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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泥:海子纪念文章专辑(法制日报)

(2009-03-26 18:55: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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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

【海子纪念文章专辑】

 

蒋泥:一会儿,我们将在中央戏剧学院剧场,举办纪念海子诗歌朗诵会。

朋友邀请参加。特写纪念文章,法制日报今天发表。有删节。

今天是海子去世20周年。

 

 

不敢怀念海子

叶匡政  

  3月21日,世界诗歌日那天,朋友发来信息,才惊觉海子离开尘世已经20周年了。世界诗歌日是联合国在海子离世10年后才设立的,与海子祭日只差几天。然而,大多中国诗人并不知道这个日子。他们心中另有一个属于诗歌的神圣日子,就是3月26日,这是海子用死亡与中国诗人订立的盟约。
  海子出生在安庆怀宁,与我的老家安庆太湖属邻县。不过这些年,我从未去过海子墓祭奠,也没写过文字纪念他,更很少与人开口谈起他。西川编的那本黑封皮《海子诗全编》,一直静静地立在我的书架上,像一座纪念碑,快10年了,我甚至极少翻开它。但我期望书房中永远立着这座纪念碑,别人能拿走我所有的书,只是这本一定要留下。一位热爱海子的诗人多次向我借阅,我都谎称找不到。怎么可能找不到?它一直立在那里,它一直用它肃穆的黑色提醒我,我们曾有过一份怎样的青春时光。
  今天清晨,我重新翻开《海子诗全编》,只是瞄了几眼其中的字句,泪水却像当年一样盈满眼眶。我的泪水已变得浑浊,这些字句依然如此纯净,透出青春热血才有的神圣气息。这是诗歌的力量,海子的生命其实一直保存在这些圣洁的字句中。它的音韵是海子的眼神,它的节奏是海子的呼吸,它的意义是海子的头脑,这些分行的文字早已凝结为海子闪着青春之光的肉体。诗人永远在他的诗中活着,所以诗人才会渴望在夜里死去。对于诗人来说,诗才是一生过错,诗才是悲欢离合。
  我们都碰见过那个埋他的人,或者,我们自己就是埋他的人。我们埋葬海子,只是为了顺手埋掉我们自己纯粹而神圣的青春。他像强烈的日光,像打在诗人身上的鞭子和血。只有诵读他的诗歌,我才能发现自己的血液中满是杂质,让我羞愧的杂质,它们肯定不属于诗和诗人。虽然这也是成长,却成长得如此惨痛。这么多年来,海子已成了很多诗人不愿面对的伤口,那是他们自己青春的伤口,也是他们自己诗歌的伤口。
  海子离世时,我还在上大学,那时没有网络,他逝去的消息却传得飞快。我记得那时,是我最孤独、也最痴迷于诗歌写作的年代,坚信雪莱所说的,诗人是世间未被公认的立法者。我已忘记如何得知他的去世,总之四处搜罗他生前发表的诗作来读,很快就被那些纯净的字句震动。不久,南京诗人周俊编的《海子骆一禾诗选》出版了。很长一段时间,只要遇见熟悉的朋友,我就会为他们诵读书中的短诗。很多朋友从不读诗,但无一例外都为海子的诗而动容,常常有人流下泪水。
  《海子诗全编》出版时,我已埋头写诗多年,一连数月,再次沉浸于海子诗中。这些诗,让我更清晰了诗人在世间的意义。总有两类诗人,一类是人类纯真天性的继承者,而另一类却只能降格成为这种天性的捍卫者。只有很少的诗人,能被有幸地挑选成为人类天性的继承者,惠特曼、狄金森是的,李白、王维是的,海子也是。他或许是现代汉语中惟一被挑选出来的继承者,而其他诗人却只能成为捍卫者。所以海子的诗如此与众不同,他成为现代汉语中纯真与美的代言人。海子的诗从天性中喷涌而出,他的语言、他的精神,恰好与那种天性吻合在了一起,所以他的诗句总是发自天然,却又如此准确。海子的诗,就是海子自己。这个独一无二的海子,也是现代汉语中惟一完整的诗人。而我们却早已被损坏,在他的诗歌面前,在他自足的生命和精神面前,永远只能成为奴仆。
  正是这种纯真的天性,注定了海子要在青春时光中,早早地逝去。他永远青春的形象,和他诗歌纯真的形象,就这样完美地结合成了一体。其实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诗人,每个人的青春血液中都涌动着一个诗人,而海子为今天中国人保存的,正是这样一个珍贵的标本。
  (作者系诗人、文化评论家)

