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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女上床妖绕死去 |
分类: 短篇小说 |
一地妖绕一地情(小小说)
文/天涯
在南方一座小城,午夜的landi酒吧,几个面上很绅士的男人围绕着一个以嘴唇腥红、穿着暴露、扭动身躯、舞动风情来取悦男人的女子,对着她吹口哨,尖叫着、喊着,摄魂的妖精。
一曲舞罢,我有些不在状态,感觉累了,坐在高脚凳上喝着加冰的威士忌。妖精,别高抬我了,我只是个花月场所的舞女而已,靠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们打赏过活的。
这时,两个痞气十足的男人靠了过来,说,妞,我们捧了你这么多天了,该给我们哥们一些甜头啦吧?说着,其中一个男人将吐出的烟圈喷在我的脸上,闻到那个气味,有种想吐的感觉,却出于这个行业的礼貌,世故的对他们重复着我每天对所有身边的男人重复的话,哥哥,当然以后的日子有你们的啊,今天有另一个哥哥了。说完我打了个响指,酒吧壮硕的保镖站在我跟前,那两个男子识趣的闪开。
继续喝酒,继续宿醉,继续想他。
那天,惟一的亲人妈妈要远嫁到北方,我不高兴,趴在吧台上,喝酒掉泪。有“苍蝇”围在我身边想必是想捞“油水”的,他过来将调戏我的男人赶跑,然后霸道的拉起我就走,送你回家。不知道为什么,当时看了他一眼:温文孺雅,风度翩翩,长的很有味道,我并不讨厌的男人。随即抹了一把眼泪,稀里糊涂的跟他回家,他将我带到他家,安置好然后出门。
第二天我醒来时,衣服整洁,然后看到考究的茶几上放着一杯密糖水和一张字条,喝了它醒酒,以后不要喝太多的酒,对身体不好。心里有些微的感动,对我,他大可不必这样。
以后日子的夜晚,我跳舞的时候,他都会在一个角落默默的看着,舞曲将毕时,又走。我几次想下台去问他,却又不知道怎么问。亦不知道他是谁。
隔了些日子,他不再来。服务生跟我说酒吧里换了新老板,但是一直没见过,不知道会不会如以前的老板一样苛扣。私人老板为蝇头小利这是再正常不过的,我没多想。生计还得继续。
依旧日出而息,日落而作。似乎快要忘了那个不错的男人。
酒吧,毕竟是酒吧,是非之地,这样是往坏处想。也许,是上天想趁乱给我些刻骨铭心,这样是往好处想。我在台上舞着,台下有人打架,上前拉架的人与帮忙打架的人乱成一团,有一道弧形的血迹从天而降散落到我的肌肤上,眼睛看着红色,鼻子闻着血腥,耳朵充斥着尖叫声,我麻木的杵在原地不能动弹,眩晕。一个男人拉着我的手跑了出去,在夜风呼号的街上,我跟着他疯狂奔跑。
跑出很远很远的时候,我的身体不听使唤的瘫软在街边,始终没有看清楚拉着我的那个男人。直到现在,停歇下来,他转头,喘着气温柔的对我说,落,累了吧,我们打车走。
是他,是那个我快要忘了的不错的男人,借我留宿他家的男人。在出租车里,我顺从的让他揽着我的肩,靠在他的胸口,然后仰着脸问他,你是谁?为什么拉我?他淡然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说,落,我是你哥哥。我诧异,我哪来的哥哥?他说,我阿姨即你妈妈嫁的人是我的爸爸,这样应该是你哥哥吧!?虽然毫无血缘关系,但是名义上总归是吧。
我默然无语。他继续说,阿姨把我第一次带到这儿看到你的时候,我就对阿姨说我会留下来保护你的,她才放心的去了北方。之后,我包了你们的酒吧,看着你在午夜里的无限妖绕,然后我坠入其中,不能自拔。落,你说,我该怎么办?
我说,怎么办?有什么怎么办?告诉我你的名字,铭记,然后牵手、拥抱、接吻、上床、然后生活一起,怎么办。说完我看着他,他瞳孔里的我由小变大慢慢又变回原来的样子。顿了顿说
落,你是个让人心疼的女子,妖绕的外在掩不了你骨子里的纯真。
拿支烟来。
烟抽多了对身体不好的。
拿来,有些成为习惯是很难改掉的。
我抽着烟,闭上思路,静静的躺在他身上,听他说,他叫祖。很多年了,跟着妈妈维持基本而简单的生活,妈妈不快乐,精神上有些问题,我做舞女供妈妈付那些昂贵的医药费,妈妈在发疯的时候说不喜欢我,她说我是不该降临在这世界上的,我是她的扫帚星。我当时也很恨她。
后来能理解妈妈的痛苦,能理解她做未婚妈妈所承受的压力,慢慢地不再恨她。一个人的精神没有支撑的时候,一直属于松散而机械的,可能我想也需要有人疼我。
好希望路这么延申下去,静静的,静静的,这么下去。
希望只是希望,像我说的,我和祖牵手、拥抱、接吻、上床、生活在一起。如果希望都可以变成真的,那也不叫什么希望了。
他不想让我再去做舞女,我却坚持。我不是爱做舞女,而是迷恋跳舞。在疯狂扭动中我才可以认清自己,才可以感觉自己是有生命力的。
在激情归于平淡,在他屡说服我屡不改的情况下,他说,要放弃,不想看到自己的女人在别的男人面前妩媚,不想看到自己的女人在别的男人猥亵的目光中妖绕,不想看到自己的女人在酒醉后被别的男人占尽便宜后送回家,不想……。然后,像他来时一样,没有预示,消失了。
Landi的服务生对我说可能又要换老板了。我苦笑着。
继续跳舞,当他只是过客而已,买我陪笑的过客而已。可是明明心里看不到他就是很疼,就算在别人的赞捧声中也高兴不起来,只剩躯壳,没有正视,灵魂却早已跟着他走了,买笑的过客偷走了我的心。
渐渐的活着如同死去。
在一次狂舞后我喝醉,恍惚中一个男人带我回家,然后我感觉他在亲吻我,从耳垂到小腿,他都不放过,然后他的坚挺进入我的身体,在呻吟中听到他满足的自言自语:终于得到你了,你不是清高吗,你不是不陪男人吗,为什么陪他,你知不知道,他是我的,他是我的人,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要。我有些害怕,努力睁开眼看着这个骑在我身上的男人,然后听到自己心狠狠碎裂的声音。
闭上眼,渐渐思想死去,然后在模糊中我看到自己在腥臊的血红中倒下,悄无声息的做真正的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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