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诗   

      ◇        张 筱

283

夜黑着面颊。风一阵紧似一阵，恍惚是将要征战的马蹄声掠过——

想起了边关。想起阳关西出无故人的悲怆吟唱……

边关，只是一个陈旧的称谓。它存在于诗人壮美的诗篇之中。

国与国之版图的地缘，有过多少鲜血与杀戮的悲残。

而今无处不在的边缘，又让多少人流落在穷途窘境。

这是安放精神的心缘，要由一个人的生命感知与内心感受来化解。

284

故事似曾相识。那些细节都是生命里的细节呵。

你与我，我与他。我们、你们、他们只是生活在不同的情境当中。

抚触内心，你们的生活，也是我故事的一部分。

探究生存，他们的命运，也是我命运的一部分。

突然，想念那盏昏黄光焰的煤油灯。

想念祖父。他给我留下的哪一句话。

285

忘了歌谣。不是忘了词而是忘了调。

忘了青春。但忘不了年少青春往事。

忍辱负重的岁月，偷窃了我的刚烈。

艰辛耕耘的日子，坚韧了我的筋骨。

我清贫而又苦难的祖先，我继承了你的血情。

我慈爱而又宽容的亲人，你让我懂得了责任。

286

我是农业的一头牛，笨拙又执拗。

我是乡土上的暮烟，缠绕着温馨。

我的兄妹父老，感谢你们挺起铮骨做人。

我深知藏在你们心底的自尊。我懂得你们朴素情感的高贵。

我明白你们满足的生活仅是丰衣足食。

我明白你们最大的梦想，就是教会子女怎样做人。

287

我深知，爱有多重方式、爱包容了许多。

的的确确，没有那一种情感，能凌驾于爱之上。

我眼里的爱，仅是一种吸引、一种由衷的赞赏

但也许你心中的爱情，只是一种狂热的偏执。

在我心中，爱是庄重的，爱是神圣的……

它不是纯洁无暇，更不是千古绝唱。它融在生命潮水暗涌的浪花中。

289

有许多经典陈列于自然，等待着我的解读。

有许多草木深蕴的生命，我一直没有读懂。

哪些生命的山水。

哪些旷世的遗存。

哪些浮云的留言。

这一切，都深深吸引着我浪迹游荡的灵魂。

290

是什么样的力量，主宰宇宙？

是什么样的力量，主宰人类命运？

天体，星球，银河。

元素，分子，量子。

人类，已对外在的宇宙拆解自如。

人们，何时才能对灵魂内宇宙的罪恶进行全方位的扫描？

291

话术，混淆了真与假的分界。许多时候许多人为了利益开始言不由衷。

权术，抹杀了良知的清白。它为残忍残暴搭建起迂回曲折的幽暗栈道。

我向来都是蔑视权威的。蔑视权威的空言误导。

我向来都是尊重一切的。那怕是一株曼陀罗，它也有它生长的自由。

强盗无处不在，他们剪径着我的思想。

桎梏无处不存，它们束缚着我的心智。

292

矛盾。是非。美丑。善恶。

人们把世界就是这样对立起来，以此做为判断标准。

对立，它是人类悲哀的根源。

对立，它是人类宿命的根源。

坦然面对世界，承认过客的角色不忧不怨。

的使世界末日真的来临，这样也会在粉身碎骨时面色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