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明宽兔画/于维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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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维范长春日报尉明宽宽叔画兔 |
京城艺术家尉明宽将近期创作的国画生肖兔悉数发来,说是“请于老批评”,按照往年的惯性,我绝对是自告奋勇的,等他老人家吩咐了,就失去了主动性。但今年不同,一只眼白内障手术才近月余,另一只约好这几天继续,却因“杨过”的“月子”尚未坐完,没敢造次。
按照那些喋喋不休的专家们的意思,人体是一个什么系统,有一个零件犯卡,就会使整体失常,便窃想,“单眼吊线”,大概会影响肌体的正常运作,包括可能存在的“脑雾”,那就可想而知的后果严重,弄不好啰啰嗦嗦一个废话篓子。好在明宽不弃,还像二十年前那样信任我这老朽,除了暗笑明宽山东人的吃葡萄不吐葡萄皮跟不上时代节奏的思维定势外,还蓦然生出士为知己者那啥的一抹仗义情愫。
在十二生肖中,对兔是情有独钟的,原因不太好启齿,说了就等于揭了老底那样尴尬。但考虑到坦白从宽,就交代了罢。
那是上小学的时候,对妈妈的一位同事家养的兔子极为青睐,就央妈妈去讨一只养。就有一只硕肥的公兔来到我家。那兔的品种并不高贵,是俗称“青林子”的那种。新鲜了几天,就有些厌烦了,正巧一个小伙伴眼红这兔子,就5元钱卖给了他。这不仗义的行为遭到了妈妈的严厉批评,那位妈妈的同事也大有讽语來兮,但我无怨无悔,死猪不怕开水烫,脖子一梗,老子就这德行了,爱咋咋地!
这糗事已经过去了半个多世纪,记忆犹在,长大后便经常为自己的不讲武德而羞惭,但转而又为在下与天俱来的经济头脑而沾沾自喜。
于是,对兔子的印象颇深,爱兔及兔画,就总想对明宽的生肖兔画说上几句。
明宽的生肖兔是大写意技法,往往寥寥几笔,便可见国画艺术的写意精髓。这种信手拈来的笔墨意境,与明宽深厚的国画传统意识的运用自如有很大的关联和因果。明宽深悟国画写意精神和其民族性意喻,对“意存笔先,画尽意在”、“虽笔不周而意周”、“心意既得形骸忘”、“出新意于法度之中”之说深以为然,这些理念顽强地盘踞在他的艺术思维中,对大写意这种超越时空创造,使中国画保存并不断加强和显示着她“超以象外”的东方气质的技法亦步亦趋。这在他的十二生肖画的创作中随幅可见。
以他的一幅生肖兔画为例:
枯笔淡墨,勾勒出兔子耳朵的结构,通过颜色的浓淡变化表现出兔子头部的结构特点;浓淡结合,绘制兔子头部的结构,突出前额部分,兔子面部运笔擦出;信笔涂抹绘出兔子的身体和尾巴。着意兔子背部隆起的造型特点。对兔子身体空白的部分进行着色,并丰富兔子的外形。再以枯笔调淡墨勾须和眉等生物特征。
坦白地说,这种创作场景是我之臆造,其实,看似随意却又笔走龙蛇,这是明宽创作生肖画的即时状态,是对“写意”一脉传承,不断超越的艺术涅槃过程,是绘画文本清新本真的妙手若神,践行了“出新意于法度之中”之高论。
在整体美学观和“天地人合一”宇宙观的东方化艺术思维的导引下,明宽对自己国画创作的写意精神坚持不懈,他认为,绘画中的“写意”是通过“象”来表达的。所谓“立象以尽意”。“象”与西方的“形”不一样,西人讲“形”,国人讲“象”。从某种意义上说,国人的“象”是超越西人的“形”的。“形”是可看的,“象”是超越这个可看的自然,而最后造出来的“形”。
崇尚“大象无形”,这才是明宽毕生的从艺哲学。
作者为《长春日报》高级编辑,著名艺术评论家。