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永忆,念梦蝶
◎
张
筱
※
周梦蝶是要“以诗的悲哀,征服生命的悲哀”(印度·奈都夫人)。
很早以前,就知道周梦蝶这个名字,那时我正当是文学青年,记得它,是因
为他在台北武昌街摆的书摊。今闻周梦蝶,是因《他的离去,就是最后一行
诗》,我被此文感染,被梦蝶先辈的言行感动。我无以表述我的心情,是崇
拜,还是感动;是惋惜,还是难过……不过这一切先生在生前都不需要,死
后就更不需要了。存录梦蝶先生的两首诗,为念:
四句偈
一只萤火虫,将世界
从黑海里捞起——
只要眼前有萤火虫半只,你我
就没有痛哭和自缢的权利
诗与创造
上帝已经死了,尼采问:
取而代之的是谁?
“诗人!”
水仙花的鬼魂
王尔德忙不迭的接口说。
不知道谁是谁的哥弟?
上帝与诗人本一母同胞生:
一般的手眼,一般的光环;
看,谁更巍峨更谦虚
谁乐于坐在谁的右边?
制片人廖美立为梦蝶先生曾经制作了一部长达近3个小时的片子:“他全
身赤裸地慢慢穿上一件长衫,赤裸地沐浴,一切是那么自然。他慢慢地吃
早餐,慢慢地穿鞋子,拄着拐杖,出门买报读报,坐车,裁纸,磨墨,写
字,听经,慢慢讲话,似乎对有限的生命充满无限的尊重。”绿录片以周
梦蝶的“一天旅程”隐喻其一生中的风景,通过多重影像的叠加思维、修
行、写作,从日常生活的片段窥其一生。
“朋友问:为什么比树叶还要无力轻薄的你,还不走?为什么痴迷佛法的
你不出家?他没有回答。”
期望有缘能看到《化城再来人》这部专门呈现周梦蝶故事的纪录片,
“但是我,只想做一只蝴蝶。”这就是“孤独国主”、“苦僧诗人”周梦
蝶的后半生,也是其大半生。
没有痛悼,没有泪水。只永忆,念梦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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