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文/张 筱

        聚会·衡水老白干的温度

一个电话，如同一道催魂的咒语，无情地切断手头的事。

关闭电脑，关闭电路。

关闭了我自已这台工作的机器。

揣着偷偷摸摸的忐忑，从十一楼到楼下拐一拐，就跳上喘息未定的76路公交，直奔定西路方向而去——

那时才想象，远方的朋友，他会是谁？搜索记忆的旮旯，也没能确定是谁！

老盖兄没有告诉我，他在电话里跟我玩弄玄虚，想给我一个意外惊喜。

这个老泥鳅呵：总是神神密密，总是放荡不羁，总在给我传染江湖侠义豪气。

秋天午后的阳光很亮，从车窗流窜进来时，还隐约着一种熟悉的香味。

我开始嗅到一缕茶香——

我怀疑那一时刻，是在一种梦幻状态下，错下了一站。

过街。拐弯。

按老泥鳅提示的方位，钻进一条窄长的胡同。又问了两个路人，方摸到他的窝前。

这家伙象一只打鸣的公鸡，正蹲在倒数第二单元二楼的一个窗口，红着脸，喊我。

屋中除老湫鳅外，果真还有两人：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

目光象扫描仪样扫过，我确定女人和男人，不是两口子。

女人的脸，已是一朵菊。

男人的眼，却藏着狡诈。

女人很熟，是老家来的一个散文作家，一见面我就打哈哈：《嫂娘》来了！

男人分辨片刻，还是老湫鳅说出了真相。这个叫波眠的陇南诗人，在记忆中被我与另一位多年没见的朋友混淆。

我被让坐沙发上，成为是这个屋子的第四者。

普洱茶滋味悠长，在这个杂乱的空间，混合着香烟的浊到处流窜。

老盖兄发布了他获奖的新闻。他编导的八集电视剧获得国际大奖，竟然是他浪荡江湖的首个奖！也惊喜，也意外。也和谐……

我也捺不住大喊：老兄，拿酒来——

一瓶衡水老白干，就象一首诗歌一样竖立起来，我们将要朗诵。

这可是老盖家乡的酒，朗诵着它，就是朗诵着老盖的热情。

六十多度的衡水老白干，的确很烈。

话稠密起来，总离不开熟人旧友。话茬儿总在陇南的那些诗人作家们身上。

心脏跳动快了起来，可热烈的诗句还是一杯接着一杯。

衡水老白干的温度，这是一个适宜叙旧的温度。

衡水老白干的温度，这是朋友这章诗句的温度。

若也也跑过来，来看望新交旧知——

普洱茶泡了三泡，酒意依然很浓。

于是纵情歌唱了，转场又饮了（嘿嘿，啤酒不能算喝）。

直至曲终，衡水老白干的温度依然。

那夜，金旭从电话中感受这种温度。他在诗中写下：

“还是那个熟悉电话

几声已经陌生或久违了的问候

挟着白酒适中的热度

从兰州出发

抵达小镇”

那夜，我终于在回乡的火车上，醉在梦乡。

2007-09-18  兰州·西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