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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原创小说 |
在外鬼混的仁传那天起了个早,来到早市上闲逛,无意中碰到了村子里的大珊子,连哄带吓的才在大珊子口中掏出父亲已经离开人世两天的消息。说是没人性的仁传,听到这个消息,心里也是咯吱一下,一时乱了手脚,不知如何是好。
他知道,卧床不起的父亲真走了,这个家可就真的要塌了。父亲在,家中有个平衡点,一时半会还翻不了船,父亲不在了,这个家就难说了。
父亲死了,这么大的一件事,仁胜都不给他代个信,他不吭不响,也不想让人摸透他的用心,是在一步一步实施他的报复计划,父亲走了,下一个就该是他了。
他知道,仁胜是在用小刀子,一点点的在挖他的肉。头一个媳妇锡秀就是仁胜为了报复他,强奸了她,愣是把她给逼死了;这个媳妇腊梅,这也是明摆着的,说不好早就被他占去了。
仁胜现在还在变本加厉的在给他施威。他知道,他们之间已没有了手足之情,随之而来,除了仇恨就是仇恨,想挡是挡不住的,不死人,也是完不了的事。
他知道,他娶了腊梅,经常不回家的与外边两个情妇厮守,没把媳妇当回事,从来就没见腊梅责怪过他,可腊梅就是不准许仁传碰她,这仁传也没得说,谁让自己在外瞎闹那。
腊梅从心里就不喜欢他,更瞧不上他,决不跟他同房,怕弄脏了自己的身子,也就是把他当成行尸走肉的过路客吧了,你回就回,不回也不过问,只当家中没这个人。
仁传也不是吃素的,男女之间的事他是看的出来的,仁胜处处护着自己的媳妇,打不得,骂不得,到底腊梅是谁的媳妇啊,一个堂堂的男人,让他弄得在媳妇面前没有了尊严,他也窝着一把火,只是眼前没有更好的办法对付他。
家还是要回的,老爷子走了,不回去送终,别说要遭到乡里乡亲的骂不说,死不瞑目的郑老爷子在九泉之下也是不会饶恕他的,还有那阴阳怪气的仁胜,下一步还不知道会使出什么狠招那。
仁传也顾不上与外边的两个野婆姨打什么招呼,心事重重的就奔郑家大湾赶。
路上花了两个多小时,响午十一点来钟就进入郑家湾门前冲田的田间小道了。村子里的人老远见到他回来,有两个跑回去给仁胜报信,其余的则一窝锋的跑到村头来迎候仁传,没别的,就想看郑家的热闹。
仁传低着头,三步并作两步往家里走,院子里早已传出男男女女的哭泣声,这声音里夹杂着不光是郑家亲属,还有四邻八舍的众乡亲,足有上百口子,这让人心碎的场面,弄得有冷面人称谓的仁传这时也只有哭的命了。
仁传今天中午回来算是赶上了,按仁胜的安排,下午就要出殡了。灵堂开设三天,他也不是为等仁传,是按当地的习俗,满三日落土为安。
再说了,虽说郑家老爷子走了,昔日的辉煌的郑家,也没有了家大业大让人敬畏的依托,光两个不务正业的穷小子,明显的底气不足了,撑不起郑家大湾三百来号人的大旗,也算不上在郑家大湾说话举足轻重的重量级人物,大家来送郑老爷子,真是看在旧情份上,也是给足了仁胜的面子。
仁传随着哭喊声,跌跌撞撞的到了父亲伯乔的灵柩前,仁胜他们早就跪在那里,大凤和腊梅已哭的不成样子,加之几天来的疲惫,让她们苦苦的支撑着,快扛不住了。
仁胜让他们都站起来了,此时的大堂里一下静了下来,地上就只有仁传还跪在地上不住气的给父亲磕着头。仁传的额头上已有了血印,仁胜不发话,还真没有敢吱声的。
此时的仁传一边磕着头,一边也在忏悔着自己的所为。家里弄成这个样子,跟他有直接的关系,难怪仁胜恨他。在仁胜的眼里,不是因为他,锡秀、月娥不会死;不是因为他,大凤、腊梅不会活的这么痛苦。
这时的仁传还是有人性的一面,他知道对不住这个家,特别是父亲病重期间,作为家中的老大,他没能尽一天的孝道;对待自己的媳妇,他没能承担起做丈夫的责任。
屋里屋外的人都提着心,静静的等待仁胜发话让哥哥仁传起来,可仁胜是不会发这样的话的,他就是要他自己赎罪,他就是想要他得到报应。
一个多钟头过去了,仁传磕头的地上早已染红,僵持下的仁传撑不住了,精神彻底崩溃了,一头裁倒在了地上。仁胜让人把他扶到一边,就安排送葬,给老爷子入土了。
等到仁传昏头昏脑的醒过来,已是掌灯时分,送葬的队伍早都回来了。
丁婆婆要回家,腊梅看天色已晚,想留妈妈住一晚上,等天亮了再走,可丁婆婆放心不下家中的傻儿子冬全,仁胜找了个小兄弟送丁婆婆回石门镇。
大凤也要走,她不想在这个让她心痛的家里多呆一分钟,他恨父亲,可他不能不来给他送葬,必定他生养了她;他恨大哥仁传,嫁鸡承鸡,嫁狗承狗,是他毁了她的一生幸福。这个家唯一让他留念就只有弟弟仁胜了。她与仁胜道了别,就带上瘸子夫君锡汉回属于她自己的家去了。
仁传走出了自己的房间,家里昏暗的简直让人窒息,堂屋的灵堂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仁传感到不妙,老爷子的灵柩已入土了?为什么我不在场。
仁传摸出堂屋,只见西厢房仁胜的屋子里还亮着灯,院子里静的让人不安,他走了过去,从门缝里,他看见仁胜在喝酒,腊梅坐在旁边纳着鞋底正说着什么。
尽管他与腊梅没有感情,可必定是自己的媳妇,一种吃醋的感觉突然应运而生,让他很不舒服,拳头捏着咯咯作响,恨不得一下冲进房门,把他们打开。
他以前就是怵仁胜,还没有恨的感觉,今天有了。从老爷子过世这件事不难看出,他没有把他当成家里人,更别说是大哥了,老爷子肯定已入土,仁胜就没把他当事。
他呆呆的站在那里,苦思着对策,再这样忍让下去,家里非出大乱子不可,可眼前还得忍,他紧握的拳头松开了,他要先稳住仁胜,也要稳住腊梅,不然,他们真的站到了一块,那就没好日子过了,躲都躲不开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