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赐地蕴》（私语·续二十）

 

◎  张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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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味。我相信所有的事情都有意味，即便是碎片化的表达。正象一枚鲜红丰美的苹果，当看到时已有意味袭来，甚至于可以想象到它甜美的味道。但是，它真正的味道，需要咬食、咀嚼、品味。

许多事情，只停留在欣赏的阶梯，正是少了这一实际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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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是剥离，还是切割呢？

生活的方式、层面、细节，也许可以模仿，复制，但决不是重复。

生活，只对应面对它的那个人：施恩，赐予，犒赏。或者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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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多的脸庞，只是同一个模糊不清的脸庞。

我，我们，他们，你们。石头若有梦，定是你们、他们，和我的梦。

毁坏，囚禁，破灭。孤独者的孤独是与集体同一的孤独。

众多人物、诸神，纷沓的意象，是长诗的脊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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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谱，在秋天，我戴上了秋的脸谱：萧瑟，或者腴美；凄凉，或者丰沛。

戴着秋天的脸谱，去抵达爱的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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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日子，试图打开原典。

人性的光辉，在这样的日子重现。

重阳节，是对历史的追忆，是对现在的追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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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心的绚烂，堪与一地落叶的缤纷媲美。

无限的遐想，在无限的美好间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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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秋天，在另一个秋天相遇。

一场风与另一场风相遇。

一个自己与另一个自己，在重阳节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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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喜欢的总是漂亮躯壳，不怎么喜欢灵魂。不管是对人，还是对花。

向来如此，一直如此。

千年前与千年后都同样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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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性，曽性。

本能，是防卫。

本真，是心的明净。

本来，这世界就是如此不堪又如此美好。

月早己沉，会是霜晨，还是会下一场雪？

一切，与梦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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赞美，鞭笞，各有不同的理由。是的，是他们各自认定的理由。

纠正，纠错。问题是，他或他都觉得自己对。

求同并不难，难的是存异。

那么，你赞美就尽情赞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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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虚妄破解虚妄。

以虚妄还原虚妄。

由之，真实而率性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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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别人的信仰，不容怀疑，但值得警惕。这是对自己的忠告。

不怀疑，是尊重。

警惕，是保证自己的精神、灵魂不失去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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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象是美好的，但生活从来不至想象、不止于想象。

享受此刻美好，那怕只是对生命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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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世的羁绊，是道德的力量，是制度的规范，是法典的神圣不可侵犯。

而正义未必能在其间得到庇护。

人生的路上，不是追，便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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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残月下，霜冷野旷。

古木肃清，幽巷苔凝。

飞鸟流矢，乱云当空。

寂寥不语，物我相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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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在什么角落，只要不遗忘世界，世界便不会遗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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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与母亲通话时，我都热泪盈眶。我知道，我是多么幸运。而我正在支付着这种幸运，即使再珍惜，也将会在不久之后透支。

幸福，有时也令人眩晕，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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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自然中的鸟鸣，及一切轻微的响动⋯⋯

倾听，比倾诉更容易安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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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梦再美，都留不住。

生活在幸福之外，留待下一些悲伤。

生命在欢欣之后，留存下许多疤痕。

在路上，既是方向，又能是希望－－远离梦而粉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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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山而居，有两种可能。一是自愿主动，二是被动选择。

想这二十余年，一直借山而居，两种可能性都存在。

在这借山而居的冬天，重读《借山而居》。

 

2017-10-31 半坡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