我曾被海子灼伤

蒋泥

  诗歌是属于青春的,我只在中学时酷爱朦胧诗,把当时能够找到的都读了一遍。进入大学后,发现诗歌有了派,新近的都玩起了“后现代”,便努着劲儿看,却怎么都难以进入。久之,激情散碎,更无了阅读当代新诗的兴趣。
  报道里说“后现代”的代表人物是海子,我当时产生了误会,以为那一定是个集“读不懂”之大成的人物,犹如宋代的诗怪黄庭坚,只好自愿放弃。
  我读海子,是从北大友人的书开始的。她是一位“后现代”的诗人,才情勃勃,特别的迷恋海子。她的诗歌和随笔,大量地谈到了海子这个“王”以及他的诗。我试着找来他的诗静读,很快,我被他的光芒刺痛,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我有了自己的判断:海子是不该归于“后现代”的。大概群龙无首,那些后来者以为他们总得立一面旗帜,好发生强烈持续的影响力,别人不太容易拉,拉上那位卧轨自杀的25岁的天才,却没有什么问题。
  海子的诗,是朦胧诗的极致,是自古有之的“通感”艺术,登峰造极后放射的芒焰。
  越过去一步,它就成了晦涩,成了呓语,成为一种刁难,而刁难和呓语是不成其为艺术的,艺术都有自身的度。
  过犹不及,我之所以排斥“后现代”,就因它的过度,它过多受到理念的指控,使才情滞塞,不得奔放与流通。
  阅读是一种享受,是身心的愉悦,不是费解式的猜谜、难受。读海子诗,我没有产生难受感,而是随之激越嘹亮了,整个生命都奔赴上去了,高华健美,随着他燃烧。
  海子是拿全体的生命在“赌博”,为催促诗歌艺术达于极致而“赌博”。他的诗,集束了激情、才气和生命,犹如宇宙大爆炸前把自己集束在那一点里,犹如天地间永恒的急风暴雨一样。
  它们有着缤纷的意象,被一股气,被一种流畅的旋律裹挟,去了光芒和痛苦的深处。
  接近海子诗歌的人,必定要受伤:别人看见你/觉得你温暖,美丽/我则站在你痛苦质问的中心/被你灼伤/我站在太阳痛苦的芒上/麦地/神秘的质问者啊/当我痛苦地站在你的面前/你不能说我一无所有/你不能说我两手空空(《麦地》)。
  海子的诗中,没有通常所见的温情与飘逸,没有悠闲和静穆,这是同作者的本性一致的。即使面对爱情,面对异性,他也是设法使读者受伤:村庄,水上运来的房梁漂泊不定/还有十天,我就要结束漂泊的生涯/回到五谷丰盛的村庄废弃果园的村庄/村庄是沙漠深处你居住的地方额济纳!/秋天的风早早的吹秋天的风高高的/静静面对额济纳/白杨树下我吹不醒你的那双眼睛/额济纳大沙漠上静静的睡/额济纳姑娘我黑而秀美的姑娘/你的嘴唇在诉说在歌唱/五谷的风儿吹过骆驼和牛羊/翻过沙漠,你是镇子上最令人难望的姑娘!(《北斗七星,七座村庄———献给萍水相逢的额济纳姑娘》)
  让人难忘的姑娘,是在“我”就要离开时遇见的,又住在沙漠的心脏地带,注定了他们有缘无分。和这样好的人儿结合在一起的,是漂木,是漂人,是近于被世界遗忘、废弃的村庄。“我”的命运已然多难,姑娘的命运更其不幸!
  惟其无舒缓,惟其皆急暴,海子方如烟花、闪电、流星,刹那间释放光华,又骤然里倏忽而逝。
  上帝妒英才,他给了诗人“公平”。他在剥夺诗人物性的肉体生命时,留下他性灵的光火,来照耀我们喧嚣的尘世。
  (作者系青年作家)

