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识面目
(2010-03-14 11:0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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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分类: 雨是水尘埃(杂记) |
高中的同学能叫出名字来的没几个,尤其女同学,有的已成了祖母。有人考我,一桌子人我只有二个能叫出名字,把人都激怒,他们以为我是假冒的,我很赞同他们的观点,我高中毕业十五岁,如今近五十岁,彼我当然非此我,何况我的确面目全废。
我们那个班,是高一1班,至今聚会还叫高一1班,这有些胡乱,仿佛没读过高二。高三那时候没有。到了高中,全中囯刚开始有了英语课,英语老师叫刘万力,这厮的话我便听不懂,终于打听到这刘老师睾丸有大小,而那东西我们从前叫“卵黄”,于是我这样喊:刘、万、力卵,黄、大、只小!刘万力便问:你在说什么?
学校边上有竹园,竹园边有水库,有一年水库的闸门坏了,从城里请来潜水员,潜水员穿上潜水服,就成了“水乌龟”,盼了一天,到下午上数学课时,水乌龟才来。一干人商量,我以为,数学课是每天都有得上的,而水乌龟闸门坏了才来。结果是去看水乌龟下水,返回学校时数学老师堵在大门口,问:你们在干什么?
我对学校的重要记忆最醒目的就这二件事,而同学那时对我的记忆竟然是白嫩。我年纪最小,又佷邪乎地白嫩,然后他们都一致记得,又异乎寻常地在三十多年后,出落得苍老如耄耋,那种反差,使从前见过我“白嫩”的同学久久寻思不已,以至唏嘘感慨。我就这样被推为上坐,面对一桌已不熟悉叫不出名字的人,我怀疑是坐错了地方。也或许,我真的是三十多年间被另外一个人替换了。晚上大雨滂沱,我细细地回顾过来的“流水”,心非所属,情非所属,面目不再,那样的割裂如大痛巨创,而日子的细流蜿蜒,竟使我不觉得,这就有些偷偷的吃惊。
“刘万力卵,黄大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