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文/张 筱

                梦的解析（三章）

                           外婆真伟大

梦中，我的一颗大牙突然脱落，牙根渗白，没有血色。

按理，这是一个不祥之梦。于是，我打通了电话……

我怀疑外婆的身体，是不是健康？

八十九岁高龄，饱经苦难的外婆是不是离我们而去！

母亲告诉我，家中一切都好。外婆也很好，一顿还能吃一碗饭呢。

挂了电话，我在想，是什么力量支撑着外婆瘦弱得已是皮包骨的身体呢？

我知道一个原因：那年去看外婆时，她曾向我细数生活的苦难。

她的一双手，一生打过草鞋、炸过麻花、包过粽子、煎过油糕……

腿脚不灵便的外婆，一生用小本生意，抚养满堂子孙，抚养自已。

在外婆心目中，自已很伟大。

我也感到，外婆很伟大！

那不只是母性的伟大，而是人性的伟大！

                          七彩的狼衣

周围是模糊的事物，模糊的人。只有七彩的锦，铺陈一地……

正当我惊诧，这些疑似羊皮的东西，那上面的毛竟然哪样美丽！

也惊异，是谁把这些美丽的羊屠剥，皮毛被残忍地摊开晾晒？

一个声音说，这那里是羊，是一群狼的衣裳。

我努力想看清说话的人，强睁开眼时，发现我正在九米斋。墙上的时钟清楚地指向下午三点。噢，刚才是在梦中。

美丽又残忍的白日梦，让我想起唯一一次与狼相遇。

那年我十七岁……

那年我在看护一片桑园……

那是一个夏日的清晨，我与一只蹲着的狼相遇了。起初以为是谁家的狗，便与它走近，突然我身后有人高喊：打狼、打狼……它才转身钻进桑园。

就在它转过身时，我发现它的尾巴拖在地上：果然是狼。

城市里有没有狼。狼已被保护。

城市里，有许多隐了身的狼。他们穿着七彩的衣裳……

                           偷窃的手掌

一拨人围着一堆似黄河卵石、又似玉石，奇形怪状的石头。

一帮小孩（我是这群孩子中的一个）用双手掬起沙，把这堆石头掩埋。然后用手刨开——

突然我发现有一块石头上，有两只猴子的图案：一只在捞月，一只在摘桃。图案一大一小，天然生成在这块鸡蛋大小石头的顶端与一个面。

偷偷把这块石头藏好，然后再捡起一块，边把玩边离开，就这样偷偷地溜走。

心中正窃喜时，有个人骑着摩托车追了上来，我知道被人家发现了。于是我抛出了手中的那块——那个饵。人，果然不再追来。

走出很远，我掏出那块有两只猴子的石头时，突然发现它是一块玉。这是一块蛋青色的碧玉……

我惊异，石头怎么会变成玉呢？心中很高兴，后来又害怕……

果然那人又在追，我轻轻放下这块玉，跳入河中，拚命向对岸游去。

但是却总游不到岸边，挣扎中我醒了，窗外一片光明。原来又是一梦！

为什么会做这样奇怪的梦呢？想到昨天帮老陈搬家，他家里有几块奇石，它说是玉。

日有所见，夜有所梦。许多人都这么说……

走在路上再想，也不全是这样。

抬头望着早晨高楼背后的太阳时，突然一阵眩晕——

2008-04-28 金城·西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