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畅小年夜

    □ 张筱

小年夜的雪，先是如粉末一样纷纷扬扬在夜空中，在屋檐下灯光照亮中闪耀着晶莹的微芒；雪下到后来，成了一大片一大片雪的花瓣，还裹着不是太狂羁的西北风。在农历的腊月，下一场雪其实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只是这个时间下雪，给归人归途制造了麻烦，这是大雪天又让许多路途上的人忧心的一件事。

元君已经回到这个城市，是我从机场大巴泊车处去接的。但是孩子没有直接回家，刚在要上山的乘车点，就接到同学的电话，说是要去聚会，这样我就拿着他的行礼上山。到家后捅开火煤，炒了菜，打开一瓶啤酒慢慢腾腾地喝了起来。也就是在这时，雪开始飘起来。这当口想起远方朋友的生日，于是打了一个电话过去，祝福的话说完，就又扯到了孩子的教育问题上。朋友说到了他孩子的叛逆、早恋（初中生），拉拉杂杂又扯了些别的才挂断电话。一时间我想到了孩子的许多事情……是呀，孩子大了，有些事只能疏导，是不能也无法命令的啊。

元君回到家时，已是晚上十点多钟。之前，我妻也回来了。就这样三个人开始拉家长，说到儿子正在谈的对象，我用“满意”两个字猜试了下下。我问儿子，对现在的女朋友是：很满意，满意，一般满意。类似高考时的选择题，呵呵。儿子给出的答案是“满意”两字，这其实也是在我的预料之中。在与儿子交流时，最让我感到开心的是儿子能换位思考，这说明儿子的思想开始成熟了。从这一点也能看出，儿子有自己的主见，这一点象我，开心呢。所以到后来，我什么都不用问了，只管听她们母子间亲昵的交谈。

其实就在同一时间，元恺也从长春出发，正往西安方向靠近。过一两天，他可能回到兰州。两个孩子在同一天，从不同的城市，乘坐不同的交通工具，以不同的方向，朝同一个目标将依次到达。然后一家四口会合，再次启程，赶在除夕之前回到陇南，回到泥阳川那个叫做家的地方。那里有我们的亲人父母，有疼爱着孩子们的爷爷、奶奶，还有姥爷、姥姥们啊。亲人们早就盼望着春节前我们回家团圆。

趁着元君和她母亲正在交谈，我拨通了元恺的手机，与正在途中的另一个孩子通话，将喜悦之情传递给他。打完电话已近凌晨，推门一看，小年夜的雪不知何时已停了，只是满院子已落下厚厚的一层雪。站在屋檐下，我看到在满视界的白之外，是无边的黑与城市灯火的璀璨。

2011-1-27 伏龙坪·三合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