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南因争论中日开战结局杀人案的本质是防卫过当

                               重庆社会科学院  丁新正 

海南因争论中日开战结局杀人案的本质是自我防卫中的防卫过当，而不是被南方周末别有用心的称为基于爱国的杀人，被南方周末忽悠为““爱国者的生死论战”。

案发的偶然起因——争执“中日钓鱼岛开战”谁输赢。

犯罪嫌疑人王某成、外号“亚弟”。男、黎族， 1976年7月3日出生，现年36岁，未婚，万宁市长丰镇大洲村委会大洲村人。9月27日晚9时，王某成和同村朋友吉某文合乘一部摩托车到兴隆某酒吧喝酒，到晚上11时左右，吉某文的朋友来电叫他到“来一杯”酒吧喝酒，王某成就和朋友吉某文又一起开摩托车到“来一杯”酒吧。在灯红酒绿、人头攒动、慢摇节拍的酒吧中，他们看到在酒吧靠边一角的方桌上坐着牛漏大洲村的7、8个青年仔正在喝酒，王某成和吉某文也就坐下来一起痛饮，刚坐下来不久王某成便听到邻座的符某明（外号：小侬）正在和谈论中国和日本如果在钓鱼岛问题上开战谁会输赢的问题，当时符某明坚称日本人会赢，王某成见到谈此话题也马上加入争辩，王某成也坚称中国会赢，就因此事双方争辩不休。大约争辩了一分多钟，王某成和符某明越争越烈，符某明生气了就随手拿起一个啤酒空瓶砸在王某成的脸上，没有如何准备的王某成被咂倒在地上，左侧眼柱处破裂鲜血直流，而此时符某明的几个朋友也冲上来准备再打他，王某成看到对方人多势众，随手在地上拿起一个啤酒瓶往外逃跑，符某明仍然不肯罢手继续追打王某成，逃跑中王某成看到符某明追赶，就把酒瓶底部砸破，剩下的半截啤酒瓶砸向冲上来的符某明的腹部，当场肠子往外露，鲜血直流。经万宁市人民医院抢救不效，年仅25岁的符某明不治身亡。

偷木瓜吃野菜，嫌犯15天逃命路。案发后，犯罪嫌疑人王某成将酒瓶扔掉，逃出酒吧往兴隆钓鱼台酒店方向逃跑，当夜从钓鱼台酒店的鱼塘边一直跑上钓鱼台酒店的后山上躲藏，在山上过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八点，犯罪嫌疑人王某成从山上下来乘中巴车到万城中西医结合医院治疗伤口，出来后看到医院门口处张贴的协查公告后，他才知道符某明已经死亡。心里非常害怕被警方抓到，立即乘车回兴隆，从小路跑到大洲村后面的山上藏匿。在山上，他在橡胶园里捡到一套割胶服晾晒后穿上，把杀人时的那套衣服扔掉饿了，用割胶用的胶杯煮野菜来吃，不敢下村，傍晚时分跑到村边的田地里偷木瓜吃，晚上也只能睡在草堆里，日子着实难熬。一天在大洲的后山上发现了自己父母兄弟的亲笔信后，终于确定了下山投案自首。犯罪嫌疑人王某成投案自首后，万宁市委常委、公安局长张兆腾认真践行为民服务的理念，10月15日亲自带领叶国彪副局长、长丰镇委书记蔡生学来到死者家中慰问，带去慰问金，要求长丰镇委对死者留下的两个孩子做好救助工作。

万宁警方办案人员表示，本案件是一桩典型的民转刑案件，案件中的犯罪嫌疑人王某成和死者是朋友关系，两人经常在一起，可是因为喝酒后失去理性的控制后，就一瞬间发生杀人案件，使两个家庭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奉劝各位年前，喝酒误事，请要时刻保持理智，事情发生后悔之晚矣。

本来，这个案件的本质是防卫过当，但却被南方周末忽悠为““爱国者的生死论战”（参见：《海南因争论中日开战结局杀人青年：“我是爱国的”》南方周末记者范承刚，2012年11月02日）。请看该文评述：

