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君说史:3、萧何月下追韩信
(2017-10-21 21:04:42)却说汉王到了南郑,分封将相:萧何为丞相;曹参为将军,爵建成侯;周勃为将军,爵威武侯;樊哙为郎中令,爵临武侯;夏侯婴为太仆,爵昭平侯;靳歙为骑都尉,爵建武侯;灌婴为郎中,爵执珪(原楚国爵名,又称上执珪,为诸侯以下最高爵位。珪为卿大夫在举行典礼时手中所执之一种玉版);郦商为将军兼陇西都尉,号信成君;傅宽为右骑将,号共德君;丰邑人周苛为御史大夫;周苛弟周昌为中尉……封赏编排已定,休养生息,数月无事。
汉王本性宽约简慢,此时难免慵怠,因将一概大小事务,付于丞相萧何,自己乐得休闲自在。
时间一长,将士思乡心切,陆续有人逃走。汉王得知,并不关心,照例无所事事。忽一日,有人来报:丞相萧何逃亡。汉王大惊说:“咄!丞相何亡?”立即使人追赶。一连二日,未见萧何回来,急得汉王坐立不安,如失左右手,把那萧何,骂不绝口。
原来萧何是去追韩信。
韩信本淮阴人氏,年少即孤,无依无靠,寄食人家。及长,择吏无门,经商无道,又不事稼穑,浪荡过日,四处混吃,人多厌弃。信曾与南昌亭长颇有往来,常在他家蹭饭吃。时间一长,亭长妻厌烦,往往早饭天没亮就烧,晚饭到天黑才吃。韩信常扑空,于是不敢再去。韩信无所事事,常垂钓于南昌城边河中,钓得数尾,便换些饭吃;钓不到,只好忍饥挨饿度日。有一老母,常在河边漂布,见其可怜,每当家人送饭来时,便分些与他吃。韩信感激,对老母说:“他日吾若富贵,必有重报。”漂母叱之说:“大丈夫不能自食,吾怜而给食,岂望报耶?”
韩信虽贫困潦倒,却素有志,常身佩一剑,招摇过市。一日,碰着一市井屠夫,当街奚落他:“韩信,汝虽长大,好带刀剑,其实胆怯耳。”韩信缄口不理。市人见屠夫戏弄韩信,都来围观。屠夫见人多热闹,更得寸进尺:“若不怕死,来刺我;若怕死,从我胯下过。”说着,撑开两足,立在街中。韩信端详良久,二话不说,俯下身子,从他胯下匍匐而过。一市皆笑,统以信为懦夫。韩信不以为意,起身拍拍手自去。
至项梁渡淮,韩信仗剑相从,投于麾下,无所知名。项梁败死,又属项羽,使为郎中(分管部门事务,或为帝王身边侍从)。韩信屡次进献计策,项羽不用,反辱他胯下之夫。韩信怀才不遇,常思他投,闻汉王大度,因弃楚投汉。
当时,汉王已经入蜀,途中栈道皆烧,韩信只得另寻别路。至陈仓,路失,得遇一老樵夫指引,觅得一羊道。传说,当时韩信正要拜谢老夫前去,转念一想,此秘道,可为汉军复出用,不可使他人知也,遂转身拔剑,乘老夫不备,一剑将他刺死。
韩信初到南郑,因无名望,使为连敖(相当于仓库管理员),郁郁不得志,常发牢骚。一日,与同僚十余人聚饮畅谈,酒后忘情,竟发狂言,想脱离汉王,另竖旗帜。旁人闻知,以告汉王,坐法当斩。十三颗人头落地,第十四个轮到韩信。韩信仰视不屈,忽见滕公夏侯婴从旁经过,连忙狂呼:“汉王不欲有天下乎?何为杀壮士!”夏侯婴壮其言,驻步顾望,见韩信状貌不凡,叫刀下留人。一交谈,满腹韬略,大为赞赏,遂告汉王。汉王释而不斩,任为治粟都尉。韩信仍不满足,无所作为。丞相萧何得知夏侯婴器重韩信,顿生好感。一经接触,果然奇才,因许诺荐于汉王,必当重用。韩信待了月余,杳无音讯,自思汉王终不见用,不如另投他处,于是收拾行装,孓然自去。
至晚,有人告知丞相。萧何正在吃饭,一听,如失至宝,当即抛下饭碗,拣了一匹快马,纵身一跃,加鞭疾追。
此时正当七月天气,秋高气清,一轮明月从东方冉冉升起,把个大地照耀得如同白昼。萧何趁着月色,跨山越林,一路狂追,差不多追了百余里,远远看去,前面一条大江拦住去路,一人一马正在沿江寻渡。萧何窃喜,赶上一看,果然是韩信!韩信见有人追来,回马看时,却是萧何!因问:“丞相何为?”萧何喘着气说:“与吾同归。”韩信说:“汉王终不见用,不如他投。”萧何说:“何因忙于事务,实未荐耳,今日归还,必见重用。”韩信见他追得人马俱乏,内心感动,感叹一声说:“公真贤相也!汉王有公,何患大业不成。”萧何说:“如君之才,不见重用,为臣之过也。”韩信说:“如信之薄才,承蒙公如此厚爱,敢不倾心从命!”萧何大喜,即与韩信连辔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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