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亦逢场作戏人

文/二年

失了什么，我找不到自己。一面想长大，一面拒成熟，不知道如何面对自己。什么都是要违心妥协，为什么委曲求全的是我，事事就你们任何人合适的也得是我呢？！我为我活，我只想活得不一样，仅此而已，为什么付诸行动那么难呢？！舍弃不想舍弃的，拾起不想拾起的。我喜欢的时候，你们说不能喜欢，我不喜欢的时候，你们却逼着我喜欢，如此纠结的人生。我还是我吗？我还有我吗？这不是作戏是什么呢？咋就那么贱气呢？

蚀入骨头里的那一半硬生生的被剔掉，那些跳动的细胞硬按掐着让它静止，我嫌疼你们都要制止吗？戏子还能容忍“入戏太深”呢，为什么我不能，连挣扎都被强认作、被硬盖以任性。我要的你们给不了，又不让我去找，虽不是很清高，但也不那么甘于如此庸迂。我的快乐就那么不重要吗？那你们所谓的爱我倒想称一称几斤几两了。

我们到底是活给自己的，还是活给别人看的，生命那么短暂、珍贵和充满不可预知，活着为别人的眼光，很累，也不值。我只是想活自己的，我就是想活自己的，有什么问题呢？违背平常的就叫异吗？不固守大流的同就不能容吗？百花尚可齐开放，人为什么不能选择自己要的方式活呢？古人走过的路后世就没得选了吗？只能遵从被万人、亿人踏过的痕迹才有路，才叫活吗？为什么一定要有这样那样的大圆圈、小方框来括住自己呢？

我的任何地方都不想被束缚、被捆绑，无论思想、精神、灵魂、肉体。亦别想对我指手划脚，无论我的性格、兴趣、爱好及交友的原则。你可以用你的经验、你的阅历来告诉我你认为的正与邪、错与对，但我有我的认识，我有我的理解方式，如果摒弃些我认为不必要的加以我认为需用的而得的结果与你的不相同或相背，请不要认为无法接受。你们没有人有资格对我的任何决定及其他任何方面加以强制要求和规范，或者从旁从侧施加压力，你们不是我，怎知我想要的是什么，令我愉悦的是什么。

我不想迎合任何人的偏向，我只想做自己，也不屑顺从社会要求的虚伪。我亦不想被时间、空间、流言、人世、俗情、提统挤成或圆或扁或不成形状，自认没有那个功能和素质。从小就野生的猫儿长大了再驯家禽般温顺、乖巧，呵呵，那我告诉你——为时已晚。如果迎合，不过是变换着场合和人物在作戏罢了，哪需用什么心，用什么意，面目全非的用演技、用身段便是。就算用“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来开脱也太不入流。

“谁为袖手旁观客，我亦逢场作戏人”。是关于戏曲的对联。说的真好，如此吻合，像是为当今的画彩妆抑或素颜面的人所设，大家都在中间的过程中缺失了最初的纯净，无论身、无论心。只奉行着活着、处世、为人的潜规则，在欲望、金钱、名利、权贵面前抛弃原始的样子，个个变得狰狞而恐怖，而灵魂日益变得空虚和寂寞。嘴上喝着高脚杯里的鸡尾酒，心里却流着泪；同腆着肚皮的男人暧昧的调笑，却盘算着如何签订单；为某局的“小三”在自己部门安排个清生的工作，却想着明天的步步升高；家里应付老婆，外面讨好情人、小蜜，还周旋的风声水起……这样的人生，比戏中的更精彩吧。

我接下来，是得要这样吗？是得要这样才能立足吗？怎么办呢？如此愚笨，且心里抵触的情绪漫延滋长的大片大片，像在春初时的未长叶先开花的玉兰，大咧咧又毫不遮掩。我学不会阿谀奉承，学不会圆滑世故，学不会脸上一套心里一套，学不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学不会察颜观色，学不会八面玲珑，学不会因为要达某种目的而去取悦你或者周围的人、事、物或者其他，学不会……

世界在男的女的做戏当中如此活色生香，花红柳绿，灿咧咧的厚着脸皮的刺眼，我却难以适应。我只想自言自语着，哪怕是自欺欺人着。都别管我。

10．11．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