飞翔的诗人

敬文东

  尽管海子不喜欢人们把他看作一位抒情诗人,但恐怕海子自己都会沮丧地承认,他的确只是一个抒情诗人。海子曾说过,抒情就是血。我们会发现,海子说得很诚实,他的所有作品都呈红色,都是用血浸泡过的,都是经过了火烙后生成的。这样说也许还不够准确,因为它们压根就是正在流动的血和正在燃烧的火。
  血液、火焰、飞翔,这些东西不仅仅是海子诗歌的主要意象,也是他的诗歌理想。这个对现实生活一窍不通的人,在臆想中以加速度的方式完成了着这一切。在海子的诗歌里,土地其实只是天空的另一种形式。土地也是红色的,与海子热烈颂扬过的火红的山楂在色泽上有着惊人的一致。被海子更热烈地颂扬过的麦子,也因为对梵·高的海子式的发现而呈同一种色调。太阳,作为红色的一个辉煌意象,它使得海子的土地也拥有了日落和日出的涵义。在海子眼中,日出和日落才最具有诗意,正午的阳光往往是残酷的,它是事物的中间状态,很难唤起海子的激情。
  海子说,我希望成为太阳的一生。但这个急躁的朋友只是把太阳的一生掐头去尾,他扔掉了它的中间部分。太阳的中间部分是从容的,这构成了海子诗歌中众多“失察的时刻”(歌德语)。海子忍受不了从容和缓慢,他异乎寻常的、快速的才华和随之而来的激情,使他一开始就被日出与日落的辉煌、感伤、急剧地上升、下降和鲜红给吸引住了。
  海子就是在这个理想化的基础上,开始自己的抒情并建立自己诗歌的理想帝国的。他称自己是这个帝国的皇帝。他强迫自己加速前进。在臆想中飞翔着进入太阳的一生时,其实他的目光放在了太阳的首尾两端。在他囿于快速飞翔的辛苦,试图减速时,他把火红的天空迫降到大地,他爱上了山楂、麦子,他把天空重新当作了大地的一部分。由于飞翔时的孤独和常识中的“高处不胜寒”,海子把孤独和寒冷也从天空一并带给了大地。这是来自天堂的孤独与寒冷,与我们常人在大地上、在人群中遇见的不一样。
  海子是一个在天空中高速飞翔,在太阳的头尾之间轮流做客,把血液涂到天空并和太阳的血液混为一团的孤独的飞行侠。他捧着中世纪和农耕时代的镰刀和铁锤,也怀揣着更为古旧的取火的燧石,这与我们真实的大地和真实的天空之间有巨大的裂痕。当他厌倦了这一切,也看出了鲜血、火焰的焦黑性质想重新回来时,出于长期飞翔的原因,他找不到真正的土地在哪里了。土地既不是天空的另一种形式,也不是天空的镜子———这是有着过多才华的海子不屑于弄明白的。
  马蒂斯对杰克·德·弗拉姆说:“我想我要死了,这不公平,我做过使我不死的一切事,但可能还是不会成功。”海子想成为天空,他写了那么多不朽的诗篇,但他还是离我们而去了,他已经彻底地懒得理睬我们这些无力理解他的俗人了。这也是不公平的。对于马蒂斯的疑问,弗拉姆则有另一种说法:“如果我很快就死去,我的作品将没有屋顶。”
  海子的诗歌语言简约、流畅、坚贞有力,而他诗歌的内容在时空上的跨度更是常人难以企及的。
  海子的作品有屋顶吗?海子的作品需要屋顶吗?
  (作者单位:中央民族大学)

