都知道,这回可就全清楚了,人越老越有经验,都是一次次地经历了才知道哦。
向主席来看我。每次见到这人都说刚开会来着,我终于相信有一种人是靠开会才发工资的。我说你们开来开去的会都说些啥啊,怎么天天开会我的中石油也回不来呢?他哈哈笑着,光光儿的脑壳儿翻着亮亮儿。主席是搞经济学的,曾经他对我说谁让你买中石油了,你存着吧,60岁以后有可能拿回来一部分。……
王丽也来了。电话里知道我在医院,一大清早,就赶来,下午她就回美国。看上去她很好,心态也好的多,其实每次她从美国给我打越洋电话过来,我都很感动。毕竟从我们的20岁起就在一起生活的。
吴女人最有意思,她来时我已经能说话能吃能喝了。于是小马儿就去买了一堆,我们把病床的桌子支起来,好像大聚餐,有酒有肉地吃着聊着,到很晚。
超儿也来了,估计楼下保安一看英气勃勃严正军官的的样子就根本没阻拦地放他进来了。手拎一大堆火龙果一身军装一脸的正气英姿挺拔地站在病床前,惹得小护士探头探脑。
他跟我说汶川地震的情形,给我看他拍的照片,讲他去赈灾的前前后后,讲他工作讲他的生活他家怀孕了的警察。临走还像个老情人似地搂了搂我的肩,立时引我一片想入非非——如果不是我当时不那么执着,我的生活就有太多的可能了。
是我自己封了所有路只留了一个十年的可能。然后我又封了之后的应该有的可能,现在我的路只有一条,能走多久,现在还真说不好了。
“走吧,走吧,人总要学着自己长大”,不经历一次就体会不到长大的过程,也不知道这个过程里到底都有什么人。
我以为少有朋友,只知道原因是大多时候我感觉不到真诚,真诚已经深埋在浮华背后了,有时你以为看见了却被忽悠了,有时以为可以互相直面了的时候却发现中间还有一层玻璃墙。
我玩不转这一层层的关系的,所以我周围的朋友群比较广,就都是各行各业性格迥异极具个性的“个案”群体,个个儿有个性、有想法并且自主能动性强与我一千倍。
病床是百无聊赖,胡思乱想。……可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到底算干什么的呢?按群类分配这些朋友,我到底跟谁是一波的嫩?我该被分到哪一拨呢?
看着输液管,一滴、一滴、一滴、一滴、一滴、一滴……我被催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