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筱:遗忘与佯狂(短散文·五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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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筱原创散文艺术、文化 |
分类: 散文、随笔作品 |
遗忘与佯狂(五题)
◎ 张筱
【万事东风从头起】
因为爱与好,人间滋生了许许多多不相同的爱好,丰富了生活,丰满了世界,丰饶了人类社会的文明。
一颗巨星殒落了,人们以哀叹来追思、纪念,除此之外,什么样的举措,对死亡都是无力的。死,是一扇通往人生另一侧的门,它设在生命单行道的终点,没有一个人会例外。
居所所在庭院,今天也打开了一扇门,由此进入,攀爬到楼顶上,凄迷荒草与柔枝的反差,是一死一生,是生生不息。从冬天封闭的这扇门,到春天才在意外中被打开,我得以重新扫视曾经熟悉的场景,还有置于此场景与几个朋友喝茶的情景。
俯视小巷,百年沙枣树下,落下许多沙枣,褐黑相陈,干瘪丑陋……它们在金秋那时,是何等光鲜。现在,它们终于终究都要坠落,被辗踏成尘。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悲哉,喜焉。
对于草木,果然是万事东风从头起。
2018·03·14 半坡居
【看自己身处的每一个时代】
日子残破,集于一枚莲蓬壳。时光,老在花瓣上。一席茶,正是生活对我的厚爱。
与故人聚,往事一幕幕浮现。昨霄从城南至北,复从西到东。半坡居夜话,各在自己的辙里。
向往的人,在朝那个方向迫赶。拒绝,被拒绝,都伤不了尊严。
各处开各花,各花入各眼。诗是如此,生活如此,社会亦如此。
许多话题,也许过于沉重。我想说的是,生活中的人,比沉重的话题更沉重:失业,疾病,贫困……许多的沉重,都在话题背后。
我不是嗜活者,也不是厌世者。我只是一个看客,尽量远远的看一些人,一些事,在自己身处的每个时代。
2018·03·15 半坡居
【遗忘才是本质】
生命行为,有时像陈述句,有时像疑问句,有时像⋯⋯象什么呢?什么都象。这一切,都是不断培训、教导的结果,是道德与成功的结果。
哲学被所谓的哲学家假冒。文学被所谓的诗人、作家们假冒。生活,大面积被生活自身假冒。人们,只期望更多欢娱,不愿意了解自己,更不愿意更多地了解世界。因为对世界而言,人云亦云已经足够了。只是,我既不愿意被生活徦冒,更不愿被另一个自己徦冒。
“它几乎可以幻想政党的文宣工作者将如何发动城市各个角落的诗人,一齐来为这个美丽的城市动笔撰文(蒋勋《独白》,P159)”。看到这段二十多年前的话,想想当下,各种各样的征文赛事,不正如此勾当!
生活,时代,真相不得要领,遗忘,自我遗忘与被遗忘,才是本质。
2018·03·15 半坡居
【舍弃】
从无到有,从有到无。人生,原本是要舍弃的。这并不是悲忧,只是对生命本相不动声色的陈述。
春天到了,人们以各种目光的渴盼进入春天,每过一天,每过一个节气,都会赞、会咏,或惜或伤。而自然万物,特别是草木花朵以一种不可遏制的自然力量自由喷发、自相竟放。天地间,因之绮丽、浓稠、勃勃起来。这样的生长,填满了任何一个角落,欣欣然,翩翩然,把人的渴望一同填满。
时代,也在变局中充满了未知。如同一个人,一生必须经历的几个时期。人与时代,又是怎样一种休戚与共无法割舍剥离的复杂关系呢?
在不同的年阶段,遇到不同的时代,每个人也许或多或少有些生不逢时的无奈。要不,还会怎么有那么多的人要“梦回唐朝”,有那么些人念念不忘民国文人的气节风骨。
离乱,愁苦,悲切。或许不全是时代的病灶,他是由人的特性所生成的。从古到今,无论什么朝代,都因一个人身处的阶层不同,而发出不同的呻吟。
人生,若只是体验,那么大可不必剑拔弩张。
人生,若只是遇见,那么能有什么还会让你痛不欲生。
人生,若只是成功,那么众多的失败者又怎样存世。
人生,若只是逐利,那么悲悯的心又如何安放?
人生,若只是仇视,那么人世的温情又将如何背负!
听闻天下,行于市井,耽于生活的苦乐之中,爱自己所爱,负自己所负,行自己所行,也不过是匆匆一世,尝不足百年,一个人除了皮囊之外,还有什么是你的呢?
情感,是线索,也是链条。思想,是脐带,也是束缚。悲悲喜喜的人生,苦苦乐乐的世界,并没有为谁提供一个公平的机会。顺与逆,只不过是不同的境域、不同的感情、不同的生存阶层所左右的种种选择罢了,没有谁比谁更高尚,也没有谁比谁更卑劣。
惚惚倥倥,人过半百,于生命已是减法,还岂能在抱残守缺中苟活?
要活成自己,还真不容易。一旦懂得舍弃,似乎活成自己,也不是太难。
2018·03·15 半坡居
【佯狂】
佯狂的夜,佯狂的酒,一帮佯狂的人。我不是那个佯醉的人,在铁路新村某单元五楼,五个人痛饮。晨起,酒醒,我只记得楼角那一树杏花开得正好,忘记了门牌号。这都没有关系,这次事件与事实,是发生过的存在:什么也不少。
二月二,是民俗“龙抬头”的日子,是春节之后,又一次大众狂欢。于我来说,是一个纪念日:祖父的诞辰日--诞辰一百零肆岁纪念日(1914年2月26日/农历甲寅年【虎年】2月初二日)。
遥向一个方向,默默地回想,以此来怀念逝去的先人们。
2018·03·18 农历二月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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