窗体顶端 阳光打在地上

沈天鸿

  “阳光打在地上\并不见得\我的胸口在疼\疼又怎样\阳光打在地上!”
  这是海子的诗。他提前写出了我的心情。
  幸福或痛苦都必然会被时间过滤。1989年4月初的一个上午,我在办公室里拆开一封陌生的来信,突然被海子辞世的噩耗攫住时那种泪下无声的哀痛,现在已被“疼又怎样”代替。
  我和海子的通信始于1986年。他写了信来,这才知道他和我是安徽安庆老乡。我想,我们的通信,开始时都是一半因为诗,一半因为老乡吧。
  我素来懒于信函,写的少。海子在这方面似也是如此(我不知道他与别人的通信是否勤些)。这样,一年也只不过写几封信而已。只是海子给我的信封中充实些:除了信,他常寄些他的新作来。若从通信的数量来说,我和海子是淡淡之交。但这并不妨碍两人之间的认同与默契———包括对诗学观分歧的默契。
  2000年我在《安徽现代诗潮二十年》这篇论文中说过:
  “海子已经被公认为中国二十世纪的杰出诗人之一。他最杰出的诗是他的抒情短诗,这些诗并不因为其触及人性深处或‘诗之思’而杰出———甚至可以说,海子所触及的只是一般的人性,他并不向人性深处深入,在海德格尔那儿画等号的‘诗·思’,在海子这儿也找不到赞同的证据,换言之,海子对这些似没有兴趣。
  海子是一位天才的本真性诗人,他的抒情短诗处理的是一般的,然而是无时间性、无地域的普遍的情感:对于生死,对于土地,对于麦子,对于爱情,对于空阔的时空……他以他独特的体验、情感的激烈和对歌谣式诗体的天才把握与创造,将这类普遍的情感不一般地表现、抒发为诗,具有强烈的撼动人心的艺术感染力。
  海子的这种抒情短诗,在中国上世纪八十年代的现代诗潮中是绝无仅有的。它从形式技巧到表现对象和思想都是古典主义性质的,但海子却取得了空前并且还可能是后无来者的成功。正是在这种意义上,我在写于上世纪九十年代初的一篇文章中称海子为二十世纪中国最后一位辉煌的古典主义诗人。
  许多评论家热情赞颂海子的长诗以及诗剧,我的评价却有很大保留———我甚至认为海子对‘史诗’的迷恋是对他才华的一种浪费。与在抒情短诗中不同,海子在长诗和诗剧中试图处理的是现代情感与‘思’,但他采取的是西方古代史诗或诗剧的表现方法。从理论上说,这也无不可,如果能够使旧瓶不旧而‘装新酒’的话。但海子似乎没有意识到或者是不认为这里有一个‘旧’与‘新’的问题。‘旧’与‘新’的问题其实是真实存在着的。就情感来说,古典性质的(我将现代之前的统称为‘古典’)情感较为单一、稳定,其指向是单向的;现代性质的情感则复杂甚至因包含其自身的反面而矛盾,不稳定而激烈多变、转瞬即逝,其指向也是多向性的。因此,现代性质的情感必须有‘新’的技巧与形式,才能呈现、显形。
  所以,现代主义诗歌的技巧和形式与古典诗歌非常不同不是偶然的,‘史诗’的死亡也不仅仅是因为
小说的崛起,而夺去了史诗的叙事特权。因为激烈多变、转瞬即逝的现代情感也决定了现代诗本质上是短诗,西方现代主义诗史上虽然有如艾略特《荒原》那样的长诗等,但将这些长诗与西方古代史诗比较,就可见,《荒原》等本质上是一些短诗,是一系列短诗的联合,其结构(形式)和技巧与史诗有极大差别。海子似乎使‘史诗’复活了,但我以为这种复活仅仅在形式上,生命并没有回来,也不可能回来。”
  (作者系诗人、评论家)