因争论中日开战谁输谁赢，建筑工王禄成用半截啤酒瓶捅死了朋友。追问缘由，可以窥见一个过度沉溺于历史伤痕的乡村，一个无根而游离的失足青年，以及因封闭、无知和冷漠而催生的畸形仇恨。他们的悲剧是当下非理性爱国的一面镜子。王禄成和符书明都自称“爱国者”，而他们的“爱国”却在过分沉湎的历史与狭窄的现实面前变得僵化和扭曲。2012年10月12日，在野草藤蔓中逃亡了15天后，王禄成决定自首：“我把自己交给国家了。”15天前，这个36岁的男子握着敲碎的啤酒瓶，仅仅因为争论“中日开战哪方会赢”捅死了自己的朋友——25岁农民符书明。

“爱国”论战。2012年9月27日晚，王禄成和朋友吉学文骑着摩托车，来到海南万宁市兴隆镇的“来一杯”酒吧。刚坐下，他就听见旁边一个男人在谈论钓鱼岛问题。“日本武器先进，生活水平高，咱中国打不赢的。”王禄成认出这是邻村村民、朋友符书明。即使是在这个偏远的小镇，家国话题也时常是青年们桌上的热点。作为一个自认为热烈的爱国者，王禄成觉得难以忍受这样“丧气”的言论。他走了过去，大吼道：“国家养大你的，你都不知道？”符书明不服，他曾报名参军，落选后仍不时慨叹报国无门。脾气暴躁的他远近有些名气，很少人敢顶撞他，尤其在他极为在意的“爱国”问题上。事实上，王禄成认为他自始至终没有否认过对方的品格。他和符有过交往，符也爱国，只是自认比一般人更冷静。“但我觉得他是悲观，”王禄成说，“我坚持中国必胜。”但在那个灯光炫目的夜晚，混合着酒精的愤怒控制了两具兴奋的躯体。在喧哗声中，两人的争辩不断升级，王禄成称，是符书明先拿起啤酒瓶砸在他头上。鲜血从王禄成头上流下来。暴怒中，王禄成捡起一个啤酒瓶，敲碎底部，将剩下的半截啤酒瓶，猛力捅入了对方腹部。次日凌晨，符书明在万宁市人民医院不治身亡。王禄成则不见踪影。

 “爱国也要有文化”。事发前，王禄成原以为将要这样消磨余生，然而今年发生的中日钓鱼岛争端，却让他重新发现潜藏的热血。王禄成回忆，他每天打完工，回到狭窄的小屋里，打开哥哥送他的20英寸康佳电视，仿佛就与世界有了一些联系，“人再穷，也要关心国家”。六点的海南直播，七点的新闻联播，十点的凤凰卫视军情观察室，几个月来所有的节目都与钓鱼岛有关，王禄成的心情也随着这个千里之外的小岛而浮沉——事实上，他连钓鱼岛在哪里也不清楚。2012年夏，王禄成看到香港的保钓船被两艘日本船夹击，他会在屋里大声骂：“太欺负人了！”9月，见到激愤的人群在中国各个城市游行，王禄成则心潮澎湃：“万宁怎么没有爱国青年上街？”他甚至为砸车的行为叫好。偶尔，他也对父亲说，羡慕那些能上街游行、登船保钓的“城里人”。王福明注意到，以往沉默而木讷的儿子，一旦看着电视，“就像换了个人”，时不时会高声大喊，或是低声咒骂：“打仗我也去！”同样，这场热潮也让符书明深受感染，他再一次对母亲提起了未圆的当兵梦想，黄春连则笑着用儿子只读到小学三年级的理由劝阻了他：“爱国还是要有文化。”最终，这两位年轻人在同一个晚上走进“来一杯”酒吧。几个月来所累积的热情与愤怒，让分歧变成了争吵，进而愤怒地砸碎了酒瓶，并刺进一方的身体。2012年10月19日，南方周末记者在万宁市看守所见到王禄成，他开始怀念这个好友，他重重地敲着额头，忏悔着：“为什么要争、要吵、要打，最后弄成你死我活……”杀人之后，王禄成也曾想过逃出省外，隐姓埋名。但他还是决定放弃：“我始终是国家的人。”有一天，一个狱警知道了他的事，奇怪地问他：“对钓鱼岛，你那么紧张干嘛？”这一次，王禄成不再争辩，就这样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