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的天空，不是玩笑

                                 ◎ 张  筱

※  在一座城的恍惚中，我不是我，我找不到我自己。你，以为如何？

湖光，水色。迷人的秋色，臂弯是宽厚的，人们愿意蜂拥而来——他们和我

一样，只是无处可逃。

在这里，有青春的颜色和梦想，还有来自乡村青年的骚动——青春期的骚动。

我一一看在眼里，不知该为他们的无畏喝彩还是悲哀。但，这样的情绪，似

乎与他们无关。

妇孺，情侣，学生，还有拍婚纱照的几对新人，大家蜂拥而来。

的确，背过城的喧嚣，这里秋光正劲，秋水伊人。

※  该是菊正好的时节，却败了。菊展园区，那些橱窗式的花架上空落着，从那

些已枯萎了的和蔫头蔫脑的菊朵，依稀透露着之前盛放的信息。我知道，这是人工败落，同许许多多的秀。我知道别处的菊开得正好。就是在这个园区，路过园丁居住区平房时，从洞开的大门，我窥见花盆中高高矮矮的菊花开得正精神。

散了的菊花盛会（聚会），仿佛一场场无以表达不可表述的群众集会：轰轰烈烈，无疾而终。

没有人是冲着看菊花到此的，他们为的是这个秋天：相携而来，嬉戏游乐。

遇到，所有的人，都是一派欢天喜地的神色。

竟然，原来是我多虑了。

※  生活总是与人开着玩笑，各种玩笑，你都可以想象。如果没有这玩笑，生活

该是多么乏味。

我是一个不喜欢开玩笑的人，因为我不会开玩笑，尤其与生命，从不玩笑。

可是，这个世界，老是与我的生命在开着玩笑。

后来，我发现我的思考，也成了一个玩笑。

※  小憩后，起来喝茶，翻读了两章节的书页，反而睡意全无。

点上一支烟，去楼顶上度步，用黑洗濯情绪的暗黑。

世界，白天是一个世界，晚上又是另一个世界（对每个人而言），我都没有看见。烟头在吮吸时一闪一闪的明亮，如同我能看见的生活。

我只能看见生活，看不见真实的世界。

想起博尔赫斯笔下那张与帝国一样大的地图，它不曾覆盖过这里。

抬头望望，这是一片被历史覆盖的天空，闪耀着几颗寂寞的星。

历史的天空，不是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