海子的幸福 海子的爱

摩罗

  真的太快了,一晃就是二十年。我还记得,刚听说海子逝世的消息时那种复杂的心情。我当时经过了一番很理智的思考,然后才决定不去关注这件文学界的要事。
  需要等到十年之后,我的心扉才有机会向海子打开。当我懂得为“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灿烂诗句感动时,我才找到了一个角度,拥有海子的遗产。这份遗产是对幸福和爱的朴素的体会和拥有。
  海子的很多作品,对于缺乏诗歌禀赋如我者,很是混沌艰涩。幸好他还有这首“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只需要一颗乡土世界的朴素心灵,就能感受到这种韵致,这种自然,这种泥土般的充实,和大地般的从容、古老。以前读过几首西方人写海的诗歌,印象深刻的是那种躁动,那种澎湃的激情和力量。当一位东方诗人吟咏“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时,竟然如此放松,如此日常化。“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喂马,劈柴,周游世界/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几块劈柴,几片菜叶,就抚平了亘古汹涌的万丈波涛。你不可想像这个诗人的胸怀有多辽阔,这个诗人的神思有多深远。
  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一直怀疑中国人体验幸福、体验爱的能力,当我懂得了海子的幸福,海子的爱,我知道自己真的错了。
  体验幸福,体验爱,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是一个需要修炼和学习的过程。但也可以说这是一种素质,一种与生俱来的精神素质。同时还可以说这是一种状态,一种看待世界和自己的态度,一种充满爱和幸福体验的自由境界。最确切的说法也许是这样的:这是一种源于信任、源于爱、源于生命的完整与健全的放松。体验不到苦难的心灵是肤浅的,体验不到幸福的心灵是猥琐的,体验不到放松的心灵是残缺的。
  一个人的心灵是不是残缺,并不完全取决于外部世界的冷与暖,同时还取决于你是不是能够用自己羸弱的爱心包裹这个世界。一个人如果能够用心灵包裹这个世界,整个世界的灿烂和澄明,都会永驻你的心中。用佐西马长老(见《卡拉马佐夫兄弟》)的话说,就是要“用爱去获得世界”。即使是临终的时刻,佐西马长老的脸色“依然明朗,几乎带着喜悦,眼神也是愉快、和蔼的”。因为他的内心充盈着佐西马的幸福,佐西马的爱。他兴致勃勃地说话,不仅是为了说教,同时也是“渴望跟大家共同分享他内心的喜悦和欢乐”。
  “临终的喜悦和欢乐”,这真是妙极了。这是一个人从内到外的幸福感。佐西马并没有在黑暗和罪恶面前闭上眼睛,相反,他对罪恶的体验比谁都深刻。他在临终忏悔中说:“我们每一个人对世界上所有的人和所有的事都是有罪的,这是毫无疑问的。这不但是因为我们都参与了整个世界的罪恶,而且每个具体的人对于世界上所有的人和每一个人都是有罪的。”这样的人,无论他看到多少丑恶,多少黑暗,都不会只作简单的反应。因为他知道,一切丑恶和黑暗都是与自己融为一体的,那里面有自己,有我们人性的缺陷和不幸。甚至可以说,一切丑恶和黑暗都是从人性内部生长出来的,它们本来就是我们共同的人性苦难的一部分。一个人爱世界,爱人类,就意味着必定会对人类精神内部的黑暗投之以广博的悲悯,施之以温暖的抚慰。
  平静和朴素,从容和慈爱,悲悯和抚慰,这不仅应该成为诗人的瞬间体验,而且应该成为我们每一个人的生命状态,成为我们的眼神和表情,成为我们的手势和声音。
  爱与幸福,也许就是生命最纯粹的状态;悲悯与抚慰,源于爱与幸福对世界的态度;而从容与平静,则是爱与幸福所穿的一件休闲服。这种内与外的一致,才是真正的自然与放松。这样的生命,才是博大甚至伟大的生命。
  二十年过去了,海子的幸福,海子的爱,正在一些人的心灵延续。当年海子决然远行的时候,也许就已经相信这一点,要不然,他怎么敢于放心离去。
  (作者系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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