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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零七:挽歌与幻象
(2007-07-02 19:43:43)| 分类： 火化石：写 |
中年的忧伤(致王老师)
淡蓝的天飘着灰白的云
好天气传来坏消息
一个人忧伤到了极至
分不清谁抛弃了谁
北京的春天风力强大
它总想把我吹向别处
尽管此刻我盲无目的
却不想让风吹来吹去
路旁的树影美如图案
行人踏在上面一无所知
快乐在前边吸引着他们
忧伤却使我放慢了脚步
时过正午哪里还有曙光
一个人错过了他的时代
幻听朱哲琴(赠小时)
我听见的歌声就像太阳
悬照在尘世心灵之上
黄皮肤白皮肤黑皮肤
都乐于接受它的沐浴
声音迷离出没无常
清新如旭日绚烂似夕阳
那婉转飞升的嗓音
像正午的晴空到处闪光
光线在风中忽明忽暗
一颗心随节拍上下飞翔
歌声停息余音飘散
世界陷入黑夜的荒凉
鼓声如雷在天边敲响
新的一天又被你照亮
千手之夜(给一身一姿一娴)
夜空抚摸我的头顶
大地抚摸我的掌心
春风抚摸我的肌肤
湖波抚摸我的眼睛
月光如纸树影如画
我行走在世界的中心
灯光把我黑发照白
夜色笼罩绿叶皆黑
一棵棵静默的树身
向我伸出千万只手
温柔如远道而来的风
舒适如从天而降的月
一家人走在千手之夜
分享世间万象的抚摸
月夜投篮(给程三儿)
今晚的月亮纯净金黄
轮廓凸起如蛋黄的浮雕
在夜色弥漫的大地上
投下银白清幽的光芒
我和程三练习投篮儿
抛出的球像黑色月亮
迅速升起又迅速下降
碰到球篮才会停留片刻
篮球出手的那一瞬间
乳房和月亮同时摇晃
穿过球篮的月亮异常温驯
弹跳着惊起满地月光
受到撞击的球篮漠然不动
我想把所有愿望投入篮中
水火不容(与本系教师共饮后作)
酒沿着我体内的墙壁
缓缓流向心头的火焰
火苗向上酒精向下
一场相遇不可避免
我看见窗外有一棵树
雨落入树里被树染绿
此刻我体内的酒精
是否已经被火焰染红
口中的美餐余香犹存
随后如同进入别人腹中
狭窄的肠道酷似命运
美好的往昔一去不回
碰在一起的塑料酒杯
灌溉各自心头的火焰
我浑身轻盈翩然欲飞
如飘摇在枝头的绿叶
闪照着五月的晨曦
前边一个我后边一个我
我被无数自己围在核心
音乐从哪个方向传来
此刻我已经说不清楚
我脱我的衣我脱我的皮
我想整个儿拆散躯体
舞姿沿着肌肤向外扩散
躯体追随光如同被催促
霓虹霓虹照不出我的艳影
舞啊舞可能舞出新的自己
风中的蓝布衫(五月八日五时梦醒后作)
院子里的风声越来越大
一棵棵树低下头颅
在自己周围制造波浪
树顶的位置成了旋涡
我们刚从屋里出来
房屋如高大坚固的船只
在波浪和旋涡中间
房屋正在优雅地游移
我和妹妹听父亲闲谈
男左女右父亲站中间
城里……没有……大风
父亲的话像他的蓝布衫
有时随风打在我脸上
忽然又被风吹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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